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時,仍舊抵不住自己的敏感部位被攻擊,揮起了拳頭,掄圓的胳膊,一下下地砸在了地面之上,崔明伏使勁地瞪了他一眼,他無奈隻有收聲,但滿臉的痛苦之色卻着實沒有散去,仍舊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
崔明麗雖然沒說什麽,但是上牙卻死命地咬着下嘴唇,我知道,這次對于我們來說,這麽輕易地就把這小鬼仔給放走,當真是有些冒險了。
隻是,剛剛那小鬼仔,被那“天龍八部法陣” 給籠罩在其中的時候,那種痛苦之色溢于言表,與此同時,我也聽得真切。
從他的嘴巴裏面迸出了一句話,雖然聲音很低,但是我仍舊聽到了,那就是,“媽媽,很疼啊……”
而下定決心放他離開的,卻真真切切是這句話,不爲别的,這讓我想到了,在那血靈教的“神之筵席”之上,那個小女孩,身形倒懸在那鐵架子上面。
并且四肢都牢牢地綁住,隻讓那渾身的精華血液,彙聚在那小腹之間,再準備用那粗圓的針管抽取腹中之血,當時女孩一臉絕望之色,也氣若遊絲地說了一句,“媽媽,好疼啊……”
雖說這鬼仔,并不是那正常孩童的血肉之軀,但是看在了眼中,讓我也終不由得,狠下心來對其下了殺手!
隻是那海大富仍舊蹲在地上哼哼唧唧,“我叫你們來是驅鬼的……”
但是,我們三人的心神本就有些混亂,聽到了這嘟嘟嚷嚷的話語直叫人心裏更加煩躁,我終于受不了了,走上前去,蹲在了他的面前,四目相對間,他那讓人煩躁的肉喇叭也終于合上了。
他眼色有些驚恐地看着我,嘟嘟此時也和我蹲在了一起,我們四隻眼睛看着他的兩隻眼睛,這貨剛剛已經被我們開了天眼了,所以嘟嘟他是看得到的。
“小……鬼爺……好……”他的聲音,就在此時變得有些哆哆嗦嗦了,他顫抖着聲線,戰戰巍巍地在向着嘟嘟打着招呼,草,這家夥,當真是翻臉比那翻書還快啊,這不曉得是不是一個人的長處,又或者可以說是絕招呢?
“哈——”嘟嘟大叫了一聲,而後他登時張大了嘴巴,變換了臉色,那舌頭也長長地伸了出來,同時他又變成了那種青面獠牙的臉色,隻是身子仍舊是蹲在了地上,但是那頭顱卻直直地伸到了那海大富的面前,直直地緊逼着他的臉面。
就聽到一陣高山流水的“響叮咚”,還有那一陣龌龊的聲音,登時一股熱騷氣,夾雜着那臭雞蛋的味道沖着我的鼻孔使勁地襲來了,登時讓我們不由得往後閃了一個大大的趔趄,草,這什麽東西,白長這麽大的塊頭兒了,竟然這麽不禁吓!
單單是嘟嘟做了個鬼臉,都可以把他給吓得這麽大小便失禁啊!
“我錯了,各位爺,我當真是錯了……”海大富跪在了地上,對着我們不停地磕着響頭,瞧這模樣,現在真真兒的可是一個“孫子”的形态了。
擺平了這海大富,目前橫亘在我們面前的,就是一個大問題了,剛剛放走了這鬼仔,爲的就是不希望他被我們強行度化的時候魂飛魄散,但是倘若留其于世間的話,定然還會成爲一個大禍,可目前倘若想要讓它度化的圓滿的話,就要天究其根源,才可以解其怨氣,使得其心甘情願地進入六道輪回當中,這才算是大圓滿!而據我們剛剛的觀察,這鬼仔的嗓子裏面一直喊着,“媽媽媽媽……”
那麽根源就是它的母親,也就是當時生出這隻鬼仔的鬼妻。那麽我們現在首要的任務就是找尋那位鬼妻,才是首要任務!
讓其母子相認,在某些時候,或許會出現不一樣的情況呢?
“隻是……”崔明麗的語氣變得極爲遲疑,“這就是有些麻煩了,我們該怎麽去找呢,俗話說,‘人海茫茫’,還有句話說是‘鬼途漫漫’,世間記載入冊的鬼魂都多如牛毛,況且那些遊蕩在三界當中的‘無主之魂’,也不可勝數,隻是,我們卻連這鬼仔的生辰八字都沒有,怎麽會……”
是的,崔明麗的話正說到點子上面,崔明伏聽到之後,故作輕松,隻是拍着我們的肩膀,“行了行了,别多想了,車到山前必有路,我們先去找那土行孫問一問情況,然後再說……”事到如今,也隻有這麽辦了。
我們說着就往門外走去,在這天下第一夜總會的門口,這海大富一瘸一拐地走着,我們明白,這是因爲他褲裆裏面的排洩物才使得他走路不舒服,“那個,三位大師啊……”
他一邊說,一邊搖頭看着四周,我知道他是在尋找着嘟嘟,但嘟嘟卻在他的腦後飄蕩着,這讓他的頭兀自地轉動了360度卻還是沒有看到。
“說啊,怎麽了?”崔明伏對他的态度尤爲不耐煩,見此情景便又催促道。
那海大富搜尋了一周,卻沒見那嘟嘟,隻得咽了口唾液繼續道,“那個下次的時候,我可以不用跟着了吧!”我們三個同時點頭,帶着這個大個包袱,空長了一身的肥肉,卻是幫不上那分毫的忙。
今天晚上,我們原本隻是想試探一下那鬼仔的深淺,但是就是海大富那一嗓子使得我們三人全盤暴露,當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恩,你滾吧,有多遠,滾多遠!”崔明伏煩躁地揮了揮胳膊,這海大富仿佛得了那特赦令一般,連滾帶爬地便往那遠處跑了去,那褲裆裏面一路上灑下了點點排洩的印記,與此同時,我們也紛紛地捂住了鼻子。
天亮之後,我們叫來了土行孫,和他提及此事,那土行孫也是眉頭緊鎖,一臉的懵逼,“雖然我和小蝶兩個人同爲這高陽升的徒弟,但是他卻偏愛那小蝶,冷落于我,他所豢養的那些鬼物大多數我是不知道的!”
這句話無疑往我們的頭頂上直直地灑下一盆冷水,“那高小蝶呢?”我又趕緊追問着,但是土行孫卻無奈地搖着頭,忙說那高小蝶已經好久沒有見到過了。
兩天前,他也嘗試着用其他的方法,和那高小蝶聯系,但是都沒有任何的回複,想來這一時半會兒也聯系不上,這麽說來,單單從高小蝶這邊入手的線索算是斷了。
這麽說來,我們還需要追根溯源地去從高陽升那邊入手,土行孫告訴我們,那高老犢子的卧室頗爲隐晦,平日裏隻有他可以進去,高小蝶也進去過數次,但是那裏對于他來說卻是那實實在在的禁區,他可是沒有資格進去。
但是那小蝶卻有次跟他說漏了嘴巴,說那裏面隐藏着的才是最大的機密,但也僅僅是這一句,這老高頭是養鬼之人,那通天四鬼雖說生猛,但是某些時候不是時時都可以抛頭露面的。
畢竟那鬼太厲害,而素日裏,那老高頭也通常是使用鬼仔,不爲别的,正是因爲這鬼仔好控制,所以想來他的寝室當中,定然也會有這鬼仔的線索。
此時,正是下午時分,天氣燥熱,聽到這話之後,我和崔明伏幾人合計了一下,覺得現在事不宜遲,還是趕緊解決爲好,于是,我們便就在一起合計了一下這事情需要怎麽做,結果商量到最後,那就一個解決辦法——夜探四合院。
雖說對于那個滿是陰森鬼氣的院子,在我的心中也充滿了恐懼,但這不可否認,就是那唯一的解決方式,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況且就算是那院子裏面陰森無比,鬼物橫行,但高陽升這老家夥又不在,想來,也沒有什麽太可怕的東西。
土行孫聽到之後連連地點着頭,忙說是的是的,被豢養的鬼物,大多數是沒有任何的腦子的,簡而言之,若是沒有老高頭發号施令,就算是鬼物衆多,也僅僅是那散沙一盤,沒有任何的攻擊力。所以,也不需要太過在意。
好吧,我看下現在時間還比較早,做完和那海大富看了一宿的“猛鬼歌舞秀”。
又被那些鬼物所包抄,讓我們的身體也甚是乏累,所以趁着這個空當兒,我們便稍微眯了一下,以便晚上的時候,養精蓄銳,就算是那老高頭“身陷囹圄”沒有辦法再去指揮着這些鬼物,但是我們還是需要多加注意,以防萬一!
是夜,崔明伏驅車載着我和崔明麗,朝着那省城郊外的山居開去,車子慢慢地在路上行駛着,我看着窗外蒼茫的夜色,登時覺得自己的心中十分不舒服.
因着是尋找那鬼物的蛛絲馬迹,所以必須夜間來此,才可得知,否則的話,在白天之時,隻會得到那之字片解,也爲不全之本,自古分晝夜,即陰陽,夜間之時,探尋鬼物,便可知其滲透之處。
隻是,我們入了這一行之後,由于多與這異界之物打交道,便長長在這夜間行走,因此上,有些時候,也就在一瞬間恍惚,我們究竟還是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