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明伏一點也不客氣,接過了這塑料袋之後,就一下子放在了嘴邊,“烏拉烏拉”地開始大吐特吐了起來。
“你們上船的時候沒有吃暈船藥嗎?”講解小姐有些擔心地看着崔明伏,但或許是她口音的問題,明知道她說的是“上船”,但是我往往會聽成“上床”!
我們紛紛地點着頭,“是的!”導遊小姐拿出了一個小藥箱,從裏面掏出了雪白色的藥片,取出之後放在手中,“來,趕快吃點,第一次做這種船會很不舒服!”
崔明伏接過了藥片,“咕咚咕咚”地把杯子裏面的水灌到了嘴巴裏,面目仍舊猶如菜色,他淡淡地說了句,“草,遭這麽大罪,如果還是沒有看到鲸豚的話,就日了狗了!”
但是貌似崔明伏的體質有些抗藥性,雖然他連續吃了好幾片的暈船藥了,但是一點兒也不頂用,搞得他有些想發脾氣,“小姐,您确定這是暈船藥,而不是木糖醇啊……”
小姐的臉色有些讪讪的說,這是暈船藥,但不是萬能藥啊!之後,又往前行進了半個小時,崔明麗也有些難受了,我一把扶住了她,給她倒了杯水,崔明伏直接詢問,是否可以返航了。
“滾你丫的,連毛線都沒有見到過,怎麽可以回去呢?”我沖他吼着,崔明伏十分反常地沒有跟我回嘴,但是他卻用更大的嘔吐聲來回應我。
登時一陣龌龊的聲音過後,那透明的嘔吐袋子裏面,又增加了許多的穢物,船艙裏面登時又飄散着那股酸腐味兒,我咳嗽了一聲,站起身來,崔明麗跟着我,我們兩個坐在了船艙外面,眼不見爲淨。
蔚藍的大海,海面之上的風比較大,把崔明麗的頭發都吹了起來,崔明麗穿着一件雪白的T恤,還有一條牛仔短褲,和一件米白色的防曬服。
那海風把她的防曬服都給吹了起來,還有她的頭發都被吹得散開了,坐在船頭,那一條大長腿,在日光的照射下,光滑修長,讓我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但是崔明麗卻沒有發現我在偷看她,她的眼睛始終望着遠處蔚藍色的海面,“韓小天,你快看……”她伸手指着遠處的一片海域。
我眯起了眼睛,仔細地盯着,此時,蔚藍的大海仍舊波濤翻滾,但是卻看到了一個個的黑點,在海面上翻滾着,就猶如那一滴滴的藍黑墨點,我登時一下子站了起來。
“天啊,我們太幸運了,那是海豚,還是花紋海豚啊……”講解小姐似乎十分的興奮,指着那一處藍黑的墨點,在不住地尖叫着。
而後崔明伏也一臉菜色地從船艙走了出來,但是看到那些朝着我們的船遊過來的海豚之後便不由得精神一振,“哎呀,不錯啊,真的過來了呢!”
可以看見十幾隻海豚伴在遊艇旁邊一同前行,它們不斷躍起、下潛,躍起時頭部最先探出水面,激起的水花形成了一個潔白的“花環”,随即露出健碩的腰身和黝黑的背鳍,最後潛入水中,水面上隻留下大大小小的水花,動作連貫優美。
講解小姐還告訴我們,花蓮海豚多爲飛旋海豚。常常能看到它們垂直向上穿出水面,迅速在空中翻轉着。海豚黑色的背部和白色的肚皮交替閃現,并在大概兩米的空中平行于水面做短暫的停留,旋即落入水中,激起兩大片水花。
“太棒了,哈——”崔明伏站在船頭大叫,此時雖然船頭是最佳的觀賞位置,卻十分的晃蕩,但是崔明伏此時心情激動,已然忘記了船頭在搖晃了,他的暈船竟然在見到了海豚之後,不醫自愈!
崔明伏繼續贊美說,這些海豚一看就和咱們平時在動物園裏面看到的不一樣,那些圈養的,一看都是死氣沉沉的,你看看這些多麽激靈,多麽有靈性,總之一句話,真的是有“精氣神兒”!
突然講解小姐說:“看9點鍾方向,那裏似乎有動靜啊。”
我們趕緊轉過去看,并沒有發現什麽,但是這時發現海面上的另外兩條船濺着高高的水花向同一方向飛馳。原來是講解小姐和船長發現了鲸魚呼吸時噴出的水花。鲸魚噴出的水花大約有2米高,在海面上遠遠就能看見一團水霧。
盯着講解小姐指示方向時,終于我們看見水花了,由于當時還有相當遠的距離,講解小姐問:“大家是繼續看海豚,還是拼拼運氣過去看看是不是有鲸魚?”
我們當然希望看鲸魚,于是我們的船也不甘示弱,調轉船頭沖了過去。
等待我們的是清晰的、近距離的驚喜:吸氣、噴水、下潛、再來一次、又一次直到舉尾,在海面留下一堆白白的泡沫。舉尾是深度下潛的表現,看見鲸魚舉尾,說明它已經深呼吸了,估計要一個半小時後才會再浮出水面。
“是抹香鲸,是抹香鲸哎……”講解小姐又驚又喜地喊叫着。
抹香鲸又稱卡切拉特鲸魚,頭部巨大,下颌較小,僅下颌有牙齒。主要食烏賊。體長可達18米,體重超過50噸,是體型最大的齒鲸,頭部可占身體的三分之一,無背鳍;潛水能力極強,是潛水最深,潛水時間最長的哺乳動物。
這種鲸魚體型似魚,用肺呼吸,頸短,頭似與軀幹相聯;頸椎愈合;鼻孔爲噴孔,位于吻端,前肢成鳍,前臂退化,掌部變長,趾數增加,但從外部看不出趾和爪;後肢退化,尾似魚,有水平尾鳍,遊泳靠尾揮動。
香鲸腸内分泌物的幹燥品稱“龍涎香”,爲名貴的中藥,用于治療咳喘氣逆、心腹疼痛等症。抹香鲸廣泛分布于全世界不結冰的海域,由赤道一直到兩極的不結冰的海域都可發現它們的蹤迹。
此時崔明伏聽到之後便笑說,要不要下海去看看有沒有抹香鲸的分泌物,也就是龍涎香。我不住地搖着頭,草,你還是先保證自己不要被它吞掉吧,你瞅瞅你這體型,還沒有它每天從直腸拉出的排洩物的體積大呢?
我們停留在看見抹香鲸的喜悅中,講解小姐說,我們真幸運,能看見完整的過程。正在此時,又有了新發現。此時,我真的相信這次出海,如有神助了——那就是看見第二條抹香鲸。
我們七點鍾方向約3公裏開外又有鲸魚在噴水的水霧,我們遠遠的看見它在遊弋。可惜的是等我們趕到它身邊前它已經下潛了。
幸運之神總是眷顧着我們,船長又在11點方向有發現。當我們開足馬力趕到,除了興奮,已經沒有任何言語可以形容心情了。
當我們看見兩條抹香鲸時本已心滿意足,誰知道居然又看見了兩條鲸魚,這兩條鲸魚就在我們左舷十米外的地方,慢慢的遊,我們能清晰的聽見它們的呼吸聲,清楚的看見它們的動作。它們就在我們的船邊遊着,足足有10分鍾,這原本隻是在動物世界裏面出現的生靈,沒想到卻離我們如此之近。
我們回程了,可是精彩并沒有結束。我們居然還遇到了一大群活潑的飛旋海豚。它們在我們的前方、船舷邊、船後面各個方位高高躍起、回旋、遊仰泳、用尾鳍打水。有些海豚媽媽還帶着寶寶,真是太太太精彩了。
船剛剛靠岸,我們就看到了站在那邊的阿原,他望着我們,神色有些焦急,“阿原,我們回來了,你這麽緊張幹嗎啊,還害怕我們掉進去不成啊……”崔明伏笑着跟着阿原開玩笑,阿原焦急地說着,“韓先生,崔先生,不好了,老闆那邊出事了……”
我們三個的頭就覺得“嗡”地一聲變大了,我勒個去啊,要不要這麽巧合啊,我們就害怕這次來台灣又會滋生出其他的事情,原本想着這次還算是比較順利,到了現在也沒有發現有什麽事情發生,誰料還是有事兒啊!
坐上了阿原的車子,我們三個人的心中都有些惴惴不安,或許我們都在猜想着石老闆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所以各自都有些心神不甯的樣子,阿原更是明顯,車子差點兒撞到了前方的一個人車子的尾部!
搞得那人回頭沖着我們不住地大罵,“找死啊,你們……”看來阿原的心情也真的很焦急,我不由自主地深吸了口氣,便向阿原詢問,“阿原,你知道那邊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阿原的頭搖的仿佛是撥浪鼓,“不知道具體是什麽事情,但好像是工廠那邊出事了!”聽到這句話,我心髒不由自主地一震,“工廠?工廠會出什麽事情呢?”
昨天我在查看工廠風水的時候,并沒有發現什麽問題,還是?我看了眼崔明麗,她看了眼窗外的日光,沖着我點着頭,登時我明白了她的意思,看來,她想的和我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