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急人!”他煩躁地吐出了這句話,身子當即立直起來,“那倆人一天不說話,我們這邊就一天沒有進展,也不曉得多少人又會被騙了……”馬警官說着,重重地歎了口氣。
我不禁想起了那王哥提到的,在那個組織當中,所謂的“大主教爸爸”,讓每一位教徒都上繳了自己工資的百分之九十,來當入教費用。
自己卻享受供奉,很多人癡迷追随于他,便把自己搞得傾家蕩産,就如同那李清照,原本渾圓壯實的身體,現在卻瘦的皮包骨頭,如同那蘆柴棒一般,着實讓人難以置信!
我深深地歎了口氣,“簡直比神棍還要可惡啊!”
“也不知道他給人灌了什麽迷魂湯了,我們派去的偵查員,最後出來的時候,也和這些個教徒類似的樣子,現在還在那精神病院當中呢……”
馬警官說着,“并且,據了解,他們這個組織還遠不止這麽大,還經常在國境線上犯案累累,隻是,我們現在抓不住他們任何的證據,所以……”
正說着,前方的道路通暢了,馬警官開車,便不再說什麽了,但不管怎麽樣,還是先見到這倆嫌疑人再說吧,有道是“永州之野産異蛇:黑質而白章,觸草木盡死;以齧人,無禦之者。”
我看着邪教對于人心靈的荼毒,簡直比這蛇還要毒無數倍。讓人幾乎不寒而栗,自是正常之人,怎麽會入教之後,沒有了任何的知覺,就仿佛是丢了魂魄一般呢?
正在思考間,車子來到了這公安局的大門口,我和崔明麗跟着這馬警官從車上慢慢地走了下來,而此時,之前在“極樂世界”和我相遇的那個白手套也迎面走來,隻是看到我之後,登時變了顔色,顯得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
“小楊,去提一下那倆人,快點兒……”馬警官交代完,便帶着我們先行走進了詢問室,那楊警官看着我,臉上露出了極爲生硬地笑容,“韓先生,您來啦!”言語之間的态度,極盡客氣之能事!
我沖着他微微地點了點頭,稍微想逗他一逗,“我可不是自己一個人過來的!”他當即臉色煞白,站在那邊瑟瑟發抖,而此時,那馬警官轉身,看他還是沒有去幹活便有些煩躁地罵了他兩句,他登時便離開了。
“這貨!”馬警官沖着他離去的背影瞪了一眼,“就是個繡花架子!”
我們來到這詢問室裏面坐定,不一會兒,一男一女二人,便被帶到了這詢問室的鐵籠子當中,安置好他們之後,其餘人便離開,尤其是楊警官,三步并作兩步離開,仿佛一刻都不想在這裏多呆。
我看着面前的兩個人,他們呆呆地坐在了那鐵籠子當中,通體沒有一絲的生氣,若是不仔細看,仿佛兩尊蠟像一樣,那眼珠竟然一動不動,整個人如同被使了定身術,唯有那偶爾起伏的胸腔還證明着這兩個人爲活物。
“方欣、柳遠!”馬警官中氣十足,暴喝了一聲,但是那兩個人仍舊定定地坐在那裏,對于這聲呵斥,沒有絲毫地反應,整個兒地面目還有那眼睛仍舊像是打了蠟一般,就這麽地定定地看着前方的地面。
王哥說的沒錯,這些入了那“血靈教”的人,魂魄仿佛丢了一樣,我眼底突生血紅,一團黑氣缭繞在他們周身,于頭頂之處逐漸的彙聚,草,這倆人,定是被人使了什麽邪術。
想來那“大主教爸爸”,對于人心的控制到了如此登峰造極的地步,若是不依靠什麽邪術的話,定然不可以爲之,隻是,這樣的手段當真是卑略不堪。
“方欣,柳遠!”馬警官的聲音又提高了一倍,可面前的那二人仍舊也是沒有絲毫的反應,仿佛生活在異界,或者和我們不在同一時空一樣,這樣看來,當真讓人十分地頭疼。“你看看,就這狀态!”馬警官滿臉無奈地搖着頭。
崔明麗站了起來,“讓我們試試吧,韓小天,我必須走到哪鐵籠子裏面去!”
聽到她這句話,馬警官愣了一下,“但是他們都是那極度危險的人啊,也不曉得會不會發狂!”崔明麗搖了搖頭,“沒事兒,我有信心,但是首先第一步,我必須先接觸到他們兩個!”
話說到此,馬警官點頭,換了間詢問室,沒有這層鐵籠的隔離,但是仍舊是森嚴壁壘地把這一男一女禁锢在了一個鐵椅子裏面。
“嘟嘟!”崔明麗輕呼一聲,嘟嘟立時從那柳木雕像當中鑽出,沖着崔明麗點了點頭,看這模樣,默契十足。
但此時,令我們意想不到的事情又發生了,這方欣和柳遠的身子竟然就在此時劇烈地顫抖起來,并且那原本蠟像一樣的臉龐就在此時也變得激動無比,搖頭晃腦,大張嘴巴,上下牙齒也死死相扣,并且從那嘴巴裏面還不時地傳出了陣陣地吼叫之聲,讓人聽到之後頗爲心驚膽寒。
“大主教爸爸,大主教爸爸……”他們兩個人的嘴巴裏面一直重複着這句話,這癫狂的模樣當真讓人心下吃驚,那手腕兒與手铐在摩擦的時候,剮蹭出了那道道紅色的印記,逐漸剮掉了皮,滲出了血迹。
但是這兩個人嘴唇呈現紫白色,橘皮泛起,慢慢地整張臉竟然也呈現黑紫的顔色,而那眼睛裏面的白眼珠竟然慢慢地布上了一層紫黑色的藤蔓,就這麽地看起來,如同鬼魅一般。而那叫方欣的女子,從嘴角處竟然還流出了白色的泡沫!
“又開始發癫了!”馬警官趕緊站起,“我讓人去給他們注射鎮靜劑!”
就在此時,崔明麗一把拉住了馬警官,“不用,馬警官,注射那個沒用,他們是被人控魂了!”聽到這句話,馬警官立時睜大了眼睛,“你說什麽?控魂?”
崔明麗點了點頭,從口袋裏面翻找出兩張靈符,登時貼到了這兩個人的額頭處,“縛靈,定魂!”崔明麗大呼一聲,而後沖我喊了一句——判官筆!
就在此時,我立時從口袋裏面掏出了判官筆,一把丢給了這崔明麗。崔明麗立時接住了,一手一隻定在了這方欣和柳遠的頭頂處。
登時,這方欣和柳遠的情緒登時好了很多,情緒也在這一瞬間沒有這麽地激動了。
“嘟嘟,通靈!”我大喊一聲,嘟嘟飛于這二人當中的男人的正前方。
“精通靈而感物兮,神氣動而入微!”通靈之術,自古便分爲陰陽兩類,可通神靈,通陰間之鬼和陽間之人。若于陰間之鬼通其靈,與其重回前世之事,于陽間之人通其靈,便可以控其魂魄,讓其說出肺腑之言。
所以讓嘟嘟與其通靈便可以讓人說出一些有價值的東西,柳靈童子又加之佛法加身,于短暫之時,控其魂魄,簡直易如反掌!
那柳遠的身子登時慢慢地抖動起來,嘟嘟飛到他的面前,定定地看着他的兩隻眼睛,此時,我心中感應強烈,這柳遠的心竅當真開了,隻是,一種強烈地頭痛感傳來,嘟嘟與其靈體相通,自然可以感受清楚他的軀體知覺。
隻覺得他的顱骨當中浮動一短蟲。隻覺得這蟲足足有許多條觸足,這每足動一下,便攪動地顱内疼痛無比,勾魂攝魄!
“糟糕,是麒麟蠱!”我低吼一聲,崔明麗會意登時又加重了手上握着的那判官筆的力度,“縛靈,定魂!”而後那柳遠臉上的表情則又減輕了一些,起碼不像是剛剛那麽地扭曲地那麽地強烈了。
苗族夷人于夏曆五月五日(端陽),到田野裏,任意捉十二種爬蟲回來,置于缸中,然後把蓋子蓋住。這些爬蟲,通常是毒蛇、鳝魚、蜈蚣、青蛙、蠍、蚯蚓、大綠毛蟲、螳螂……隻要一些有毒的爬蟲。
這十二種爬蟲放入缸内以後,主人全家大小,于每夜入睡以後禱告一次,每日人未起床以前禱告一次。連續禱告一年,不可一日間斷。
一年之中,那些爬蟲在缸中互相吞噬,毒性猛烈的吃掉毒性小的,強大的吃弱小的,最後隻剩下一個,這個爬蟲吃了其他十一隻以後,自己也就改變了形态和顔色。根據傳說的種類很多。
最主要的有兩種:一種叫做“龍蠱”,形态與龍相似,是毒蛇、蜈蚣等長爬蟲所變成的。一種叫做“麒麟蠱”,形态與麒麟相似,大約是青蛙、蜥蜴、毛蟲等短體爬蟲所變成的。
而此時,我感覺地真切這柳遠頭頂之内的“麒麟蠱”的本體便是那鳳蝶毛蟲!這可是一種極爲難覓的本體毒蟲,草,我說這“大主教”爸爸怎麽對于這些信衆和教徒的控制力這麽強大呢?敢情是用了這麽下三濫的手段,這“鳳蝶毛蟲”毒性猛烈,成蠱之後,寄存于這宿主體内可以任意遊走,若寄存于大腦當中,蠶食其腦葉,控其心魂,當真是陰險無比……
“啊——”柳遠登時大叫,而就在此時,那方欣也大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