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明麗不由自主地又提高了聲音,但是卻沒有絲毫的效果,這二人的情況并沒有減少分毫,那手腕與手铐的剮蹭更加的劇烈,登時那皮肉都被剮蹭下來不少,血迹斑斑。
但他們卻渾然不覺,很顯然,而且嘟嘟傳來的通靈感知可以明白地覺得,那“麒麟蠱”的本體蟲鳳蝶毛蟲更加活躍了,在他們顱内的行進速度更加迅速,幾乎都不可忍耐。
“啊——”一聲尖利地嚎叫從他們二人的嘴巴裏面迸出,與此同時,崔明麗被一下子彈了回來,登時氣喘籲籲,面色潮紅,額頭上面布滿汗水。
而那兩張定魂符也從柳遠和方欣的額頭上面登時墜落,草,看這情況,簡直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剛剛做的那些努力都他媽地白費力了。
柳遠和方欣二人仍舊目不轉睛地看着我們,隻是他們的嘴角微微上揚到了一個詭異地弧度,慢慢地迸出了一聲陰險的微笑,“呵呵呵呵……”
單單聽這笑聲,登時就讓人覺得渾身的肌肉和骨骼都忍不住地在顫抖着,猶如活死人一般。
笑過之後,二人又恢複了那原先面無表情的樣子,嘴巴裏面喃喃地念着,“大主教爸爸,大主教爸爸……”我深吸了口氣,看來以這鳳蝶毛蟲爲本體的“麒麟蠱”,當真不是那麽好對付的。
崔明麗又欲上前,我一把拉住了她,沖着她微微地點了點頭,崔明麗雙眸當中透露出了不甘心的神色,但仍舊慢慢地退了回來。
“怎麽會這樣?”崔明麗捂住了胸口,“定魂符竟然都鎮不住!”
而馬警官也有些惆怅地看了我們一眼,從我們的表情上面,他也覺得這事真的很蹊跷,“嗨,看來這件事情不是一般的難纏,你們知道嗎?我們多次計劃抓捕這‘血靈教’的‘大主教爸爸’,但是每次均以失敗告終,沒有想到竟然連你們都覺得棘手……”
我輕輕地搖着頭,“是有些棘手,但并不是不可解決,首先要做的,就是要把這隐匿于他們頭顱當中的麒麟蠱給解開,使得他們不再反抗,因着這麒麟蠱當中的鳳蝶毛蟲寄生于腦葉當中,當我們定魂之時,這鳳蝶毛蟲便蠶食他們的腦葉,使得他們肉體不得安甯,定然會影響魂魄的安定……”
我說着,擦拭着自己鼻尖上面的汗珠兒,草,這什麽狗玩意兒的“大主教爸爸”啊,我看就是個人渣,爲了投機取巧,竟然這麽地不擇手段!
我看着這柳遠和這方欣,登時覺得他們當真是可憐,被人騙财不說,還要被人以這種方式進行精神摧殘。
若是再有人進入這個“血靈教”的話,那豈不是下場就如同這一男一女一樣,成爲那行屍走肉之人,聽命于他,受其擺布,到時候定然引起了大的騷亂。想到此,我後背不禁陣陣冷汗。
“那現在?”馬警官眉頭緊皺,看起來更加惆怅無比,我沖着他微微點頭,“我們去求助一苗疆蠱婆,她一生緻力于這巫蠱之術,看她能否解開這‘麒麟蠱’,隻要解開此蠱,我和明麗就有辦法……”
我們就此就準備往外走去,馬警官喚來了那個白手套小楊,讓他看好這一男一女,千萬不要出了什麽差池,小楊自是不敢怠慢。
隻是在出去之時,和我打了個照面兒,當即渾身又止不住地顫抖,草,我有這麽可怕嗎?這犢子,氣力還有膽量簡直太小了,但就在此時,崔明麗稍微輕斥了一聲,“嘟嘟……”
我回頭卻看到,那嘟嘟浮在了我的身後半空當中,沖着那楊警官不懷好意地龇牙咧嘴,那模樣看起來當真是有些奇怪無比。
怪不得把這楊警官給吓成了這個樣子呢?“您……慢慢……走……”楊警官此時那上牙和下牙都在沒有節律地扣動着。
我揮了揮手,嘟嘟做了個鬼臉,轉而飛到了這菩提木雕像當中,這小鬼,雖然身具佛性,但仍舊改不了他那頑劣的本性,孩童之根,當真讓人忍俊不禁。
“走,快點兒,老實點兒……”就在我們走到哪分局的院子裏面的時候,一輛警車呼嘯着回到了那院子裏面,車門打開,也是帶着手铐的一男一女從那警車上面被推搡了出來。看到那兩人的面目,我和崔明麗登時嗔目結舌。
我了個去啊,人常言,他鄉遇故知!但沒想到,我們這是公安局裏面遇宿敵啊!迎面走來的不是别個,正是那高陽升的那位弟子,就是那矮冬瓜三寸釘的——土行孫!草,這家夥的身邊還站着一位騷氣橫流的女人,這個組合當真奇怪。
而這“公安局”裏面遇仇敵的事情,估計他們也沒有想到,看到我和崔明麗的那一刻,他們也愣在了當下。
但旋即他們就被那警官推着往裏走着,尤其是那土行孫,還一步三回頭地看着我們,從他那眼神兒當中,我看出了四個字——見死不救
!回想起來,他之前還算是我們的情報人員,不管怎麽說,還把那高陽升去到療養院裏面布“燭龍制辰界”的事情告知我們,也算是消滅那“通天四鬼”一步極爲重要的棋,不管怎麽說,他起碼算是我們的一個“編外人員”。
就是那高陽升的女弟子小蝶極爲可惡,貌美如花,但是心如蛇蠍,當真讓人恨之入骨。
我當下心生憐憫,遂叫住了馬警官,詢問着這兩個人的事情,“小鄭兒……”馬警官沖着那邊叫了一聲,本來在那押送着那女人和土行孫的其中一個警官快步地跑了過來,沖着馬警官颔首,“馬隊!您有事兒嗎?”
那馬警官沖着土行孫的背影努了努嘴巴,“那倆人犯的什麽事情啊?”這名鄭警官連連歎息,“你說,一個大好的姑娘不學好,三番五次進來,上次是從事不正當行業,這次卻找了個小矮人兒一起實施盜竊……”
聽到那鄭警官這麽說着,我和崔明麗又被驚住了,草,要說小蝶盜竊還是有可能的,這丫頭善用那迷香的,但是那土行孫的高度卻俨然不及那正常人的大腿,他是怎麽盜竊的呢?要說這個,就讓人有些想不通了呢?
話說到此,這鄭警官搖着頭,要說這土行孫啊,本來在這轄區的範圍之内,還算是一個比較安分守法的公民,但是沒想到和這女人同流合污,這女人之前善用迷香,總是用迷香把人給迷的有些颠倒的時候,從别人身上盜竊财物,但是之後,便總是覺得這有些個麻煩透頂,況且那**倘若用的比較頻繁的話,也會給她自己招惹事端。
誰曉得,她竟然想出了一個任憑是誰都想不道的方法,那就是把那“土行孫”裝扮成小女孩,帶着他過完了車站的安檢之後,在廁所之内,讓他鑽進了那大号的行李箱當中。
當她坐上車之後,土行孫便從那行李箱當中鑽出,在那汽車的行李艙之内,拉開行李箱的鎖鏈,盜竊物品,并且屢屢得手。
今天,二人本來是想故技重施,沒有想到就在那女廁所當中,土行孫被抓了個現行,有女的看出來他是個男人,便一股腦地上去把他給按在了地上,狠狠地揍了一頓,并且當即報了警,這才把這二人給抓了個現行。
聽到這裏,我不禁咋舌,看來這二人所用的迷香都有可能是小蝶提供的。
“你說說看,這大好的姑娘做什麽不好,偏偏要做這個……”警察不住地歎息。我看了看那土行孫,因爲趕着去找那桑林婆婆,就在此時,和那馬警官先行離開了,想着看能否給那土行孫辦個保釋。
但現在正事當頭,也就耽擱不了太久,土行孫和那小蝶不同,自是他自己内心深處,并沒有那麽多的邪惡的點子和念頭兒,多半的時候,他還是因爲被人脅從犯案,當真讓人有些惋惜。
馬警官的車速較快,現在事情迫在眉睫,不一會兒就來到了那王哥的攤位前,看到我們又折返回來,王哥的臉上又露出了驚詫的神色,馬警官趕忙解釋,“别害怕,不是來找你的!”
上樓,敲門,桑林婆婆緩緩地走到了門前,“吱嘎”一聲,房門大開,看到是我們到來之後,桑林婆婆的臉上并沒有露出太過于驚奇的神色,反倒是一種意料當中的感覺,草,我們帶着個警察上門,他竟然絲毫不懼,也當真讓人有些想不通。
“坐吧!”桑林婆婆走到了沙發上坐下,我們紛紛找了凳子,慢慢地坐下。我剛剛正想開口說,又來麻煩您老人家了,但是沒有想到,桑林婆婆卻先一步向我擺了擺手。
“你先不要說了,我都知道了……”桑林婆婆不緊不慢地從嘴巴裏面流出了這句話,把我給吓了一跳,我了個擦,她竟然如此的未蔔先知啊,當真是神人一枚啊,怎麽會這個樣子呢?
看到我們三人嗔目結舌的樣子,桑林婆婆笑了,一臉的皺紋,彙成了一朵大大的菊花,而後又慢慢地舒展開來,“你來找我是爲那‘麒麟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