“命魂”是附在肉體上的一部分靈魂信息,籠統來說,即是人的顯意識!
而“地魂”則是随着起心動念,而飄遊于體外的部分靈魂信息,也就是八識中的“阿賴耶識”,是本性與妄心的和合體,所以三者本性皆不相同。
天、地二魂常在外,唯有命魂獨住身,是人身的主魂。天地命三魂并不常相聚首,天魂每歸身中,即制禦陰魄,百神交會,令人災邪不侵。
魂者好靜,清新無暇,屬陽而氣輕,輕則上升;魄者喜動,好向外争鬥,屬陰而氣濁,濁則下降。因此,我們通常形容一個人“丢了魂”,而很少說一個人“失了魄”,而這三魂當中最爲活躍的,也就是這“胎光天魂”。
所以這裴青光妻子的天魂,很有可能在其觀落陰的時候,被禁锢在底下的“元辰宮”當中,因受到了某種桎梏而無法脫身,所以才造成這個樣子,看來,着是那闾山派的呂德中故意爲之,這個妖道,果真不是那善類。
民間有許多道法師,有幫其他普通人觀落陰的能力,把魂魄放出去,但有些人卻沉浸在靈界的經曆或幻象中無法自拔,不願回來,或被其他妖魔鬼怪禁锢住魂魄,而起壇的法師以及他她背後的那幫靈界師父,又沒有足夠能力道行強行收回其魂魄的話,那麽那個人就還不了陽,時間一久,魂魄若回不來肉身就會死亡!
聽到我這麽說,裴青光一下子給我跪下了,“我求求你啊,法師,我求求你救救我的女人,救救我們這個家吧!”擦,我咳嗽了一聲,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知道他現在有些慘,但是也不用說句話就跪一下啊,這可真是見縫插針行大禮。
“行了——”我忍不住大吼了一聲,“我現在就去下面,把她給找上來,你别這樣子了,要是覺得自己虧欠她,就在她醒來的時候對她好點兒,不要再去招貓逗狗的,你在這邊嚎啕有用嗎?”
我這一通脾氣還當真可以起到一定的作用,裴老闆聽到我如是說,當即安靜了下來。我在紙上寫下了需要他所準備的東西,需要黃表紙,朱砂,蠟燭,并且還必須是蓮花蠟燭,而後,還需要一隻黃雞,另外,他還需要告知我一下,他太太的生辰八字以及姓名。
考慮到裴老闆貌似現在不方便去尋找這些東西,我還是叫了石老闆進來屋子,把這張紙交到了他的手中,“石老闆,我不管你們二位之間有什麽矛盾和過節,但是現在人命關天,一切的事情都放在其後,我現在需要這些東西來救裴太太的命,你現在幫我找來!”
裴老闆一臉無奈,石老闆倒是一臉輕松地接過了那張紙,“韓法師,您是我兄弟,我自然要照您的意思辦,姓裴的,下次長點兒記性,以後老婆不管去哪裏旅遊,都要記得給她買份保險,聽到了沒!”
說完,他便轉身下樓,但是不得不說,這家夥人脈資源還是不錯的,不到一會兒的時間,便給我吧這些東西都找齊全了。而裴青光也在一張紙上寫下了他老婆的名字,還有出生年月——王麗英,1967年,5月8日!
哦,看到這裏,我有些吃驚,單看這出生年歲,他妻子和他女兒之間還當真沒有差多少歲數,這裴老闆的妻子,在生孩子的時候,也僅僅二十歲啊!
并且這黃雞找的正和我意,不僅體型渾圓,體格強健,單冠紅色,要入陰的黃雞,必須要避免出現雞冠如豆的情況,并且這隻雞耳葉猩紅,虹彩橙黃色。喙肉色或淺褐色,皮膚、胫肉色是白色,摻雜少數黑色,無胫羽。
而且,至關重要,這是一隻公雞,體大雄偉,頭昂尾翹,眼大有神,冠大直立,兩腳開闊,站立穩健,好,正是入得那元辰宮的上等之選。
“好了,我們準備開始吧,閑雜人等,先回避!”崔明麗說着,沖着那石老闆夫婦做出了一個“請出去”的手勢,但是石老闆仍舊有些想要熱鬧的意思。
可歎他老婆直直地拉走了,崔明麗從工具箱裏面拿出了墨鬥線,還有崔明伏的銀鈴法螺,這個崔明伏,自從住院之後,天天疑神疑鬼的。
台灣天氣較熱,并且他的腿上還有傷口,保不齊就會感染,所以,暫時沒有讓他出院,但是他卻天天擔心我們的安危,于是把自己的銀鈴法螺給我們貢獻出來,說讓我們防身用。
而這墨鬥線,卻是崔明麗自己帶的,據崔明伏是她師父留給她的, 可别小瞧了這墨鬥線,它可是有巨大的來曆啊!
相傳,這墨鬥線是魯班先師發明,而魯班是民間法教的一位祖師。
古書記載,這墨鬥線在古時候的作用測量之用,并且有“故預制墨線,合其度者方爲收用,時謂之線量美人雲”一說。墨鬥除了是木工的工具之外,也算是一種法器,含有智慧,正直之氣,可以克制邪魔。
正規的墨線是由雞血,糯米粉,黑墨混合而成,是曆朝曆代的土夫子的看家之物,畢竟在尋龍探穴之時,很容易遇到那“大粽子”,而這“大粽子”卻是集天下陰氣于一身,乃至陰之物,而雞血糯米粉和黑墨乃至陽之物,陽克陰,故而怕之。墨鬥量天地之正氣,決無偏差!僵屍乃至陰至邪之物,墨鬥正好克死僵屍,并且,并且,墨鬥線容易控制,不要什麽法決,也是道家一大推崇之物。
此時,一切準備就緒,我們單等那天光暗淡下來,去這元辰宮一類的地方,跟去那地府是完全不一樣的性質,去地府的時候,必須要等到那天色完全黑透,在深夜子時,那至陰至煞的時候,通往陰曹地府的大門才容易打開。
但是此時,我們要去的是那“元辰宮”,則是在那陰陽交界之處,所以必須等到陰陽交彙的時候,并且陰氣強于陽氣,但是又不是子時那麽至陰的時候,所以在晚上八點左右則是最佳。
這次,嘟嘟說什麽也要跟着我一起去了,但是我還是不想讓他跟下去,雖說這次去的是“元辰宮”,沒有地府陰曹那麽的森嚴戒律,但是就是因爲如此,在這個地界兒,才會多一些蕩魂惡鬼。
但是嘟嘟則不然,“韓小天,我必須要去,再說着,這次是去陰陽交界處,隻是黃泉路的郊區,有什麽去不得的?”
拿他當着是沒有辦法,我也隻有同意,嘟嘟開心無比!
靜靜地等待着,我和崔明麗閉目養神,裴老闆卻把眼睛睜得無比巨大,等到那八點剛剛過去,他就直起頭來,開始叫着我,“韓法師……”
這個家夥,我在心中搖頭輕歎,“沒有想到,還真的比我們都緊張!”
旋即,崔明麗也睜開了眼睛,她一把點燃了蓮花蠟燭,而後用毛筆蘸了剛剛研磨好的朱砂,開始在那黃表紙之上,書寫着一些千奇百怪的符箓,隻是她的筆鋒遒勁,速度也頗快,書寫完之後,先把符箓放在桌子上面晾幹。
而後便截取了一根墨鬥線,把其中一段系在了裴老闆妻子的手上,另一端分開,一邊系在我的胳膊上面,一邊系在了黃雞的腿上。
“咯咯咯……”黃雞就在此時開始煩躁了起來,差點兒啄住了崔明麗的手指,崔明麗小心翼翼地綁好了墨鬥繩,而後便深吸了口氣,“二位,這就開始了嗎?”裴青光戰戰兢兢,我們見狀把他給趕到了一邊。
崔明麗稍後,一把舉起了判官筆,照着那黃雞的一側的眼睛,猛地一戳,等是那血液飛濺而出,“咯咯咯——”大公雞翅膀撲楞着,劇烈地在掙紮着,登時屋子裏面登時雞毛翻飛,“哎呦,天勒……”裴老闆邊叫着便往後挪動着腳步。
“叮鈴鈴,叮鈴鈴……”說來也奇怪,這銀鈴法螺若是一直處于那崔明伏的手中,我老是覺得當真是噪聲制造者的,按時在崔明麗的手中,仿佛立刻有了那五音十八律一般,竟然清脆無比,隻想讓人多聽幾聲。
可是我分明發現,崔明麗這是在控制那隻黃雞,而不是在單純地讓我們欣賞音樂。
說來也怪,剛剛還撲騰的頗爲厲害的黃雞,就在此時,竟然微微地站了起來,而後,它緩緩地仰着脖子,雖說那一側的眼珠仍舊在往外流着血,但是卻不再嘶吼了,而是朝着王英麗的方向,慢慢地走了過去。
“叮鈴鈴,叮鈴鈴……”銀鈴法螺的聲音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急促,此時,那公雞的腳步也快速地朝着王麗英走去。
裴青光有些吃驚他擔憂地看着我,但是我卻沖他擺着手,那公雞已然到了王麗英的床邊,此時,裴青光倒吸了一口涼氣,而這公雞,也照着王英麗的手腕,狠狠地啄了下去,頓時也是一股鮮血湧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