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一幕,崔明麗給邝晶晶使了個眼色,邝晶晶當即就領會了其中的含義,便直直地把那崔明伏拉到了寝室裏面。
土行孫站在一邊拍打着身上的塵土,那表情看起來當真是十分的落寞,仿佛做了很大的錯事似的。
“你先在這裏等一下……”崔明麗幫他倒來一杯水,土行孫點了點頭,他伸手接了過來,坐在一邊,慢慢地喝着。
在我走到寝室裏面的時候,崔明伏仍舊餘怒未消,邝晶晶不停地在旁邊勸解。
“怎麽了?”我慢慢地坐在了崔明伏的身邊,擡眼打量着他,崔明伏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尖,“你問我怎麽啦,這句話你還是要問你自己吧……”
我微微一笑,“我知道,不就是人家土行孫和你有過節嗎?之前踢你一次裆,你就記仇了!要說起來,你倆的交情才更早,之前關系也不錯,不是嗎?”
聽到我這麽說,崔明伏的情緒稍稍有些緩和,但仍舊嘴硬地說出了,“一個三寸釘站在仙佑堂裏面簡直是影響門面!”
我微微一笑,“行了,崔法師,好在人家土行孫,不是還給咱們提供一個有利情報嗎?再者,他精于追蹤之術,倘若是加入了我們的陣營的話,對于我們來說也絕對是有利的一員!”
在我們一再地勸說下,崔明伏才點頭贊同,當他聽到土行孫因爲偷盜入獄,但是我卻保他出來的時候,登時也瞪大了眼睛,“你……”他伸手指着我,“當真是一個大傻逼!”
我微微一笑,隻是覺得在分局當中看到了土行孫,從他的眼睛當中流露出那種絕望的神色當真讓我于心不忍,才做出這樣子的舉動。
有些時候,或許僅僅是一個動作,便可以害死一個人,但是有些時候,也僅僅是一個動作,我們仿佛也可以拯救一個人,不是嗎?
邝晶晶還在那寝室裏面勸說着崔明伏,我先走出來跟土行孫聊了聊。
看得出來,土行孫的情緒就在此時,顯得仍舊有些局促不安,雙手相對來回地搓動着,我讓他坐下,有什麽話可以慢慢地說,土行孫坐下之後,雙目當中仍舊顯出了一種閃躲的神色,“對不起!”他慢慢地道出了這三個字!
我微微一笑,“别這麽說,你有什麽對不起我的呢?隻是,我沒有想到,我們是在那種環境下見面,還是因着這樣子的事情。”
聽到我這句話,土行孫歎了口氣,雙目的眼圈紅了,他說自從那高陽升進号子裏面之後,他仿佛就成了那無主之魂一樣,到處遊蕩,而那小蝶也和他恩斷義絕,這讓他十分地痛苦。
便想快速地找到一段愛情,重新投入進去,擺脫一下自己現在的這個狀态,于是便找到了這個女孩,沒想到她竟然讓自己做這個事情。
“土行孫”說到這裏便擦了擦眼淚,男兒有淚不輕彈,或許當真是說到自己的傷心處了,此時,崔明麗給他遞來了一張紙巾。
“土行孫”接了過來,擦拭着自己的眼睛,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告訴他,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他可以加入我們仙佑堂,我們有些時候需要一個追蹤方面的人。可最終能否加入的話,還是要看那老崔頭的意見,但可以當一個編外人員。
聽到我這句話,土行孫點了點頭,但他仍舊滿臉猶豫地看向了寝室的方向,我知道,他害死在擔心着崔明伏反對。
我仍舊安慰着他說,沒事,他的工作我來做,但是你隻要來到我們這個團隊,一定要和這“鼓上騷”的生涯告别了。
土行孫聽到之後開心無比,連忙站起向我鞠着躬。但是他也向我反應出一個情況,那就是——小蝶。
現在正在省城“天下第一”夜總會當中做“紅姐”,本就姿色不錯,又頗通那老高頭兒的養鬼之術,所以,現在身價也水漲船高,并且很多男人都排着隊都準備一睹芳容。
但是她養的那個小鬼,确實是一個比較難纏的貨色,想來這魅惑之術如此強大,在某些方面來說,也當真不是一般之物才可以做到的。
“這麽說來,她豢養的那隻小鬼也不是一般的物件兒了?”我問着土行孫。
土行孫點着頭,說出了一句話使得我登時嗔目結舌,“那鬼仔是鬼妻所生!”
聽到這句話,我牙齒差點兒咬住了舌頭,想來定是那極陰厲煞之輩,有些癡情女子,因着和丈夫的感情厚重,即使不幸死去的時候,魂魄也不肯就此離去,便一直迷戀舊地,即使成日裏遭受着活人陽氣的炙烤,也不願意就此拜别。
因其内心怨念極大,便一直停留于此,已然和丈夫度日生子,但當期大限将至之時,卻仍舊需要魂入地府,但其子由于是人鬼之子,便是那半人半鬼之體,遊蕩三界外,跳出五行當中,這種鬼仔,煞氣更加強烈,并且兇戾至極,所以是以煉制那“運财猛鬼”的上上之選。
但是正是因爲它的靈力巨大,所以才會對其金主有很大的幫助,由此,那賭徒和花柳女子便喜歡豢養此類的鬼仔,殊不知這樣的異界之物很容易招緻更大的禍害。
土行孫告訴我,那“天下第一”夜總會至此,禍事連連,鬧鬼不斷,但是這小蝶的客人卻仍舊是絡繹不絕,全靠她的魅惑之術,才得此效果。
看來那花柳之地,本就污穢不堪,倘若那鬼仔長期在如此之地浸淫的話,當真是那壞事一件,天長日久,恐生禍端,但現在當真不是處理的時候,關鍵還是這“血靈教”的事情迫在眉睫。
而此時,在那邝晶晶地勸解下,崔明伏也慢慢地從那屋子裏面走了出來,看他現在的狀态,應該是沒有什麽問題了,隻是仍舊對那“土行孫”不理不睬的。
土行孫看似十分的苦惱,但是需要崔明伏對他的态度發生改觀,也是需要慢慢來的,肯定不可以急于一時。
而此時,那馬警官打來了電話,說柳遠和方欣現在都醒來了,聽到這句話,我和崔明麗都精神了起來。
崔明伏忙問我什麽事情,我簡單地跟他說了一下,他倒是連連搖頭,“草,不會吧,這件事情當真是那邪教所爲啊,現在網上都快刷爆了……”
我點頭,最可惡的就是那血靈教的“大主教爸爸”,就這麽地看來,他仿佛才是一個大碩鼠,不僅搜刮教徒的脂膏,精神摧殘更加嚴酷,隻是,我們現在也必須趕過去,看能否從那兩個人的嘴巴裏面問出一些比較有價值的東西。
崔明伏點了點頭,叮囑我們小心一點兒,具體什麽情況,等我們回來再說。
來不及等那馬警官了,我們就攔了輛車,直奔那分局而去,不一會兒,在分局當中的一間休息室當中,我們見到那剛剛蘇醒的柳遠,當他睜開眼睛地時候,看到我們周遭的這群人當即眼睛裏面一片茫然。
“我……我怎麽在這裏?”柳遠虛弱地說着,言語之間皆是那迷茫地神色。
馬警官深深地吸了口氣,“你殺人了,你知道嗎?”馬警官的話音剛剛落下,柳遠兀自地呢喃了兩句,而後便仿佛記起什麽似得,那眼睛登時圓圓地瞪了起來,情緒就在此時再一次地失控了,“我殺人了,我殺人了,啊,啊……”
馬警官猛地站起,他招呼着其他人又要給他打鎮定劑,但是我卻攔住了他,“别,你先等等,他仿佛是一種發洩,意識還算是清醒的!”
馬警官将信将疑,但好在也慢慢地坐了下來,而後就在我們耐心等待了一陣之後,這柳遠的情緒才慢慢地穩定了下來,但是嘴巴裏面卻重複地說着,“這不怪我,這真的不怪我……”
我們深深地舒了口氣,馬警官這才揮手讓其他的警員先走出去,單留我們幾個在這邊看看這柳遠的情緒到底怎麽樣。
若是人比較多的話,或許于他來說,也問不出什麽比較有價值的東西。
終于,在馬警官的耐心開導下,這柳遠才算是慢慢地打開了話匣子,但是我沒有想到,他如此人高馬大的一個男孩子,竟然哭的如此心痛,“太恐怖了,真的,簡直太恐怖了……”他喃喃地說着,話幾乎都快說不成了。
而後,他講述起了自己進入這“血靈教”的一些情況:
他是經由自己的一個老鄉介紹入會的,入會的時候,還需要繳納9999 的入會費,說這個數值的話,就是差一步大圓滿的意思,倘若你邁出了這一步,進入到了這個“血靈教”當中,你就可以實現自己人生的一個“大圓滿”!
“哼,騙人還要這麽講究!”我搖了搖頭,那柳遠的嘴唇蠕動了下,最終還是慢慢地講了出來:
結果,剛開始的時候,他對于這個東西非常的抵觸,他就是被自己的一個朋友給帶到了這個組織裏面,剛入教會的那兩天,大家對他非常好,親如一家,去到哪裏,滿滿的都是那笑臉相迎,也就是如此,他的警惕性才減少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