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僵持的衆人此時紛紛轉頭過去,看向那聲源,是那個白色長裙的15、6歲的小姑娘。
此時她的手指卡住了舌頭,那夜莺一般的口哨,就這麽地打着旋兒,從她的嘴巴裏面吹了出來。
“你他媽的吵……”薛寶山大聲咒罵的一句,但是這句話剛剛說到這裏,一道綠色的影子仿佛一支離玄的箭,就這麽地沖着他的臉頰直直地襲來,竟然一下子戳在了他的臉上。
這突入起來的攻擊使他不由自主地往後倒退而去,那黑洞洞的槍口也不由自主地從我的腦門兒上面移了開來。
我也看得清楚,那不是一支青色的箭,而是一條通體發青的小蛇,對的,我看的真切,那絕對就是一條小青蛇。看來是這個小姑娘在用口哨招蛇。
“你他媽的!”薛寶山大罵一句,擡手竟然指向了那一旁的小姑娘,隻聽到了“砰”地一聲,小姑娘的胸前綻放出一朵色彩豔麗的紅花。
那鮮紅色的血液暈染開來,幾乎都快把她的連衣裙都染紅了,她直直地往後倒去,哄然落地。
坤乍猜大吼了一聲,與此同時,一股血液飛濺出來,就仿佛是一朵鮮豔的血花,坤乍猜扣動了扳機,把那雇傭兵的頭爆了一個大大的孔洞,汩汩地冒着血液,如同冰封之後剛剛解凍的小溪。
而門口的長頸族人,此時一窩蜂地往屋子裏面湧了進來,我當即閃到了一邊,而那薛寶山此時卻又連開數槍,照着那蜂擁而入的族人點擊着,槍聲陣陣,那些族人竟然被他這槍聲搞得四散開來,抱頭鼠竄。
而此時,他也赫然發現,自己的槍膛裏面也已經是彈盡糧絕,他“咔咔”地扣動了兩下扳機,而就在此時,他一把把槍丢在了一邊。
達萊加婆婆爬到了一邊,一把抱起了倒在了血泊當中的小姑娘,兩行渾濁的老淚從她的眼睛裏面流了出來,而此時,我們四人迅速靠攏在一起。
但是面前的薛寶山此時掐指念訣,極爲迅速,旋即那些萬惡的“絲羅瓶”竟然又被他招徕了,并且這次的數量十分的繁多。
“絲羅瓶”是還未修煉成功的飛頭降,隻是那飛頭在飛起的時候還需要拖出腸子和器官。
我看的真切,這些“絲羅瓶”不再是那孩童的頭顱,倒是一個個女人的頭顱,個個兒都滿臉疙瘩,目眦欲裂,嘴巴裏面長着一條仿佛是蜥蜴一般的舌頭,長長地耷拉在了嘴巴周圍。
還有那頭顱下面連帶着的仍舊是那一坨讓人看到之後,幾欲嘔吐的腸子,就這麽地飛舞在空中,這玩意隻要沾上一個就超級難纏,但問題是現在一共有5個。
這些絲羅瓶當真可惡至極,此時,她們禦風飛來,那堪比蜥蜴的長舌頭一卷一曲,絲羅瓶當中最難纏的便是這女頭絲羅瓶。
具體原因就是若是以女子屍身煉制飛頭降,那麽不僅怨氣巨大,并且女體爲陰,在這夜晚之間,更容易吸收這黑夜當中的陰氣,使得其法力更加深厚,同時也十分難以對付。
我和崔明伏還有崔明麗三人高高地舉起手中的法器,而此時,那坤乍猜突然舉起了手槍對着那其中的一顆“絲羅瓶”,大喊一聲,開出了一槍,登時打在了那“絲羅瓶”的臉上,但是卻沒有傷及絲毫,隻是在那“絲羅瓶”的臉上出現了一個漩渦,當即就把那子彈給吞吸進去,看到這一幕,當即讓人後背上滿身冷汗。
“沒用……”坤乍猜有些失神地說着,滿眼驚慌之色,他肯定沒有想到,如此“牽腸挂肚”地飛蕩在這空中的“絲羅瓶”,竟然還是這刀槍不入的主兒,當真有些匪夷所思。
而此時,那薛寶山竟然哈哈大笑了起來,揚起了頭,死死地盯着我們幾個人,而那些個“絲羅瓶”也隻是虎視眈眈地看着我們,并沒有主動出擊的意思。
隻是拖着那脖頸之下的腸子盤旋在了薛寶山的周遭,卧槽,這些女人的屍體他是從哪裏整出來了呢?
而就在此時,我赫然發現,那條“竹葉青”仍舊在死死地咬着那薛寶山的臉頰,就仿佛是從薛寶山的臉頰上面生出的一條綠絲縧一般。
他那翻滾的皮肉被這條“竹葉青”給咬出了血液,翻卷着,那鮮血潺潺地往下流淌着,而此時,薛寶山大叫一聲,伸手抓住了這蛇的尾巴。
“啊——”他大叫了一聲,咬牙切齒間,就把這條蛇直直地從他的臉上給拽了下來,緊接着他另外一隻手抓住了蛇頭,直直地把這條竹葉青給拽成了兩截,那紅綠兩色液體,從那蛇軀當中迸射而出。
而再當那薛寶山擡起頭的時候,他那張臉堪比僵屍,這是因爲剛剛他在把那條“竹葉青”從自己的臉上拽下來的時候,由于用力過猛,使得那臉頰上面的皮肉被整塊兒帶掉的。
想來這條竹葉青這麽有靈性,能夠聽得懂那小姑娘的号令,自然也不是那平庸之蛇。
薛寶山的臉頰上生出一個大洞,從這個洞中竟然可以看到嘴巴裏面一側的牙床,還有那兩排白森森的牙齒,血從這個窟窿裏面流出來,把那牙齒都染紅了。
但是他卻渾然不知,仍舊在仰天大笑着,指着我們,“你們都得給我死!”
這句話的話音剛落,他又掐指念訣,“來無噗撒托,嗚力那哇,阿碦它庫呀,汪碰——”最後一個音節從嘴巴裏面吐出,這些“絲羅瓶”們便禦風飛來,那蜷曲的長發飛舞着,帶來陣陣屍臭。
與此同時,一股血色的霧氣彌漫在這些絲羅瓶的四周,并且還在空氣當中開出了一朵朵的血花。
卧槽,這個龜兒子,竟然練成了超級難纏的百花絲羅瓶,這可是在這種邪術當中最難的一層了,并且殺傷力還有陰力都堪稱第一。
尤其是在它們禦風飛起的時候帶來的這陣陣的血霧,有劇毒,也正因如此,讓人進不得身前,也無法對抗。
眼看着這五個百花絲羅瓶朝着我們直直地飛了過來,這他媽的都夠難纏了,而此時的薛寶山卻仍舊在後面掐指念訣,快速完成了變身。
那遍體叢生的黑色毛發從他的周身穿出來的時候,一隻黑貓整個兒的呈現在了我們面前。黑貓靈術,至今都無法破解的一種邪術,加之面前這“五朵金花”,我們的生機,相當渺茫。
那隻黑貓沖着我們狂吠,或許已然不可以再稱之爲黑貓,此時它的體型完全可以稱之爲一隻黑豹。
可現在,那隻黑貓倒還在對面虎視眈眈,但是這“五朵金花”卻朝着我們直直地飛來,那一片的血霧還有血花飛濺,我們躲避開來,倘若被這玩意兒給淋在了身上,身體也肯定會變成那腐屍體一般。
但是無法近身的話,都不會制服這些可惡的“絲羅瓶”啊!
而就在此時,崔明麗從口袋裏面掏出了幾張黃紙符箓,崔府君于地府司職,其最擅長的便是用咒,判官法筆次之,那麽這崔明麗請出的是什麽咒呢?
“火赤天地,炙火神公,上天飛火,炎炎飛空!”咒語在崔明麗上下翻飛的薄薄的唇間吐露出來。
語畢,那一把符咒被她抛到了這些“百花絲羅瓶”的四周,當那符箓落到了這一層血霧之上的時候,登時騰起了陣陣的黑煙,帶來了陣陣的惡臭。
但這周遭的血霧卻化爲烏有,也當真讓人精神爲之一震。
此時,我舉起了判官筆,朝着那絲羅瓶狠狠地刺去,她們脖子下面的那一根腸子朝着我使勁地抽來,一個不小心,我就被纏住了腰身。
而此時,那腸子竟然登時收緊,我動彈不得,那頭顱朝着我飛來,張開了血盆大口,我卯足力氣,我的判官筆,兩尺八寸長。
“啊——”我奮力喊出,握着這判官筆朝着那眼前的嘴巴使勁地捅進去,那判官筆竟然捅穿了這頭顱的喉嚨,從那腦後直直地穿了過去,“絲羅瓶”慘叫了一聲,當即死去,那腸子也從我的身上軟軟地落了下來。
而就在此時,又一個“絲羅瓶”朝我飛來,速度之快,以至于我都沒有注意到,但是崔明麗嬌呼一聲,“小心啊——”旋即拿出一張符箓,狠狠地甩來。
把那“絲羅瓶”給直直地逼到了一邊,看到這一幕,我的心中當真十分的感激。
“嚎——”但是那黑貓卻嚎叫着,朝着我使勁地撲來,他那堅韌有力的前肢還有利爪幾乎可以抓破周遭的空氣,我立時沒有反應過來,而崔明麗和崔明伏都被那飛頭困住,而坤乍猜卻無法對付這些東西。貌似他的槍裏面也沒有子彈了。
“龍拜龍特泰——”那達萊加神婆此時卻立時站起,她的雙手已經被那少女的鮮血給染紅了。
而此時,當她念出這句咒語的時候,她身後的竹牆竟然“哔哔啵啵”地響了起來,一個巨大的蛇頭從那竹牆裏面探出頭來,我滴個媽啦,這頭幾乎堪比一個自行車的車輪了。
“碰——”達萊加神婆伸出食指,指向了前方,而那條大蛇仿佛得令一般,竟然直直地朝着那神婆所指的黑貓方向直直地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