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看似責備的一番話,讓我陷入了深深地沉思,不過我不得不承認崔明伏的話還是很有道理的,但是回想泰國和延吉的兩次旅途,次次都充滿了兇險。
每次返回省城的時候,都讓我油然生出了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但是這次要去柬埔寨金邊,都不曉得有什麽事情再次發生,不過,我看着已經“遊”到了臂彎處地那條黑線,倘若是不去的話,事情也真的是迫在眉睫,逼到這一步了。
到了9月5日這一天,我還是和崔明麗,崔明伏,開始了我們的“三人行”,一起乘上了開往金邊的飛機,崔明伏還是給我們三人分别訂了頭等艙,座椅寬大,并且服務良好,“嘿,都開心點兒啊,天兒,你笑笑嘛…..”
崔明伏舉起了手機,沖着我拍照,草,我當真沒有這哥們兒這麽好的興緻,但是我仍舊勉強地笑了笑。心中卻依然心事重重!
崔明伏看了下照片,臉色陰沉,“你瞅瞅,你這笑得跟吊喪差不多!”空姐過來提醒我們坐好,系好安全帶,打開遮光闆,手機關機,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了。
我坐在飛機靠窗的位置,深深地吸了口氣,看着窗外的省城機場,心中突然有了一個悲催的念頭,這次的高棉之行,我不知道自己還可否再降落在這邊土地上。突發出這個念頭之後,我自己趕緊“呸”了三聲。
“别多想了,會沒事的……”坐在我身邊的崔明麗,估計也看出了我的想法,她柔聲地安慰着,我點着頭,沖她笑了笑,但願沒事吧,隻有順其自然,聽天由命了!
飛機慢慢地滑行到了跑道上,而後飛快地加速,發動機的轟鳴聲陣陣地傳來,攪得我的耳朵都不由自主地嗡嗡地作響,而後,飛機繼續在跑到上面狂奔着,就仿佛是一隻正在怒吼着追逐着羚羊的豹子一般,最終在跑道的盡頭,飛離地面,斜沖上雲際,看着飛機下面越來越模糊的省城,我的心中也一點一點地下落。
從省城機場到金邊國際機場,需要十個小時的飛行時間,剛開始的時候,崔明伏還從前面轉過頭來,和我們侃東侃西,調戲下漂亮的空姐。
但是到了最後,發現我和崔明麗并沒有什麽興趣他隻有無奈地聳了聳肩膀,“我說你們兩個啊,不要這副模樣好不好啊,你說說看,我們這是去玩,不是去坐牢,你看看你們的德行就跟要去坐牢一樣,切……”
是啊,我又看向了窗外,此時,已經到達了風和日麗的平流層,窗外蔚藍天和朵朵如同棉花糖一般的白雲,看着這樣子的美景,我的心中也不由自主地明朗了很多。
崔明伏又興緻勃勃地說着,咱們提前去幾天,先在金邊和西哈努克好好玩兒兩天,他有個朋友是在旅行社工作的,他連地接導遊都找好了,一切都是一條龍的,就讓我們放心吧,這次的地接向導,十分靠譜,不像是之前在泰國的那個。
一位空姐過來送上了航空小食,崔明伏趁機又跟别人多搭了兩句讪,搞得人空姐臉頰紅紅地走開了,崔明伏倒是哈哈大笑了起來,我突然發現這個家夥也當真有他的長處,那就是在每次旅途開始的時候,他都抓住每分每秒爲自己尋找樂趣。而這種素質正是我所缺少的!
“我告訴你啊,晶晶昨天還交代我呢,讓我看緊你,有啥跟她彙報……”崔明麗冷不丁地撂出這句話。
崔明伏聽到之後瞪了她一眼說,你還有沒有請疏遠近啊,咱們倆是兄妹,你成天胳膊肘往外拐,陷害你哥……
吃完了東西,我頭倒向了一邊,開始睡覺,飛行時間有将近10個小時,這麽長的時間,都不曉得怎麽打發,或許最直接的方式就是睡覺了,在高空遇到了氣流之後,飛機有些晃晃蕩蕩,不過這是正常現象。
同時,對于睡眠也是一劑很好的催化劑,迷迷糊糊當中,我又睡着了,隻是這一路沒有做夢,而被叫醒的時候,飛機卻已然落地了,我望着窗外的夜色,現在看來,時間應該是深夜,果不其然,打開了手機之後,才發現現在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
迷迷糊糊地下了飛機,好在頭等艙有專門的車子把我們送到了那航站樓處,崔明伏的手機響起,他看了一下說,是那個地接向導,你看看人家多準時啊!
進了航站樓,拿了行李,行至了海關處,沒有想到高棉的海關竟然如此快捷,三兩下之間,便予以通過了,金邊機場,占地和範圍都比較寬廣,并且各種設施也比較齊全,還算是不錯。
走到出口處的時候,這邊站着很多接機的人,手中舉着一張又一張的白紙,上面分别用中文、英文,還有其他我看不懂的文寫着一些字,環顧四周,登時也發現了,從出口處走出的人種,真的各色各樣。
“找到了,在那邊…….”崔明伏說着,指向了一處,我們跟着他走過去,單看到一張白紙,上面寫着“催命符先生”幾個黑色大字,并且這大字還是手寫的,歪歪扭扭,關鍵是,這字還他媽被自動寫成這諧音的了。
“催命符”——這可是我們大師兄最讨厭的一個稱呼。
而來接我們的是一位身材低矮,通體黑亮的男人,看這年紀,估計在30上下,五官長得倒是還算是說得過去,但是單看這身高還有膚色,絕對可以和土行孫坐了兄弟。
“你們好,我是米恩……”看到我們走了過來,他和我們打着招呼,然後又拿出手機,翻找出一張照片,我們看到了,那是崔明伏的一張照片,他找出來之後,對照着崔明伏的照片還有本人,來回幾次,才确認,“是的,就是你!”
說完他把手機放在口袋裏面,咧嘴一笑,一嘴的白牙,在皮膚地映襯之下,把我們晃得眼睛要瞎。
但是崔明伏仍舊一臉扭曲大吼着,人是沒有接錯,但是名字搞錯了,我叫“崔明伏”,“ 明天”的明,“降龍伏虎”的“伏”,你竟然給我寫成了這三個字,你語文是體育老師教的啊。
這句話說出來之後,面前的這位地接向導卻一臉茫然,但我想他把崔明伏的名字搞錯,也實屬正常,畢竟人家的語文,雖說不是那體育老師教的,但實實在在是“柬埔寨”老師教的。
崔明伏也不再說什麽了,我們便跟着這叫米恩的人往外走着,米恩看着十分的熱情,還争着要幫着我們提行李,機場裏面的空調吹的我們的毛孔生疼,崔明伏縮了縮脖子,“你們這邊的空調風還真是強勁啊…….”
聽到這句話,米恩笑了,他忙說,我們這邊不叫空調,叫冷氣,這邊一年四季,都是夏天,所以根本沒有暖氣,隻有冷氣,所以自然比較強勁。
但是從機場走出來的時候,呼吸到高棉的第一口空氣,滿滿的燥熱,差點兒把我們給掀翻過去,夜色已經黑透,但是在這鋪天蓋地的黑暗當中,那燥熱仍舊陣陣襲來,我忽然十分想念省城,現在的省城,已經是那種秋高氣爽,很舒服的天氣了,哪裏會像這裏似得,怪不得,這邊沒有空調,隻有冷氣。
把我們三人地行禮都提到了後備箱裏面,米恩便帶着我們,坐在了他開的一輛商務車上面,當我們打開車門進去的時候,卻發現在這商務車上,竟然還有一位女士。
看到我們之後,那女孩子沖着我們盈盈一笑,小麥色的皮膚上面,挂着那東南亞女孩子特有地一雙大眼睛,顧盼生輝,露出一口白牙。
“這是我的女朋友……”米恩再次介紹到,女孩子再次沖着我們微微點頭,看起來也是一位頗有教養的女孩子。
我和崔明伏對視一眼,忽然覺得這樣的場景當真是“鮮花插在了糞堆上”,草。這米恩,如此的德行,但是他女朋友倒是美如天仙。沒想到女孩子竟然還會說普通話,“你們好,我的名字叫蘇米雅……”
她聲音甜美,普通話雖然不算是很标準,但是我們卻可以聽得懂,若是要論起來的話,她的普通話帶了那麽一點兒的港台音,聽起來帶着一種嗲嗲地感覺,還算是比較乖巧可愛。
車子啓動,米恩說酒店已經訂好了,先給我送過去,現在這個時間點兒,也沒有什麽景點開放了,還是先去酒店休息吧,你們坐了這麽長時間的飛機,肯定也困了。酒店離機場還有一定的距離,我們可以暫時休息一下。
而後,崔明伏拍了拍我的肩膀,“天兒,也不曉得這高棉的女孩子能批發不,可以的話帶回咱們國内一沓,絕對可以解決咱們當前供不應求的男女比例關系……”我聽到他這句話“呸”了他一口,“草,你還真的想倒騰人口,當拍花子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