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的胃口當真比我們幾個重了許多,他歉意地笑了笑,把那罐子又放了回去。不過拿這“屍油”,當做那食用油的曆史卻早已出現了。
“屍油”早期源于波斯爲波斯人們喜愛食用油,後經中原商人到波斯探訪得一嘗試,覺得味道不錯後帶回中原給皇上食用,也不曉得是不是當朝皇上的體質問題,食用此油炒制的菜之後拉了十天,皇上一怒之下把這商人給殺了,并把他房子燒了,所帶來的“屍油”全沒了。
“就這勞什子東西,總有那變态之人喜歡……”我嘀咕了一句!
土行孫聽到之後又解釋道,不僅這屍油拿來賣給那有錢人當食用油,并且還會賣給那“流莺”女子,那些女子因着那行業的特殊性,需要時刻在那男子的面前,保持着自己的特殊魅力。
而據說屍油能夠幫助女性吸引男性,這些流莺女子頗爲喜愛,便将其擦在兩眉上就能吸引男性。草,看來這些東西還當真是寶貝!
此刻,我看到了牆壁之上有幅畫,那畫面之上是一古代女子,女子粉面桃腮,雙目微睜,烏黑濃密的秀發垂至腰際,那白皙的香肩外露。
不曉得是否是角度的問題,我覺得不管我們,怎麽改變在屋子裏面站立的角度,這女子的兩隻微睜的眼睛都在看着我們。
“這小娘們兒,怎麽看着比那高小蝶還騷呢,難不成這是高陽升的姘頭?”崔明伏喃喃地問着,土行孫茫然地搖着頭,他說還沒見過高陽升和哪個女人有染!
隻是,在這女子畫像的一側,倒是題有詩句:
睡起流莺語,掩蒼苔、房栊向晚,亂紅無數。
吹盡殘花無人見,惟有垂楊自舞。
漸暖霭初回輕暑,寶扇重尋明月影。
暗塵侵、上有乘鸾女。驚舊恨,遽如許!
此時,看到這首詞我們才恍然大悟,這壓根兒不是什麽高陽升的姘頭,這壓根兒就是一風塵女子的畫像,而這首詞,莫不是這些屍油的廣告詞。
這高陽升老王八,看來還當真頗具那詩書氣自華,竟然用我國這古典詩詞把自己這邪惡的勾當,給表述的這麽富有韻緻,仿佛這蒸屍煉油的事情是一件十分高雅的事情。
“你們看看,這是什麽東西……”就在我們愣神兒間,崔明麗一下子喊住了我們,我們轉過眼去,看到了崔明麗的手中提着一個玻璃瓶,在那玻璃瓶裏面竟然泡着一個梨形的物體。
我們走了過去,我仔細地看着玻璃罐裏面的那個梨形的物體,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這竟然是那女子的宮體!
草,這高老王八,倘若擺放那屍油就是要賣給那些好着一口的人,但是這東西爲什麽他要擺放在這邊呢?這當真讓人有些想不通了呢!
崔明麗一把抓起了桌子上面的一張紅紙,“這是這罐子下方壓着的紅紙!”
我們湊了過去,仔細地看着這紅紙上面的寫着的字迹,江雪,女生于1970年,卒于1998年,其子,毛東東,生于2003年,卒于不祥……
看到這一幕,我們當真不可思議,看來,這宮體的主人便叫江雪,隻是,他1998年就死了,但是到了那2003年還可以産子,當真是……
話說到這裏,我們紛紛皺起了眉頭,彼此之間對視了一眼,我的天啦,難不成這江雪就是那鬼妻嗎?就是那個在死之後,因心中念着丈夫所以不肯入六道輪回,而又在死後,與丈夫纏纏綿綿,生下了這鬼仔的女子?
“應該就是她!”土行孫聲音有些顫抖,而我從那崔明伏還有那崔明麗的眼睛當中,也發現了同樣的肯定的眼神兒,看來,應該就是這鬼妻無疑。
這宮體又稱爲“女子胞”,《素問?五髒别論》最早提出女子胞之名,并認識到它有蓄藏精血、孕育胎兒的作用,故把它列爲奇恒之府之一。
女子胞與沖、任、督、帶及十二經脈,均有密切關系。
其中,以沖、任、督、帶脈爲最,沖脈上滲諸陽,下灌三陰,與十二經脈相通,爲十二經脈之海。沖脈又爲五髒六腑之海。
髒腑經絡之氣血皆下注沖脈,故稱沖爲血海。因爲沖爲血海,蓄溢陰血,胞宮才能洩溢經血,孕育胎兒,完成其生理功能。
任脈爲陰脈之海,蓄積陰血,爲婦人妊養之本。任脈通暢,月經如常,方能孕育胎兒。因一身之陰血經任脈聚于胞宮,妊養胎兒,故稱“任主胞胎”。
任脈氣血通盛是女子胞主持月事、孕育胎兒的生理基礎。沖爲血海,任主胞胎,二者相資,方能有子。所以,胞宮的作用與沖任二脈的關系更加密切。
督脈爲“陽脈之海”,督脈與任脈,同起于胞中,一行于身後,一行于身前,交會于龈交,其經氣循環往複,溝通陰陽,調攝氣血,并與腎相通,運行腎氣,從而維持胞宮正常的經、孕、産的生理活動。
女子胞禀受髒腑之氣血,洩而爲經血,藏而育胞胎!而關鍵就是這“女子胞”的主人,是這名叫江雪的鬼妻。
《陸判手卷》有雲:常人之女子胞可以孕育陽間之胎兒,而這鬼妻之“女子胞”所孕育的,便是那鬼仔鬼胎!
所以,這才是那高老王八的高明之處,用着女子胞體結印作法,便可以滋養其豢養的鬼胎鬼仔,使得那些鬼仔聽命于他,服從于他,并且死心塌地,别無二心,想想這老犢子的老謀深算,當真讓人忍不住脊背發涼。
“這死老王八,當真是個陰險之徒,咱們還是走吧……”我們抱起了這尊玻璃罐子,我把那張紅紙對折起來,藏在了自己的衣服的内兜當中。
這一張紙上所寫的那鬼妻的生卒年歲對于我們來說,才是重中之重,萬不可弄丢了去!
“那這些屍油呢?”我看着這些邪惡之物,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崔明伏說這次當真是管不了這麽多了,畢竟,現在處于這山中,又是這晚間,本來陽氣就比較薄弱,若是現在直直地把這屍油,給點燃了的話,搞不好會招徕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所以屍油還是先可以留下,但是需要好好做場法事,眼下當務之急,還是需要把我們手頭的麻煩給處理好,先回去解決一下這鬼仔事情吧。
“走吧,我們趕緊撤!”雖說從來到這四合院當中到現在,仍舊沒有發生什麽嚴重的事情,但是我的心底還是在隐隐地覺得貌似會有什麽事情要發生,總之這個地方的陰氣太重,還是早早離開爲上上之策。
土行孫小心地抱起了這個裝着有女子胞的玻璃罐罐,我們快步地往四合院的院子當中走去,嘟嘟率先地走了出去,但是當我們還沒有走出這堂屋門口的時候。
那嘟嘟又轉而飛了回來,一臉的驚恐之色,這是怎麽回事兒,嘟嘟本來就爲柳靈童子,又身懷佛童血脈,很少看到他這樣子的表情啊!
“怎麽了?”我不由得問到,但是後背也在冒出冷汗,我預感着事情或許不會這麽地簡單,果然嘟嘟的聲音都變了,“院子,院子裏面有東西……”
果不其然,就害怕這樣子的情況,但是往往事情的激烈還當真發生在了那讓我們覺得快到了結尾的位置。
“你先留在屋子當中!”崔明伏轉身沖着那土行孫慢慢地說着,畢竟現在看來,這土行孫或許是那看起來戰鬥力最弱的一個,土行孫或許也明白崔明伏爲什麽會如是說,他點着頭,死命地抱着懷中的玻璃罐子。
我們三人走了出去,院子裏面靜悄悄的,我和崔明伏還有崔明麗一起經曆了這麽多,倘若給我們這個三人組合取個名字的話,我看完全可以叫做“生死鐵三角”了。
前足踏入了這院落當中的青石闆之上,登時覺得一股溫熱之氣傳來,而此時,我看到了一位身着墨色長袍的男子屹立于那門樓之上,借着那月色,他面容清秀,五官頗有棱角,隻是身形挺拔,但卻紋絲不動。
周身忽而響起了那“哔哔啵啵”地聲音,這聲音竟然越來越大,好似那柴合木屑燃燒之聲,并且在他的周身還流轉着那顆顆火星!
瞧這情況,我們當真有些弄不清楚這厮到底是什麽來頭。
“草,怎麽渾身還‘噼裏啪啦’地在冒着火星子啊,男不成這貨是個鍋爐師傅嗎?”我不由自主地說了一句,但是這貨仍舊紋絲不動地屹立在那邊,一動不動。
崔明伏又忍不住了,這種情況最爲被動,雖說這人站在了我們的面前,但是在敵我不明的情況下,我們是萬萬不可以輕舉妄動的。
“兄弟,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您現在擋住了我們的去路,想必是我們在某些方面得罪過您嗎?”崔明伏如是問着,但是那個男子卻仍舊不語,這不禁讓人的心中登時沒有的底兒!
“啊——”一聲尖叫,從我們的身後傳來,吓得我們登時一個趔趄,是土行孫,他身形顫抖無比,“這是高陽升的火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