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周密跌跌撞撞的跑到了我們身後的同時,一聲殺豬似的嚎叫又傳到了我們的耳朵裏面,并且那聲音十分地巨大。
我被這巨大的聲音給震得身軀一震,緊接着剛剛那個被東子挖出來的洋毛子當真跑到了我們的面前,本身就人高馬大,此時卻上半身佝偻,張大了嘴巴。
周身迎面撲來了一陣的“狐臭”之氣,熏得人直睜不開眼睛,紛紛捂住口鼻。
草,早就聽說了,來自于戰鬥民族的洋毛子有些狐臭,這下子可算是見識了,并且他的兩隻眼睛圓睜,隻是在那眼睛當中,卻隻有那慘白的眼珠兒,并沒有那黑眼珠兒,仿佛兩粒碩大的樟腦丸兒,被鑲嵌在了眼眶當中,看到面前的這一幕,當真是讓人有些毛骨悚然。
但是看得清楚,從這洋毛子的嘴巴裏面發出了那陣陣地嚎叫,是那殺豬的聲音,但是他卻不是一具“行屍走肉”。
他跑到我們面前的時候,我、崔明伏、崔明麗還有東子紛紛散開來,把他給圍在了中間,但是他卻沒有急于攻擊,隻是張大了嘴巴,從那喉嚨當中傳來了陣陣地吼叫,在那喉頭處慢慢地翻滾着。
并且環視着我們四人,那沒有黑眼珠的眼睛裏面,仍舊可以感覺出來自于地獄的光芒。
所以,他并不是普通的詐屍,而是被這豬哥神給“借屍還魂”!
雖說這“豬哥神”被雕刻成了豬八戒的模樣,但是于其本身來講,它卻并不是那豬八戒,而是一些無主邪靈,但靈力巨大,隻是沒有位列仙班,成爲那真神正駕,所以才可以将其請來,拘于這豬八戒的雕像當中。
所以現在的情況,定是這邪靈借這洋毛子的屍體,要生事端,絕對如此。
“小心,他在尋找我們的弱點!”我低低地說了一句,手朝着腰間摸去,崔明伏也默默地握緊了手中的銀鈴法螺,東子也一把舉起了手中的獵槍,但是手腕還是有些顫顫巍巍的,即使他經年累與于此處跑山,但或許這樣子的場景,他還是第一次見到的吧。
“吼——”而正在此時,面前的這個被那“豬哥神”附身了的洋毛子猛然間從地面上一躍而起,竟然直直地撲向了崔明麗,洋毛子體型巨大,動作較爲迅猛。
此時,隻覺得被他帶起了陣陣陰風,夾雜着樹葉還有那陣陣地狐臭撲去,使得崔明麗幾乎睜不開眼睛……
草,這還得了!我雙腳離地一躍而起,從一側猛地撲出,就這麽地直直地抱緊了這洋毛子的腰部,整個兒地把他給撲到了一邊,死死地壓在他的身上。
就覺得耳朵周遭的那殺豬似的嚎叫更加劇烈了,這洋毛子掙紮着折起身子,低頭就想咬我的頭,我心道不好,看他這牙口兒,把我的頭當那西紅柿啃是沒什麽問題。
“呔!”崔明伏喊了一聲,舉起手中的銀鈴法螺,照着那洋毛子堪比電燈泡一般的頭頂上就是一頓狂砸,“媽的,死秃頭,死了還這麽不安生,我他媽管你是豬哥神還是諸葛亮……”
銀鈴法螺畢竟是有那秘法加持的聖物,此時,洋毛子也砸的也有些松懈,我趁機從他的控制範圍内逃脫,可誰知,他竟然猛地雄起,伸出手來,一把抓住了崔明伏的銀鈴法螺。
他咆哮着,從那張大的口腔當中竟然沖出了堪比那泔水桶的味道,這樣子的味道當真是那秘密武器,着實在某種程度上面制約了崔明伏的行動,他的另外一隻手直直地朝着崔明伏抓來。
崔明伏“啊”地叫了一聲,趕緊松開那握着銀鈴法螺的手,登時往後倒退了一步,還算是他比較聰明,倘若沒有這麽快地跳到後面的話,我看他的一盤下水也會被這洋毛子給掏的滿地都是。
草,沒想到這麽難纏,“砰!”地一聲巨響,把林子當中的鳥雀給紛紛地驚了起來,一枚子彈,從那獵槍的管口裏面射出來,穿透了空氣,直直地射向了那洋毛子。
草,這下子好了,獵槍一出,誰與争鋒啊,可結果卻遠遠比我們想的還要狗血,那枚子彈,竟然擦着那洋毛子的耳朵直直地飛過,僅僅把他的右側的耳朵給帶了下來,這當真讓我們大跌眼鏡兒,而再看東子,他的手哆嗦的厲害,射擊這事兒原本就是“失之毫厘謬以千裏”的東西,所以定然是他此時比較緊張,才沒有射準這洋毛子吧。
草,面對着這個仿佛是那“終結者”一般的洋毛子,一時間還當真找不出他什麽破綻,在努力地和他周璇間,搞不好就要被他抓住一口咬破了腦殼兒。
而此時,崔明麗也猛地跑向了那顆大樹,一把把那個“豬哥神”的雕像從那地上給撿了起來,而後她快速地咬破了自己的食指,在那豬哥神雕像的額頭上,寫了一個大大的“崔”字。
“四帥天蓬,不滅金身!府君法旨,恭送邪神……”當最後一個字從她的嘴巴裏面說出來的時候,就聽到那洋毛子歇斯底裏地吼叫了一聲,仿佛是那豬被生生地抽了腸子,而後竟然“噗通”地一聲倒在了地上。
隻是,那沒有黑眼珠的,仿佛是那兩粒樟腦丸兒一般的眼睛,仍舊在大大地睜着,看起來十分地無神,但是從那雙眼睛裏面,卻流露出那滿滿地絕望的光芒。
那麽現在要怎麽辦?草,一具這麽大的屍體擺在了這裏?而正在此時,那一聲聲虎吼又傳來了。
草,這突如其來的聲音着實把我們都吓了一大跳!
那些個地觀音,此時已經來到了我們的身邊,一個個兒地從四周圍的土地裏面冒出來,卧槽,我心中暗自苦歎,這他媽的到底還要不要讓人安生一會兒呢?
剛剛來了一撥,這他媽的又是一撥,并且這些東西簡直比那被附了身的洋毛子還要難纏,雖然那洋毛子在被那豬哥神附身的時候,覺得是比較癫狂,有些像是那“終結者”。
但是他好在目标比較大,比較容易防範,但這些猶如那大老鼠一般的“地觀音”,有些時候卻當真讓人防不勝防。
“草,這些癟犢子,到底給讓不讓人喘口氣兒?”崔明伏大罵着,正準備舉起銀鈴法螺和登山杖上前戰鬥。
但是看到了面前的這一幕,我們都愣住了,隻見這些“地觀音”竟然把那洋毛子的屍體給整個兒地圍了起來,它們絲毫沒有攻擊我們的意思,看到這一幕,我們手中的武器也慢慢地放了下來。
此時,那些地觀音當中一個體形較大的,跑到了這洋毛子屍體的胸口的位置,站在那邊猛地伸直了身子,“吼”地一聲喊了出來,這聲音有些大,驚得林子裏面的鳥雀又開始四散飛逃。
我仔細地盯着這隻地觀音,貌似就是這一隻和其他的十分不一樣,其他的地觀音的叫聲雖然也和那老虎比較相似,但是完全達不到這隻可以聲震山林的效果。
果然其他的“地觀音”在 聽到了這聲叫聲之後,也都慢慢地行動了起來,竟然圍繞着這個洋毛子的屍體打起洞來,并且速度很快,那一抔抔的土被淘到了邊上,慢慢地堆成了一個小丘,而此時那洋毛子的屍體,竟然也慢慢地塌陷了下去,最後,這些地觀音竟然再用後肢往那坑裏面填着土。
它們的動作極快,不一會兒,這洋毛子的屍體,竟然整個兒地被掩埋起來,不留絲毫的痕迹。
“我的天啊!”大家不約而同地發出了這句驚歎,細想起來,剛剛還在心聲疑問,那洋毛子的屍體是被誰被埋起來的,原來淨是這些小東西的傑作。
而此時,填完了土,這些“地觀音”們便紛紛低頭打洞,從那洞裏面遁地而行。最終消失不見了。看完這一幕,我們深深地吸了口氣。
“草……”崔明伏大口大口地喘着氣,大家紛紛坐在了地上,“這林子可真他媽地夠邪性的……”崔明伏有些煩躁地說着。
東子搖了搖頭,“不是林子邪性,這片山林在我們看來,幾乎等同于母親一般地存在,千百年來,都是這林子裏面的物産來養育着我們,隻是,肯定是有人在這林子裏面放進來了不幹淨的東西,就像那洋毛子,有些時候都會來這裏盜獵。”
我也點着頭,“是啊,這豬哥神看這情況,應該就是有些人請去,最後不要了,便把它丢棄于此,它本身就爲邪神,又被無辜丢棄,肯定心懷怨念。
而這地觀音呢?之前咱們隻道是它們來攻擊咱們,其實不然,它們倒是再提醒咱們,前方危險,自然是咱們理解錯了……”
東子點了點頭,忙說有道理,否則的話,也不會幫助咱們掩埋那洋毛子的屍體,看來,這一切的根源還是我們的好奇心在作祟,倘若不是我們剛開始的時候就心生好奇把那洋毛子屍體挖出來的話,定然也不會惹得這麽些個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