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她動作迅捷,但她仍舊是一個女兒家的身軀,和一個身強力壯的男人硬碰硬,着實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崔明麗緊緊地咬住了嘴唇,瞪大了眼睛,我的心中一片感激。
忘記了幾次,仿佛隻要是我的生命在遭受到威脅的時候,她都會挺身而出,救我于危難之際!
但此時,這個叫做“白代”的男人卻猛地朝着我奔跑過來,他歇斯底裏地叫着,那張大的嘴巴,似乎想把我的腦袋給吞進去。
我伸手摸出了判官筆,照着他的眉心猛地戳去,他慘叫一聲,我當即往後倒退蹦出一步,而後崔明伏便從身後把他給直直地撲倒在地,可以看得出來,他掙紮的比較厲害。
“你他媽的……”我罵了一句,照着他的頭部就是一腳,或許是我這一腳當真踢得有些重了,竟然直直地把這白代給踢昏了過去。
而後,崔明伏義正言辭地從自己的褲子上解下腰帶,遞到了我的手中。
“來,把這混蛋給我綁起來。”此時的崔明伏已然化身成了一個超級正義的勇士,手中的那根腰帶也貌似不是腰帶了,而是一條代表正義的法繩。但想來他今天肯定沒有帶捆仙繩,否則那才是一等一的裝逼神器。
邝晶晶貌似沒見過這樣子的場面,瑟縮在一邊,崔明麗走到她的身邊拍着她的肩膀在安撫着她。
我們用崔明伏的那根皮帶把這白代捆了個結結實實,讓他動彈不得分毫,而後邝晶晶打電話報了警。
隻是我沒有想到,參與辦案的警察裏面還可以見到老熟人,就是那馬警官。就是在上次極樂世界發生的那起案子,就是這馬警官辦理的。
“好巧,又遇到老熟人了……”馬警官看到我之後伸出手來和我握了握,“還是多虧了你啊,否則的話,這件案子恐怕又稱爲那無頭案了!”
聽到馬警官這麽說,我則連連擺手,說我這也就是那瞎貓遇到死耗子了,讓他千萬不要這麽說。
而後那白代被拷了起來,而那張“床”也被整個兒的撬開了,果然是一個棺木,隻是,和平時的棺木不太一樣的是,這具棺材的表面是平的,這樣子白代才可以每天睡在上面。
而當打開了那棺木的時候才讓我們倒吸了一口涼氣,隻見那棺材裏面躺着的就是一具“裂口女屍”,并且這具屍體雙眼圓睜,那巨大的裂口處已然被縫合了起來。
但是她通體卻光溜溜的,一絲不挂,在那肚皮上也有一大條讓人看到驚心動魄的傷疤,并且縫合的手法一緻,這分明就是那白代的傑作。
隻是……看到這一幕,我的肝髒都在顫抖,這個女子在死之前已經被注射了鎮定劑,也不曉得當她遭受如此酷刑的時候,有沒有昏死過去。
倘若在她意識清醒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成了這樣子的狀态,那肯定不是“絕望”兩個字可以形容得了。
而且白代這個人是該有多麽的變态,可以将一個女性殘忍殺死,并且每天若無其事地躺在盛放屍體的棺木上睡覺,難道他可以夜夜安眠嗎?
那一夜,白代被押解走了,而邝晶晶也長長地籲了口氣,在第二天的時候,她姓高彩烈地給我打電話,說這兩天還要請我們幾個一起吃飯,說自從發現這個事情之後,醫院裏面的領導在新大樓的每一層都裝備了監控,并且減少女醫生獨自值夜班的次數。
“嗯啊,這挺好的啊……”我也由衷地替她高興,“恩恩,好好上班!”
當我剛剛挂完電話的時候,卻發現崔明伏的耳朵都快要貼到我的電話上面了,“喂,老崔,你幹嘛呢?要死啦……”
我沒好氣地說着使勁地推了他一把,崔明伏趔趄了一下,但他仍舊一張笑臉地看着我,“天兒,剛剛你們在說什麽呢?”
我看着崔明伏,故意裝出有點不知所雲的意思,“我是說,你剛剛和那個晶晶在聊什麽呢?”崔明伏突然變幻出一種谄媚無比的态度。
“行了啊,你,才認識人家幾個小時,别晶晶、晶晶地叫!”我走到了沙發處坐下,崔明伏抱着他那一盒綠頭牌又擠在了我的身邊。
我看着那盒子裏面的綠頭牌,贊賞似的看着崔明伏,“對了,你這就對了,該去後宮去後宮,不要打我同學的主意啊!”
崔明伏瞪了我一眼,忙說你真不夠意思,韓小天,我這次是認真的,是認真的你知道嗎?我覺得這種生活壓根兒就是沒有意義的。
崔明伏說着舉起手中的盒子,把這一整盒子的綠頭牌直直地倒進了垃圾桶裏面。而後也把盒子給踩扁了。我不禁咋舌,難道這家夥當真是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嗎?
但是我覺着崔明伏這麽做的概率不大,浪子回頭金不換的概率,據說比彗星撞地球的概率都小很多。
況且那邝晶晶也不是什麽稀有物種,在我看來,她就是一如假包換的女漢子,連淑女都算不上,難不成崔明伏的變化這麽大,對于女性的性别界定都有些不清楚了嗎?
“滾犢子,你懂個屁,這叫真性情,真性情你懂嗎?”崔明伏鄙夷地看着我。
但是我故意微笑着反問着他,“哦,這樣子啊,那我問你,到底是‘性’重要,還是‘情’重要呢?”
五月過後,天氣逐漸變得更加的熱烈,而我們的大師兄崔明伏也越來越重視自己的外在形象,并且還真的和那些烏七八糟的女人斷絕了來往。
之前的他,是用有限的精力去泡無限的妞,但是現在他是以無限的精力隻泡一個妞。
之前的他,襪子脫了就算趕不上老崔頭,也算不上蚊香,但起碼可以算的上捂了半年以上的鹹醬,現在我突然發現,他的襪子竟然洗的比天使的肚皮還要白,一天到晚,恨不得把自己整個沉浸在那消毒藥水裏面使勁地泡泡。
并且無數次的和那邝晶晶制造着偶遇,但這把邝晶晶搞得也很郁悶,倒是她三番五次打電話問我,“韓小天,我最近怎麽老是遇到你那個朋友啊!”
我有些支支吾吾,但好在崔明伏怎麽說也算是我的師兄,起碼還是要幫助一下的,便笑着說,“老是遇到啊,說明你們有緣啊,再說了,我那師兄可當真是個好人……”
可我還沒有說完就被那邝晶晶打斷了,“得得得,你可以了啊,我覺得他好奇怪啊,是不是精神有毛病?”
聽到這句話,我當真替崔明伏感覺到傷心,真心對别人,反倒被别人覺得奇怪,但是崔明伏卻并不把這句話當回事兒。
換句話來說,在他看來,這隻是成功道路上面的一個小插曲,倘若邝晶晶就像那其他的女孩一樣那麽好追,那就沒有意義了,這樣子經曆一些波折才讓整個過程變得有意義。
我聽到這話隻是“呵呵”了,“我看你之前得到的太容易了,所以現在就故意弄些個難追的人來追一下。”
其實,有些時候我也覺得貌似最可悲的卻是我,每次和小魚兒打電話,她都會有些隐隐地問我,考慮不考慮回到老家Z城,在那邊生活,工作也好找,物價也不高,也沒有這麽大的壓力。
可我每每聽到這裏,就覺得心中對她充滿了愧疚,我真的沒有辦法去回答這個問題,因爲我肩膀上扛着的東西不是我希望扛得,而是我不得不扛的。
隻是,這個東西的分量太重,搞不好就會殃及到小魚兒,所以我自然不知道怎麽說。
我們兩個的通話時間有很長的一陣子,就是沉默,長久性的沉默,不是我想沉默,而是我不曉得該說什麽。
可每當此時,小魚兒便在電話裏面悠悠地笑了笑,“沒事,韓小天,我等你,一直等着你!”想到此,我也隻有暗自歎息,自己爲什麽是五弊三缺的那一個,要怪恐怕隻能怪天意了。
時節已過5月下旬,節氣已經過了立夏。此時的仙祐堂也沒有什麽事情,并且令我開心的事就是那嘟嘟再有幾天就可以從雕像裏面出來了,想想還真的是比較激動呢!
那天我們中午剛剛吃過飯,崔明伏則坐在沙發上百無聊賴地摳着腳,我有些煩躁地瞪了他一眼,說他怎麽老毛病又犯了。
崔明伏反駁說這是他自己與夏日時光相處的一種方式,說我懂個屁,聽到他這麽說,我趕緊把臉轉到一邊去,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即使他改變了很多,但是骨子裏面的那些東西确實改不動分毫。
“歡迎光臨!”聲控門鈴響起,擡起頭來,竟然是那鮑晶晶,此時她的手中提着一兜水果,穿着一件蘋果綠的長裙,站在門口處帶來了夏日裏面的一泓清泉的感覺。
崔明伏趕緊把鞋子穿号,在幾秒鍾之内做好的儀容的整理,但是邝晶晶的目光隻是在他的臉上都留了幾秒鍾,旋即轉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