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飛在門前,不,準确地說是飛在石老闆的頭頂上,瞬間,他身子轉了一個圈,而後屁股直直地沖着那大門内部,就在此時他的臉憋得通紅的仿佛一隻番茄,“小爺我今天肚子不舒服……”
我心中一驚,這家夥,這難道是……腦筋還沒有來得及做出一個急轉彎兒的時候,就聽到一陣“噗”地聲音,這聲音超級大,仿佛是在過年的時候放的“沖天雷”!
緊接着一股臭雞蛋的味道襲來,而後就聽到了裴青光一陣的哀嚎聲,“哎呀,我的媽哎——”慘叫之後,便是大門“吱嘎”一聲打開的聲音,然後又聽到了裴青光跌倒在地的聲音。
我勒個去,我當時隻覺得心中十分的震驚,我的嘟嘟啊,這他媽到底是屁還是空氣炮啊,這力量極大啊!
“裴青光,我丢你老母……”石老闆說着便撲上去和姓裴的厮打在了一起,貝貝媽媽見狀趕緊跑了過去,拉扯着他們兩個,“老公,你不要這個樣子啊,好好說嘛,這樣解決不了問題啊!”
即使大家都在奮力拉開,但是裴青光的臉上仍舊冷不丁兒的,挨了石老闆好幾個拳頭,緊接着,就看到那個叫艾依的跑了過來,一下子推開了石老闆,“你幹嘛,你幹嘛打我老公……”她說着竟然擋在了裴青光的面前。
這句話剛剛從她的嘴巴裏面吐出,倒是把我們在場的人全部都驚呆住了,就連石老闆此時也目瞪口呆地看着阿原。
阿原呆呆地立在那裏,石化在當下,猶如一截木樁一般,但是艾依卻全然忽視了阿原的存在,仍舊伸開雙臂,把石老闆在身後擋的是嚴嚴實實的,“他是我老公,我不準你們傷害他,不準……”
這姑娘此時的表情嚴肅而認真,大有一種要跟人拼命的架勢,就像一隻正在護着小雞的母雞一般,而此時,她卻又冷不丁兒地往前倒了去,我們赫然發現,把艾依推到了一邊的人,正是這裴青光,“滾開,你誰老婆啊……”
艾依登時就跌倒在地,而她正好跌在了阿原的腳邊,阿原蹲下了身子,沖她伸出了手,“阿原!”我叫了一聲,我實在是不理解,對于一個賞了他如此巨大的一頂綠帽子的女生,他爲什麽還要對她伸出援手,我實在是搞不清楚。
但是艾依看了他一眼,卻一把把他的手給打到了一邊,自己爬了起來,阿原仍舊面無表情地直起了身子,而後在我們好一通的勸解之下,大家終于同意坐下來好好談一談。
而此時,裴青光看起來也是欲哭無淚,這個中年男子,若論容貌和氣質,當真是在石老闆之上,但是沒有想到,他竟然喜歡“吃窩邊草”,和阿原的女朋友搞上了,這當真是不地道了。
艾依坐在了裴青光的身邊,但是裴青光卻毅然決然地挪動到了一邊,看樣子,他對于艾依十分地厭惡。
“老裴,我問你,我石某人哪裏對不住你了,你可以告訴我,咱們兩個做買賣,圖的是共同發展,即使買賣不成,但是仁義還在,你不該這麽對我啊,這裏面可是有你的股份,你就挖這麽大一坑,找來那麽多小孩子‘打生樁’,你知道嗎,要不是這位韓法師,咱們那邊要死多少人,出事兒了,你躲起來了,你還是個人嗎?”石老闆說到這裏,又動怒了,貝貝媽媽一把拉住了他,示意他不要這個樣子。
裴青光的眼圈紅了,我才發現此時,他的頭發已然花白,那根根白發十分的明顯,在他的頭上也占據了大部分的範圍,看來,最近的事情于他來說,并不是沒有任何的影響。
“我鬼迷心竅啊——”他帶着哭腔,而後那艾依伸手來扶住了他的胳膊,隻是他卻一把甩開了艾依,“你走開,你離我越遠越好!”
艾依無趣地坐在了一邊,阿原全程死死地瞪着艾依,隻是艾依仍舊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仿佛她沒有做錯任何事情似的。
裴青光擡起頭,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地說着:
之前,他投資這個外貿水果加工廠,是想在短時間之内求得快财,于是經人介紹,便請來了這位闾山派的上仙,但是沒有想到,竟然給自己找來一個大禍害。
打生樁的事情,他是也知道的,隻是當時闾山派道士,也沒有告訴他埋得是實實在在的孩子,隻是說是一些雕像之類的,他想着那倒是也沒有什麽,也就默認了。
之後看這位道士布的風水還算是不錯,他私底下也有請人來看過,頓時對這位闾山派的道士心生敬佩之意,于是,便請這道士來家裏面小住幾日,可誰知道,這家夥當真讓他遭了大秧,不單單害了他的老婆,還把他的女兒給拐跑了。
“該,你該!”石老闆瞪着眼睛,說的斬釘截鐵的,“就是因爲你勾搭别人的女朋友,你的老婆才被人給害了。”貝貝媽媽使勁地瞪了石老闆一眼,而此時,艾依的臉青一陣紫一陣,阿原仍舊面無表情。裴青光,一臉的扭曲,低下了頭。
“啪啪啪……”裴青光照着自己的臉上不住地扇着耳光,“是我的錯,我的錯,所以我必須要做出點兒什麽,阿原兄弟,我對不住你,對不住你!”
他說着要給阿原下跪,但是艾依卻又拉他,可是裴青光此時卻一把抓住了艾依的胳膊,“你,給我聽好,現在當着所有人的面,我告訴你,咱們倆以後沒有任何的關系,你馬上給我離開!”
艾依眼神兒有些凝滞,“爲什麽?”她吃力地問着。
石老闆咬牙切齒,“不爲什麽,我厭惡你,我看見你就惡心……”艾依仿佛霜打的茄子一般,立刻放開了裴青光。
裴青光走到了房間裏面,一把把一個粉紅色的大旅行箱給提了過來,之後直直地把這個旅行箱從樓梯上面丢了下去,而後指着那旅行箱滾落的方向大叫着,“滾,滾蛋——”
艾依轉身就要離去,但是當她經過了阿原的身邊的時候,阿原卻伸手一把拉住了她,看到這一幕,我的心裏面仿佛一萬頭草你媽奔騰而過,阿原不是還想挽留她吧,若是那樣子的話,那可就……
“你爲什麽要這麽對我?”這句話還算是平穩地從阿原的嘴巴裏面迸出來,艾依想把自己的胳膊從阿原的手中抽出,但是阿原卻握得緊緊的,“你回答我啊?”
阿原的語氣登時高了八度,“你告訴我啊,你爲什麽要這麽對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麽呢?”
“你沒有做錯什麽,阿原,你很好,真的……”艾依轉頭看着阿原的臉。
阿原笑了,兩行清淚順着臉頰滾落下來,“那你爲什麽這樣子對我?爲什麽?”
“你很好,但是并不代表就适合我,你不是我想要的,你也給不了我想要的……”艾依說完這句話,仍舊試圖把自己的手從阿原的手中再次抽出,但是沒想到,阿原仍舊握得緊緊的。
阿原不曉得是不是眼睛瞎了,這個艾依,分明就是一個由粉底還有衣服給堆疊起來的“人造尤物”,哪裏有那位“民宿小妹”可愛呢?
都說男人對于這種“人造尤物”天生沒有抵抗力,看到這些東西之後,那體内的腎上腺激素就會飙升,但是我卻覺得這個女孩子,哪裏有女性身上原有的純真可愛呢?
少了那種自然之美的味道,滿滿的都是化學物質,渾身的表皮上都在進行着氧化還原反應,但是阿原似乎還是不想放手。
“放手,阿原,讓她走!”我一把抓住了阿原的手,“你松開聽到沒。”但是阿原此時仍舊死死地抓住,沒有任何要放開的意思。
我頓時想給他一個耳光,把他打醒,但是崔明麗卻拉住了我,我回頭看她,她沖着我搖頭。
我的手從阿原的胳膊上移開了,我明白崔明麗的意思,假如一個人的心中,若是認定了某種東西的話,那麽别人是無法改變的,簡而言之,你可以叫得醒一個裝睡的人嗎?
答案是否定的,無法叫醒,即使我們都看得出來這個艾依并不愛阿原,是個比較輕浮的物質女人,但是阿原自己不願意承認,也于事無補。
“可我在努力,我在努力——”阿原大叫,脖子上面的青筋赫然暴起,猶如一條條的蚯蚓一般,在皮下蠕動着,“我不會一直都是這樣子,我會給你好的生活,我會讓你左手LV右手Prada的,你知道嗎?”
但是艾依面對着阿原的如此的吼叫,卻全然沒有任何的感覺,仍舊淡淡地笑了笑,“對不起,我已經26歲了,我馬上就不再年輕了,你讓我等,就是讓我拿着自己的青春做賭注,賭你會成功,但是這個賠率太大,我輸不起……”
艾依的話語如此的緩慢,如此的心平氣和,但話音剛落,阿原的手卻滑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