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誰知那白衣傭人卻使勁地搖着頭,連連擺着手,臉上的笑容也在此時全部散去,“不不不,這是不可以的,那可是老闆的私人領地,從來都是禁止參觀,真的是不好意思!”他說着,還彬彬有禮地沖我鞠了個躬。
我也沖着他微微地點頭,此時,米恩從遠處走了過來,我則揮手讓這個白衣傭人走開了,米恩坐下,開始大口地吃着盤子裏面的牛排,喝着紅酒,一副怡然自得地模樣。
我和崔明麗也若無其事地吃着東西,過了一會兒,米恩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一把端起了面前的高腳杯,把杯子裏面的紅酒一飲而盡,而後打了一個酣暢淋漓地飽嗝,海風陣陣,他們又在上風口,便把他這飽嗝當中海珍海味的味道全部傳送了過來,崔明麗不由自主地皺起了眉頭,放下了手中的刀叉。
“錢,錢可真他媽的是個好東西啊……”他慷慨激昂地撂下了這麽一句話,之後環視了一圈,眼神迷茫,我赫然發現,放在他面前的拿瓶紅酒,俨然已經見了底兒.
此時,想必他肯定也喝的有些高了,不過酒後吐真言,現在從他嘴巴裏面說出來的也都是那實話。這家夥,搖搖晃晃,慢慢地拉開了椅子,走了出來,“和錢比起來,一切都他媽的是王八蛋!”
我深深地吸了口氣,看來在這個家夥的心中,第一位的仍舊是錢,若是這麽說來,爲了錢,難道他什麽都可以做出來嗎?之後,便有白衣傭人快步走了過來,慢慢地把他扶起,他朝着酒店走去,還沖着我們揮手說,“我先走了,你們慢慢吃!”于這夜色當中,米恩沖着我們還留下了一個姿态萬千地飛吻。
崔明麗一把把叉子丢在了盤子裏面,“咣當”一聲,站起了身子,“我吃不下了,我去走走!”崔明伏則無奈地看了崔明麗一眼,低下頭慢慢吃着,我則站起,追上了崔明麗,剛剛米恩的那個嗝還有那些話,搞得我登時也沒有了任何胃口。
我們兩個沿着海岸線慢慢地走着,雖然是夜晚,但是海岸線上,卻有這足夠明亮的燈光,大海地波濤滾滾,“嘩嘩嘩”地沖擊着岸邊,在白金似得沙灘上面,卷起了一朵朵的浪花,這裏當真是個世外桃源,倘若長居于此,陪着自己心愛的人,蛋蛋呢看着那海龜水中遊的話,也真的是一件好事,可是……
我轉頭看着身後的這個島嶼,忽然一種異常的感覺湧到了我的心頭,我深深地吸了口氣,在這個島上,那種詭異的氣氛竟然越來越強烈,雖然這個島上看起運作還算是正常,但是就是存在着一種說不出來的詭異,充斥在心中。
“不對勁,完全不對勁……”崔明麗低低地說着,附在了我的耳邊,此時,四顧無人,單單隻有我們兩個站在海岸線上,但是她的聲音竟然也足夠低。
我點了點頭,崔明麗接着說,“我覺得這個米恩讓咱們來到這海島上肯定有其他的目的,昨天,我問了崔明伏,他還告訴我,這個米恩,向導費少收了一半,并且去景點買門票,也都不催着咱們付錢,都是他墊付的,這讓我哥覺得他就是一個大方的人,但是你不覺得蹊跷嗎?他這麽愛财的一個人,卻這麽大方……”
崔明麗的聲音,就在此時,漸漸地低沉了下去,而我也深深地皺起了眉頭,我忽然想起了下午我和崔明伏在海中遊泳的時候,在那一瞬間,我又看到了那個遍體鱗傷的海象,雖然隻是一瞬間,但是我确定我就是看到了。
奇怪的是,那海象怎麽會出現在這邊呢?而且,在洞裏薩湖,還有在這裏,我們竟然相遇了兩次,不覺得這事情有些太蹊跷了嗎?我深深地吸了口氣。
此時,一個人走了過來,離近了之後,我們才發現,竟然是白天的時候,帶着我們上島的一位壯漢,隻是在晚上的時候,他沒有佩戴墨鏡,崔明麗看着我,我則一把抱住了她,裝作隻是一對在此地缱绻纏綿的戀人,否則,肯定會無端地引起别人的注意。
“咳咳咳……”那人逐漸走進,咳嗽了幾聲之後,我和崔明麗趕緊分開,那人便定定地看着我們,“晚上的時候,不要亂走動!”那黑衣大漢此時此刻,聲音雖然有些幹澀沙啞,但是仍舊叮囑我們,我和崔明麗看着他,點了點頭。
但是,當我和崔明麗準備離開的時候,這人卻叫住了我們兩個,我們停住了腳步,轉頭看向了他,他則深深地吸了口氣,“你們……”他的語氣當中仍舊有些遲疑,“你們和那米恩很熟悉嗎?”
他的中文還算是可以,發音卻沒有米恩标準,但是并不妨礙我們交流,我則微微地搖着頭,“不算是熟悉,他隻是我們的向導。”
這黑衣大漢,一雙眸子裏面有些踟蹰,一副欲言又止地模樣,看來他應該是有些話想要告訴我和崔明麗的,卻又不曉得如何啓齒,最後,他的嘴唇蠕動了一下,總算是說了出來,“你們,還是離他遠一些吧,那個人,當真什麽都做的……”
我和崔明麗對視了一眼,仔細地品味着這句話“什麽都做”之中地“什麽”到底在指代着什麽,“我不太懂您的意思?”崔明麗故意裝作一頭霧水地模樣,那大漢正要走,而後又折返回來,意味深長地說出了一句,“他連自己的女朋友都肯賣,你們自己想想吧……”
說完這麽一句話,那人便頭也不回地走了。我的腦子裏面登時閃着一道靈光,難不成這米恩是讓蘇米雅在跟着比利做出了極爲不齒的事情嗎?
倘若真的是那樣的話,這米恩當真不是東西,爲了錢财,竟然會讓自己的女朋友做出如此不齒之行徑,還好意思,就這麽地招搖過市,當着是可惡至極。
但是,這仍舊隻是我們的猜測,單單通過一些細枝末節,還有道聽途說,從某些程度上來講,是否是真的,還未可知,甚至都沒有驗證,所以也不可以極早地下結論啊,“要不要讓嘟嘟上去看看什麽情況?”我提議,嘟嘟聽到這句話從我胸前的這塊古玉裏面鑽了出來,我知道他在裏面呆着肯定十分無聊。
我呵斥了他一聲,他才心不甘情不願地又躲了進去。
崔明麗搖着頭,忙說不行。第一,這個島嶼到處都讓人覺得有種說不出地詭異,而那比利又不是什麽好東西,不曉得在那頂樓之上,有什麽樣子的結界和機關,嘟嘟倘若要去的話,搞不好就要連他自己都栽在裏面,我們肯定會提前暴露。
第二,我們這是在國外,完全沒有主場優勢,在這個海島之上,我們是孤立無援地,沒有一個人給我們提供救援,所以萬一發生了什麽事情,肯定會後續無人。
她說的也不無道理,看來這一切暫時還是無法解開,隻有慢慢地走一步算一步,從這裏逃走暫時也是不切合實際的,畢竟我們不會開快艇,還有,萬一引起别人的警覺,在這茫茫大海上面,那可就糟了個糕了。
帶着滿心地疑慮,我和崔明麗便慢慢地走回了酒店,看來,一切還需要慢慢地走着瞧着,現在若是不能夠在一瞬間下論斷的話,那就再等等吧。
晚上,聽着窗外的海濤,我慢慢地閉上了眼睛,隔壁床的崔明伏此時此刻,已經在打鼾了,但是我卻睡不着,我忽然覺得我們三個是否已經走到了别人精心布置的一個棋盤當中,并且這局棋到底是死局還是活局,沒人知道。
雖然心中充滿了質疑和忐忑,但是在這一夜的忐忑當中,時間仍舊過去了,第二天一早,我們去餐廳吃早飯,這幾天,爲了防止我們吃的飯菜有問題,崔明麗事先都會趁着米恩不注意的時候,用白獴齒測試着飯菜裏面是否有毒,還好,咱們都是五毒的。
“昨晚睡得怎麽樣?”米恩微笑着看着我們,但是這笑容卻讓人覺得十分假,我登時隻想伸出手去,照着他的臉上,使勁一巴掌,這個人,連自己的女朋友都出賣,不曉得還算是人。
但是我仍舊微笑着回答他,“睡得很好的,但是自從來到這裏,我們都一天麽見到蘇米雅了,她去哪裏了呢?”
“哦,她啊,她還是不舒服,也不知道怎麽了,但凡來到這島上,她都是不舒服!”他回答地相當地随意,可是從他的眼神兒當中,我仍舊捕捉到了一絲的慌張,雖然仍舊是那一閃而過的瞬間。
說完了這句話,我轉頭看向了崔明伏,“對了老崔,你趕緊把這幾天地賬給米恩結一下吧,在這裏時間呆了這麽久了,我們還是走吧,也感謝米恩陪着咱們這麽長的時間。”
我說着,仍舊微笑着看着米恩,但是米恩的臉上卻露出了慌亂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