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下心中慨歎,這個付萍萍在這邊究竟經曆了什麽,看來這毒齡也當真是不短了,單看她身上這病毒痘就可以明白。
但此時,她還在悠悠地喝着酒,并不在意韋德罵她的話,帕朗和那韋德的沖突,她也置若罔聞。
韋德被潑了一臉的酒,不,準确地說,有些還直直地潑到了他的嘴巴裏面,或許是沒有意料到這酒來的如此猛烈,他嗆了一口,身形也有些晃蕩地往後仰去。
在此衆目睽睽之下被潑了酒,韋德有些窩火,便一把從桌子上面抓起了一個酒瓶,在茶幾上敲碎之後,便把那仍舊掉着渣地尖端指向了帕朗,兩隻眼睛就在此時滿滿地透露出了兇光。
而此時,那帕朗也站了起來,雙眼眯縫,黃牙裸露,明顯地感受到他體内的腎上腺激素現在正在飙升。
見此情形,經理趕緊過去勸解,但卻被那韋德給推到一邊,韋德塊頭不小,矗立在此,就仿佛是一個古銅色的鉛球。
經理見狀叫來了服務員,二個人耳語一番,那服務員便往外面跑去。
“我丢你老母的……”韋德大吼一聲,舉起了手中那已然被磕碎了的酒瓶,直直地朝着帕朗襲去,“鉛球”的肌肉渾身抖動,看起來這一擊,他勢必要把帕朗的臉給捅成“篩子”。
我正想站起,但胳膊卻被坤乍猜緊緊地拉住,他沖我毅然決然地搖着頭。
而此時,就聽到一聲慘叫,“啊!”剛剛還威風凜凜的“鉛球”,此時竟然也直直地慘叫了一聲,他整個人往後仰了一個大大的趔趄,手中的酒瓶也就在當下飛了出去。
再看那帕朗,他的腿高高擡起,看來剛剛是飛起一腳,結結實實地踹在了帕朗的手腕上,這一腳,當真是恰到好處。
“啊——”韋德剛剛緩過神來,猛地抹了一把額頭,他的雙眼爆睜。
酒吧裏面其他桌的客人聽到了這裏的動靜也都紛紛地轉頭,驚叫聲和吵嚷聲就在此時也紛紛地傳到了我們的耳朵裏面,一時間四座皆驚。
而帕朗的身子就在此時微微向前躬起,他的上嘴唇的兩個邊角分别向兩側咧成了兩個上揚的小山,我有些驚懼,此時的帕朗,貌似不像是一個人了,更像是一種危險的怪物。
可就在韋德卯足了力氣,準備再次撲來的時候,這帕朗倒是先行一步,他左腳猛地踏在了茶幾之上,登時飛起,直直地撲倒了韋德的身上。
雖說論質量,這鉛球要明顯的高于帕朗的重量,但那韋德沒有絲毫防備,就這麽地被帕朗直直地撲倒,四仰八叉地摔倒在了地上。
這樣子的情形,搞得茶幾上面的酒瓶還有果盤,都被他們這一下子給弄得“嘩嘩啦啦”地往下流淌。
這下子,整個酒吧都開始慌亂起來,有些客人甚至都往外跑了出去,原本在台上正在扭動的“豔舞女郎”,此時也一腳踢開那高跟鞋,從台上一躍而下,就往安全出口的地方跑去,驚慌失措地仿佛是一隻被扒了皮的母雞。
再觀那地上,帕朗死死地壓在了韋德身上,我當即有些駭然,論身材和比例,這帕朗和這韋德相差這麽多,但他此時就是死死地把“鉛球”給壓制在了身下。
就在那酒吧經理準備上前去拉開正在厮打的兩人的時候,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又發生了,帕朗的嘴巴竟然直直地咬在了那韋德的臉上,是的,我看的真切,那兩排黃色的闆牙在使勁地撕咬着,并且是沒頭沒臉地撕咬着。
“啊——”付萍萍此時大聲地尖叫,不單單是他,正準備俯下身去将二人拉開的酒吧經理,此時也傻在了那裏,整個酒吧裏面的人都愣在了那裏。
殺豬似的嚎叫從韋德的嘴巴裏面傳來,但是那帕郎仍舊在沒頭沒臉地撕咬。
我看的真切,韋德的臉現在已經被帕朗撕咬的皮肉翻滾,鮮血淋漓,慘叫聲不斷,隻是帕朗卻沒有絲毫要停止的意思。
就在此時,那經理竟然一把抓過了付萍萍,直直地把她給拖了出去,現在就隻有我們幾個看着面前的這一幕。
“草,我看他是要瘋了!”我大喊一聲,從腰間抽出了判官筆,從沙發上越過茶幾來到了正在瘋狂撕咬的帕朗身邊。
此時的帕朗在撕咬的時候還發出了陣陣的低吼之聲,他不會是得狂犬病了吧,韋德的臉上的那個鼻子都已經被撕咬地歪在了一邊,而帕朗此時正在撕咬着他右邊的臉頰。
我深吸了口氣,舉起了判官筆,照着那帕郎的嘴部使勁地捅去,而此時,崔明伏和坤乍猜也來到這邊,他們每人架起了帕朗的一直胳膊。
可誰料這帕朗的竟然蠻力大如牛,任憑我們幾個人這麽用力來牽制他,可仍舊無法撼動絲毫。
卧槽,這他媽到底是什麽情況呢?我的判官筆此時就插在了帕朗的嘴巴和那韋德面皮當中。我咬着牙齒,閉着眼睛,猛然發力,就聽到了“咔擦”一聲。
帕朗的兩顆前門牙,被我直直地撬斷了,而就在此時,我的判官筆上也布滿了暗黑色的血液。
但即使是這樣子,這帕朗仍舊附在那韋德的身上,竟然未動絲毫。
而就在此時,一隊警察疾奔而來,看到這一幕,當即開槍射擊,“砰砰砰”的槍聲劃過,帕朗的頭,已然變成了一個熟透并且被摔在地上了的“沙瓤西瓜”!
我慢慢地抽出了判官筆,崔明伏和那坤乍猜也放下了帕朗的胳膊,此時的帕朗已然成了一具冰冷的死屍,我們深吸了口氣,站了起來,一股翻江倒海的感覺在我的胃部湧動着。
而就在此時,警察來到我們身邊,開始對我們做一個事情問詢,在看過了我們的護照和了解清楚整個事件之後,便告訴我們沒事了,我們可以走了。
他們在酒吧拉上了警戒線,開始清理現場。
坤乍猜帶着我們來到酒店,想想剛剛那一幕,後背上仍舊有些冒冷汗。
回憶此次的泰國之旅,當真是一點都不輕松,那危險仿佛時時隐藏在我們的身邊,讓人防不勝防。
在開房的時候,崔明麗淡淡地說着,她要跟我還有崔明伏住一間,這讓我們三人都不由得睜大了眼睛,但崔明麗的語氣倒是很幹脆,就是要跟我們住一間,想來也是因爲害怕再出現什麽問題,我跟崔明伏便答應了。
坤乍猜把我們送到了房間裏面,我們三個人坐在一起抽煙聊天,崔明麗去浴室沖涼。那嘩嘩的水聲傳來,讓人忍不住地想轉過頭去。
看的出來,發生了剛剛那樣子的事情,誰的心中都不好受,可我還是忍不住問及了爲什麽就在那轉眼間,帕朗竟然從一個正常人變成了一個食人狂魔。
坤乍猜抽了口煙,淡淡地說着,“我估計這都是那毒品害的!”說完這句話,他吐出了一口猛烈的眼圈,把自己嗆的都有些睜不開眼睛了。
“我說你們可能不相信,這帕朗之前可是化學高材生,隻是最後竟然變成了一個跟毒品有關的人,不單單是吸毒販毒,而且他自己還會制毒……”說到這裏,坤乍猜停頓了一下,旋即彈了彈手中的煙灰。
這句話可算是把我和崔明伏說的楞在了當下,沒有想到帕朗這家夥和我們預想的不一樣,竟然是一個高材生。
這着實讓人想不到,但那究竟是什麽樣的毒品呢?竟然會讓人發狂變成了一個食人怪。
坤乍猜說他也不清楚,剛開始的時候,當帕朗說自己想要制毒的時候,他還有勸說過,也隻當是他開的一個玩笑。
但是看今天這樣子的情況,這帕朗當真是在研究一些新型的毒品了,說到這裏,氣氛又開始變得異常沉悶。
而崔明麗也沖好涼從那浴室當中走出來了,隻是,她穿的整整齊齊,走到一邊的沙發上面坐下,蜷曲着身子閉上了眼睛。
坤乍猜又呆了一會兒,叮囑我們早點睡覺,他說自己已經訂好了明天早晨八點的飛機,這樣子咱們就可以快點去到曼谷了,說完之後,他離開了。
就剩下我和崔明伏還有崔明麗呆在屋子裏面。
崔明麗或許是真的累了,蜷縮在沙發上面不到一會兒就睡着了,我本想讓她是睡在我的床上,我睡沙發上,但看到她睡熟了,我就不忍打擾。
崔明伏站了起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說他幹脆去跟坤乍猜睡吧,讓我照顧好崔明麗,照這情況來看的話,這丫頭肯定在那天晚上受到了不小的驚吓,隻是,她就是這麽一個人,即使自己心中受到委屈,也不願告訴其他人。
我說,“要不然我去找坤乍猜睡,你在這裏照顧她。”
崔明伏使勁地搖着頭,“你又不是不知道,這丫頭這麽讨厭我,還是你在這裏!”崔明伏說完便走了出去。
我看着崔明麗,此時的她呼吸均勻,睡着的樣子恬淡無比,我抱起床上的被子,慢慢地圍在了她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