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地吸了口氣,晃了晃腦袋,看向了窗外在夕陽下的景色,越往北走,路邊的景色就變得越來越空曠,我看着夕陽下的田地,深深地吸了口氣。
不管我願不願意承認,小魚兒和我的關系真的是漸行漸遠,這仿佛是沒有辦法停下來的事情,從一點發出,射向兩個方向,我們的關系也像極了兩條射線。
當再次回到車廂裏面的時候,周密繼續講着肅慎國的故事,也就是在講述這樣子的事情的時候,他才會變得神采飛揚,暫時可以把女兒的事情抛之腦後。
但不得不承認,這周密的隻是算得上比較淵博,在我看來冗長的曆史,從他的嘴巴裏面就可以有滋有味地說出來,當真是了不起。
“肅慎當真是個神秘的國度,在分裂成那三個集團勢力之後,其中的挹婁,也就是後來的女真,誕生了一個又一個傳奇人物!”他說到激動處,不由得打起了手勢:
女真基本形成民族形态的時期大約是在唐朝時。“女真”一名最早見于唐初。11世紀向契丹稱臣。遼朝女真有生女真、熟女真之分。生女真分爲幾十個部落,其中完顔部較大。
11世紀初,完顔綏可定居在按出虎水(今黑龍江省哈爾濱市東南阿什河)其子完顔石魯作酋長後征服了附近部落,成立了部落聯盟。石魯之子完顔烏古乃又合并了許多部落。
1113年,烏古乃之孫完顔阿骨打繼立,1115年,完顔阿骨打統一女真各部,并驅逐契丹的統治,建立金朝。國号爲“大金”。
而後蒙古摧毀了金朝。元朝政府在松花江下遊和黑龍江設斡朵裏、胡裏改、桃溫、脫斡憐、孛苦江五萬戶府,管轄當地女真人和水達達。
女真在明朝初期分爲建州女真、海西女真、東海女真三大部。後又按地域分爲建州、長白、東海、扈倫四大部分。
建州女真首領努爾哈赤統一女真各部族,在新賓縣二道河子畔的赫圖阿拉城稱汗建國,國号稱爲“大金”,史稱後金。并最終于1644年入主中原,建立大清朝,成爲第二個由少數民族統治的政權。
聽完了周密的解說,我們三人都驚呆了,此時他竟然從口袋裏面掏出了一個裝滿褐色液體的玻璃瓶,打開之後仰頭喝了一大口,我看的清楚,這分明就是那“威士忌”,度數着實不低,“不好意思啊,我就好這口,每次說到激動的時候,都忍不住來這個!”
我們笑了笑,搞收藏的人,渾身上下具備的就是一種情懷,這種情懷可以說是娘胎裏面帶的,與生俱來的,所以他才會一聲緻力于探索這肅慎國,我想他的女兒肯定也是擁有同樣的情懷,才會對那肅慎國那麽的感興趣吧。
“怒發沖冠,憑闌處、潇潇雨歇。擡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
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裏路雲和月。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
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阙……”
或許在那酒精的作用下,周密渾身上下的細胞都被喚醒了,他竟然搖頭晃腦地開始唱嶽飛的這首《滿江紅》,而這裏面的“靖康恥,猶未雪”說的就是那“靖康之恥”的典故。
靖康二年四月,金軍攻破東京(今河南開封),俘虜了宋徽宗、宋欽宗父子及大量趙氏皇族、後宮妃嫔與貴卿、朝臣等三千餘人,押解北上,東京城中公私積蓄爲之一空。
雖然我在初中的時候曆史學的比較屎,但是這一點兒我還是記得比較清楚,最後的宋王朝,土崩瓦解,如同百丈大廈一夜之間傾頹坍圮,當然讓人唏噓不已。
“你們知道嗎?”就在這個時候,周密的眼睛忽然眯縫了一下,而後沖着我們微微一笑,目光當中充滿了神秘,而我們也有些詫異地看着他,不曉得他有什麽話要說給我們聽。
“我……”他突然豎起了食指擋在了嘴邊,而後又看向了車廂門處,他搖搖晃晃的起身,一把關住了車廂的門,這一切顯得頗爲神秘,我們幾個大眼瞪小眼,他到底有什麽話要跟我們說呢!還必須要注意一下有沒有旁人在?
這突然生出的神秘感,搞得我和崔明伏還有崔明麗,都目不轉睛地盯着周密。
看到我們這樣子,他又輕輕地笑了,“你們知道嗎?肅慎王國有一種秘法,或者說,有一種比較奇特的類似于天書的東西,隻要能參透其中的奧秘,就可以統領天下,逐鹿中原!”
看着面前的周密,我們三人面面相觑,想他肯定是喝多了。倘若當真是那樣子的話,肯定會被很多人知道,天下熙熙皆爲利來,天下攘攘皆爲利往。
沒有不對那“名利祿”感興趣,因此去到那肅慎遺迹去尋找此秘法的人肯定趨之若鹜,那我們怎麽會不得知分毫呢?
“确實有啊!确實有啊,隻是你們幾個小毛孩子不知道罷了!”他邊說邊搖着手,慢慢地站了起來,這個時候車窗外面的天色完全黑了下來,而周密也搖搖晃晃地走了出去,單單留我們三人在車廂裏面。
崔明伏打了個飽嗝,慢慢悠悠地站了起來,“時間不早了!”他看向了窗外的天色悠悠地說着,“你們早點休息吧,我也要去睡覺了”
說着,他也走到了另外的房間,我和崔明麗收拾了一下桌子,而後我爬上了自己的鋪位,崔明麗也躺在她自己的鋪位之上。
這個時候,我們兩個都是并排躺在了下鋪,但是誰都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躺着,耳邊傳來了車輪與那鐵道相互撞擊的聲音,周遭被黑色所籠罩,而她就躺在我的身邊,我們之間隻隔了一道有些狹窄的過道,這一切都顯得如此的不真實。
好在,我們兩個都沒有說什麽,隻是輕輕地閉上了眼睛,這樣子最好。有些時候,即使什麽話都說,但是同樣可以明白對方的心意,以及她的心裏真正的在想什麽。
就在聽着這車輪與軌道的撞擊聲的時候,我竟然慢慢地睡着了。
等到醒來的時候,早已是日上三竿,而崔明伏和周密又來到我們的車廂,崔明伏臉色扭曲,看起來十分的生氣,我問他這是怎麽了,他告訴我說,剛開始在那邊睡着還好好的,但是沒有想到火車走到一個站的時候,上來了兩個高麗棒子。
這倆人一上來就睡覺了,按理說,這是沒有什麽事情的,但是那鼾聲幾乎是震天響啊,攪得人根本都睡不成覺了,所以一大早就跑到我上鋪睡了一覺。
我輕笑,這裏人員流動性比較大,所以會出現高麗棒子也純屬可能。
周密詢問崔明麗昨夜有沒有休息好,崔敏麗點頭說很好,這軟卧車廂幾乎和睡在自家的床上沒什麽區别,周密一聽就笑了,“那就好,讓你們陪我出來這一趟本身就比較麻煩你們了,如果你們再睡不好的話,我都不知道要怎麽辦了!”
而就在此時,火車開始減速滑行,廣播裏面也慢慢地在播報着,“列車前方到站,延吉市!”
看來這真的是快到了,我們收拾着行李,而列車員也過來跟我們換票,提醒着我們拿好自己的物品快下車了,正當我們提着行李準備出車廂的時候,那兩個高麗棒子倒是先我們一步,快步走向了車門的位置。
爲什麽可以分辨出來他們是高麗棒子呢?主要就是根據他們說話的感覺,那嘟起的嘴巴,幾乎都快挽成了一朵喇叭花了,不曉得爲什麽棒子們說話都要如此呢?
“這倆玩意兒……”崔明伏看到這倆棒子當即一陣的鄙夷。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幹嘛啊?搞歧視嗎?你不是最痛恨歧視的嗎?”
我輕笑着,但崔明伏白了我一眼,“我是最讨厭歧視,但是有一天,有些人長得就讓人看着不舒服,就比如面前這倆貨,看見丫都想揍他們倆一頓。”
而就在我們排着隊等待着下車的時候,崔明麗倒是分别拍了拍我和崔明伏的肩膀,我們回頭,她分别遞給我們一人一件的衣服,我咋舌,這竟然是我以爲自己丢了好久的一件外套,怎麽現在在崔明麗這裏呢?
“幹嘛啊?”崔明伏看着那衣服,眼神兒裏面充滿了不解。
崔明麗淡淡地說着,“穿上外套吧,外面現在才10多度!”
聽到這話,我們環顧四周,周密都穿着一件還算是比較厚實的夾克,其他人也早都不是一身夏裝,隻有我和崔明伏,仍舊是一襲短袖,滿滿的夏日清涼,站在這人群當中,确實有些格格不入。
“謝謝你……”她的心思當真是十分的缜密,我也不由自主地表達了自己的謝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