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中卻有些疑慮,蘇米雅難道也中了那高棉詛咒了嗎?剛剛就在那一瞬間,她後脖頸處的那根黑線,和我臂彎處的那一條十分的相似。
我害怕來到這裏,有人會看出我胳膊上面的印記,于是便穿了件長袖的T恤,把這條傷疤給遮蓋起來,這樣子不會那麽直白地被别人發現,以免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出門在外,需要盡量地給自己減少一些徒增的煩惱。
車子下了高速,又走了一陣子,便來到了金邊的市區,現在已經是淩晨時分了,但是這金邊仍舊是十分的熱鬧,我們的車子沿河而行,看着滿城通明的燈火幾乎把整個金邊都給點亮了,在河水當中還泛出點點地波光。
打開了車窗,充斥在耳邊的仍舊是一種喧鬧的嘈雜,隻是語種也仍舊十分多種多樣,單單聽上了這一耳朵,腦子立時就可以分辨出來許多語種。
“這裏的外國人有很多的……”米恩邊開車邊悠悠地說着,現在進入了金邊的市區,所以他開車也變得極爲小心,剛剛在高速上面的沖勁兒就在此時也蕩然無存了。米恩告訴我們,有上湄公河、下湄公河、洞裏薩河、巴沙河等四條河流彙聚在柬埔寨首都金邊。
于是,柬埔寨人便把這四條大河彙聚的這片水面爲“四面河”,而當地華僑給它起了一個形象的名字——四臂灣。而金邊便位于這四臂灣的西面。
自古,在河流的交彙處,就容易形成城市,這是因爲河流幹支流交彙處往往航運條件好,有三個方向的航道,水資源豐富,人口稠密,更容易形成面積較大的三角洲,并且河流水量大,發展農業的條件優越。
水陸交通便利,便會吸引工業企業大量遷入,所以才會造就金邊成爲這爲柬埔寨政治、經濟、文化、交通、貿易、宗教中心。
這次一見果不其然,來到這邊的老外幾乎比本地人都多,肯定是這邊有金可淘!但是,這裏的貧富差距很大,一路上,我們沒有看到這個城市裏面的的士。
米恩說滿街跑的這種摩托車改裝的四輪車就是出租車了。這種車和中國的三輪摩托不一樣,可以坐四個人,車子的減震很好,敞亮、舒服、視野好,雖然柬埔寨很熱,但是坐上之後,卻一點兒也不會覺得熱。
和這摩托的士形成鮮明對比的,便是在街上随處可見悍馬、路虎、雷克薩斯、奔馳寶馬奧迪等豪車。并且在這裏豪車的密集程度,已經遠遠地超過了我們省城,這讓我和崔明伏不禁咋舌,便詢問米恩,這邊有錢的人也是很多的嘛!
“這些豪車都是沒有關稅的,在我們這邊很便宜,手機等電子産品也是沒有關稅的,很多越南人和泰國人都來柬埔寨買手機……”聽到這句話,崔明伏倒是十分地開心,他說這樣子吧,本來還想着給邝晶晶回去帶什麽禮物呢?這下子就可以确定了,還是從這邊給她買個蘋果手機吧,價錢低,回去送禮還場面兒。
車子拐進去了一條街道,我們赫然發現,這裏的很多店鋪上面都寫的有中文字,米恩說,由于來這邊的旅遊的華人還有在這邊做生意的大多都是華人,所以店鋪自然要寫成漢字,這樣子也有利于貿易往來。
“喂,兄弟……”崔明伏拍着米恩的肩膀,米恩回頭問崔明伏有什麽事。
崔明伏咳嗽了一聲,“我聽說,你們柬埔寨的沉香也很出名啊!”聽完這話,我登時覺得有些奇怪,崔明伏什麽時候學會附庸風雅了,也開始“文玩”了?
崔明伏歎了口氣,“我他媽就是粗人一個,哪裏有這雅興呢?還不是未來需要巴結的老丈人,他好這口兒,馬上晶晶要帶着我去登門拜訪了,我可不得投其所好嗎?”
我吞了吞口水說,你老丈人喜歡的東西可當真不是俗物。
聽到這裏,米恩便笑着說,金邊是一個國際沉香集散地,除了柬埔寨本國,這裏也有其他國家的沉香在這裏交易。不過真正做沉香生意的香商都不會在街上開店,全部都是在自己的家裏做熟客生意。在街上開店的都是賣假貨的。野生沉香是受國際公約保護的,在街面上公開出售野生沉香原材是違法的。
“所以,你别看這條街上開的店全是賣沉香手串的,但是我敢給你保證,沒有一件是真的,沉香這類的東西,普通的遊客是買不起的,所以一般也隻是把熟客帶回自己的家,專做熟客的生意!”米恩如是說。
崔明伏一聽仍舊不死心,繼續追問米恩可有什麽辦法,幫他尋找一些渠道,去買到一些沉香木,畢竟,需要巴結一下老丈人。而這柬埔寨沉香在曆史上評價很高,是前三甲中的亞軍,僅次于中國的海南。
“我聽晶晶說他爸非常好這口兒,都他媽幾乎到了變态的地步,我要是給他送一串沉香大料,他爸不得把晶晶的妹妹一起許配給我…..”崔明伏說着,又露出了那種沒心沒肺的笑。
米恩聳了聳肩膀說,可以幫助崔明伏打聽一下,看有沒有合适的渠道。但是現在柬埔寨沉香很少有大料了,能做手串的非常少,和越南、海南差不多,也是以殼料,蟲漏,人工料爲主,相對來說大料比越南、海南稍微多一點點,但确實是比較難尋!
金邊的夜晚是繁華的,湄公河畔,酒吧林立,各色小吃琳琅滿目,涼爽的河風吹的人們格外舒暢。岸邊竟然還有伴随着《夢裏水鄉》的廣場舞。
小酒吧裏濃妝豔抹的年輕女人,我發現她們周身裹着的布料加在一起,也并不比一頂兒童帽子地布料多多少,一個個兒地端着啤酒和老外調情,半推半就。
你來我往,相對于歐美女人的直接,東南亞女人自帶着一種神秘色彩,就在這欲擒故縱之間,老外便被撩撥地春心蕩漾,滿面潮紅!
于是,不時有老外帶着身材婀娜的女人,登上當地的摩的“嘟嘟車”絕塵而去。馬路上三輪車、摩托車、人力車、寶馬、悍馬、路虎、雷克薩斯、奔馳擠成一片。一齊向這個流淌着各國血液地城市裏,“噗噗噗”地散發着尾氣。
乞丐們伸出手敲着車窗向裏面的人尋求施舍,我竟然發現,這些乞丐多數還是小朋友,一個小孩子,敲前面的那輛車的車窗的時候,沒有讨到錢,失望地嘟起了嘴巴,有些落寞地眼巴巴地看着那輛車子遠去。
于是我主動摁下了車窗,把手中的一些零錢遞到了他的手中,還好在機場的時候剛剛換了一部分,小男孩很開心,咧開了嘴巴,笑容蕩漾在這黝黑地皮膚上,在這黑夜當中,仿佛隻在我面前飄蕩着兩排潔白的牙!
小販和擦皮鞋的見人就攔,那熱情的模樣仿佛是要邀請你去他家做客似的,可見,爲了生計,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是如此地拼命,如此的滿懷熱情。
“金邊是座不夜城,是富人的天堂,窮人的地獄!”正在開車的米恩悠悠地說出了這句話,而後便是一聲深深地歎息,看來這句話,自然是他深有體會,才由衷地說出的。
他的女友蘇米雅轉頭看了看他,旋即又把臉給轉到了一邊,車子路過了一片燈火輝煌地街區,當那光亮從窗戶處再透進來的時候,我忽然發現她的後脖頸處,那條黑線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徹底不見了!
難道,當真是我的眼拙,還是就在那個瞬間,我的眼睛了類似于幻覺的情況,才沒有看清楚嗎?我搖着頭,覺得自己當真是有些神經過敏了。高棉詛咒,畢竟是個幾乎絕迹了東西,倘若中這個詛咒的人這麽多,那這就是白菜詛咒,滿大街都是了,那豈不是成了大爆發的傳染病了嗎?
“好了,再有幾分鍾,就要到酒店了,我已經給你們訂好了,一會兒直接在前台刷護照就可以了!”米恩說着,慢慢地把車泊在可路邊,門童已經面帶着微笑來給我開了車門。
正在我們拿行李的時候,我的胳膊突然被人抓住了,緊接着就是一陣香氣傳來,搞得我直想打哈切,草,劣質香水地味道,是我非常反感的一種味道。
我回頭,果不其然是一位極爲妖豔的女郎,一襲暴露地豹紋裝,這仿佛成了這種“風塵女子”的标配了。可是即使臉上那一層層的化妝品遮蓋,卻還是蓋不住她那已然并不年輕的皮膚。
“老闆,按摩嗎?10美金一個小時,還可以免費幫你升級成大保健?”女子的普通話說得很不錯。
我搖着頭,一把把她的手從我的胳膊上拂掉了,可是這女人仍舊不死心,又抓着我,“8美元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