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相信還是不相信,但是單看這崔明麗的态度卻是非常的堅決,讓人不由自主地就會相信,我看着崔明麗地背影,正在愣神兒間,耳朵卻被那老崔頭又重新地扯到了手中,他另一隻手狠狠地抽着我的腦門兒,草,又來了……
“你這個兔崽子,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這一下下的巴掌,落在我的腦袋上面着實不輕!但是沒想到那表姐夫還有表姐,看到這一幕又紛紛上前勸架……
晚上,崔明伏、邝晶晶還有表姐表姐夫,都在我的屋子裏面坐着,我手裏面拿着邝晶晶給我買來的冰袋,對着臉冷敷着,老崔頭這次算的上是手下留情,沒有像上次一樣拿鞋底抽我的臉,但是這耳光扇的也不輕,我的臉被打的腫的仿佛是一塊剛剛出籠的發糕一般,不得不拿冰袋消腫。
“嗨,那你準備怎麽辦?小魚這幾天的心情……”表姐夫話說到這裏,表姐使勁地捅了捅他的胳膊,表姐夫輕輕地歎息了一聲,便不再說什麽了。
我點了點頭,告訴表姐夫,“您放心吧,我肯定處理好和小魚兒的關系!”
話雖然這麽說,但是我的心裏面卻也是沒有底,這件事情倘若非要說錯,那就是我,之前我沒有想到自己身上“五弊三缺”的詛咒如此的嚴重,我也沒有想到那考驗,還有危險竟然一個接着一個地朝着我直撲而來。
所以,對于小魚兒,我甚至都不敢保證自己還能否見到明天的太陽,對于安穩的未來,我心中仿佛是一種奢望!
“嗨……”表姐夫輕輕地歎了口氣,把自己手中的煙蒂給熄滅了,“是我太急躁了,我還以爲你中了和我上次一樣的邪呢?”聽到他說出這句話,表姐使勁地推了他一下。
表姐夫便一下子站了起來,沖着我微微地點着頭,“你和小魚的事情還是你們自己解決吧,但是小天,她是個好姑娘,你不要傷害她……”
說完了這句話,不顧我們的挽留,表姐夫便和表姐離開了,我重新坐回了沙發上面,頭重重地靠在了那椅子背上,喃喃道,“這件事情好難辦!”
在邝晶晶走後,崔明伏倒是不以爲然地拍着我的肩,“别啦,兄弟,你還是振作起來吧,相信哥哥的那句話,‘車到山前必有路’,當然了,目前看來,明麗更适合!”我一腳踹在了他的屁股上,登時把他給踹到了一邊。
崔明伏氣的對我吹胡子瞪眼睛,“草,韓小天,你注意點兒,保不齊我以後就是你大舅哥!”我一把抓起了沙發上面的枕頭砸向了他,夠煩了,他就不要再添亂了。
崔明伏意識到我快要生氣了,便抓起毛巾去衛生間裏面洗漱了,是的,他倒是找到自己的歸宿了,起碼遇到了邝晶晶,他注意了自己的個人衛生!
但是我呢?我深深地歎了口氣,此時的我,卻仿佛站在人生的三岔路口!
到了七月,流火的七月!省城的天氣每天都在直線上升,雖說我國的“四大火爐”不包括省城,但是我仍舊覺得省城的天氣絕對不比那“四大火爐”低太多。
有些時候走在省城的馬路上,倘若要穿着一雙“人字拖”的話,那鞋底都是有可能被這曬化了的柏油被粘起來的,崔明伏倒是樂此不疲地天天去到醫院去跟邝晶晶報道。
即使是這樣子的天氣裏面,仍舊穿的周吳鄭王,那白襯衣還有黑色的休閑褲每天都一絲不苟,搞得晶晶的同事都覺得她的男朋友是跑業務賣保險的!
而我則一天到晚地待在了仙祐堂當中,天氣這麽熱,也沒有任何走動的欲望,和小魚兒每天的功課就是打電話,我們之間也有了那種客氣的生疏,刻意的疏遠,或許我們兩個都有感覺地到,但是我們之間卻存在着一種默契——誰都不會說!
我不知道她是否知曉她哥哥來到這邊找過我,但或許這件事情原本就有些尴尬,所以即使她知道,善解人意如她也都不會提及吧!
順其自然,這是崔明伏交給我的,現在看來,這四個字才是最好的解決方式!
隻是,每日裏和崔明麗相處,雖然她表現出的和之前的她别無兩樣,但是在我的心中,卻仍舊覺得有些别扭。
但是我又說不出是哪裏别扭,總覺得自己和崔明麗之間的關系登時變得怪怪的,就仿佛是加了過量防腐劑的冰激淩一般。
我很想找個時間好好地跟崔明麗坐下來談一下,但是崔明麗卻總是可以輕易地避開我,這讓我十分地無計可施!既然這樣子,就按照那崔明伏的說法,繼續順其自然吧,或許這才是最好的解決方式。
2010年7月7日,節氣已過小暑,宜祭祀、結網、塞穴、略獵,忌開市、嫁娶、遷徙、開光……
但是這一天,當那聲控門鈴再次響起來的時候,我和崔明麗同時擡頭望去,土行孫,此時此刻,正領着一個大腹便便的人走進了我們的屋子裏面。
我仰頭一看,這個人也是剛剛從外面的車子上面走下來,單單就上這幾步樓梯的功夫,便使得自己搞的這麽地大汗淋漓地模樣,看來這體質當真差勁,許是吃的多山珍海味,所以身軀肥胖,步伐也邁步開分毫。
我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肚子上,那肚子渾圓似鼓,不曉得吃成了這個模樣是由多少脂肪堆積而來的,心裏面對于這胖子的第一印象着實不好,但腦袋大脖子粗,不是大款就是夥夫,也不曉得他究竟是什麽來頭兒。
“您好,您就是韓小天韓先生吧……”胖子的汗噼噼啪啪地落在了地上,他的襯衣幾乎都那汗水完全地打濕了,在那襯衣之上,完完全全地都是那濕透的汗漬,整張臉上也是油水和汗水混合,崔明麗起身走到了空調旁,抓起遙控器,把那空調又調低了兩度。
雖然對這種胖子沒有任何的好感,我知道他的胖絕對不是一種“心寬體胖”,倒是一種腐敗的顯示,但人家是笑着的,伸手不打笑臉人這個道理還是需要遵守。
“您先請坐吧!”我把這胖子讓到了那沙發處,坐下!胖子雖說身材寬大,但是穿着倒是頗爲講究,一絲不苟,那一身商務休閑裝還有那長及肩部的頭發,這讓我感覺,他是不是搞藝術的!
“韓先生……謝謝……”他剛剛開口,崔明麗就在此時給他端來了一杯水,他伸手接了過來,而後仰起脖子把這杯水“咕咚咕咚”地猛地灌了下去,而後滿足地抹了下嘴巴,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謝謝!”他沖着崔明麗微微地點着頭。
“這位是‘天下第一夜總會’的老總海大富…….”土行孫在給我們做着介紹。
我勒個擦,我登時睜大了眼睛,這名字起得倒是頗爲霸氣,但是卻和那《鹿鼎記》當中的大太監海公公是重名啊,看來這海老總的爸媽絕對不是金庸粉絲,這樣子可是對他兒子傳宗接代的重任是個打擊啊!
與此同時,崔明伏倒是從寝室裏面走了出來,聽到這句話,饒有興趣地站在這邊,雖然自從他跟邝晶晶開始之後,對于那些煙花柳巷之事,也都不再這麽熱衷了。
但是聽到這之前無比熟悉的名字,在他看來也仍舊會駐足于此,慢慢地聽聞。“厲害啊,您就是那夜總會的老總啊,去年的時候,您店裏面的那個花魁,可是轟動省城啊……”崔明伏一向對于這種花邊新聞比較了解,簡直是信手拈來。
聽到了崔明伏如是說,這老總倒是滿面愁苦地搖着頭,“甭提了、甭提了……”
看他這幅模樣,我們頗爲不解,之前土行孫不是也有講過這個夜店那小蝶也在嗎?那小蝶又頗通那養鬼之術,應該生意逐漸興隆才對啊,怎麽這海大富還是這麽地一臉愁苦的模樣呢?
海大富微微地搖着手,而後,我們也大概知道了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兒!
“鬧鬼啊,鬧得很兇啊,現在很多人都說我們那邊是‘鬼店’啊……”這海大富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樣,我看向了土行孫,他慢慢地點着頭,看來,這件事情确實和那小蝶養的鬼仔有關系。
并且聽聞那鬼仔又是鬼妻于人所生,怨念更爲強大,自是因爲入不了輪回,又不可以像正常的孩童那般存活于這人世之間,所以才會招引如此之多的異界之物吧!
“這一天天的,我都不知道怎麽弄了,您知道嗎?連我自己都有看到過啊,哎呀,從前台到後廚,人人都見過啊……”這老闆容易激動,海大富說着自己頭頂上面便又開始往外冒着汗珠兒,在他那臃腫的臉上明晃晃地發着光!
“您不要着急,慢慢說……”我心下對于這個開夜總會的當真是沒有任何的好感,我想這還是因爲當初我無意間走到了那“極樂世界”面試的時候,當時的那一幕遭遇有很大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