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個叫做小蝶的女孩子,我怎麽看怎麽覺得别扭,但或許她對我想來也是沒有什麽感覺,吃飯的時候一直在跟那崔明伏眉來眼去。
我四處看了看,那高陽升沒有來吃飯,不曉得去了哪裏,原來“高人”就是這樣來無影,去無蹤。
“嘿嘿,好多年沒有見過這樣子的極品了!”晚飯後,崔明伏躺在了床上,不住地感歎着,我沒有說話,仍舊坐在床上拿着嘟嘟的小雕像。
我仔細地看着,心裏面仍舊是一陣地擔心,也不知道明天的法事做的如何,嘟嘟會不會無恙歸來。
“晚上哥們兒我要去會佳人!”崔明伏邊說邊拿起了一瓶香水,灑在了自己的周身,我扇了扇鼻子,突然來了如此濃郁的香味,讓我的鼻腔忽然很不舒服。
我輕輕地搖着頭,看着那邊在精心打扮的崔明伏,“隻希望你不要被佳人亂了心,勾了魂!”
崔明伏鄙夷地看了我一眼,說我假如再不成爲“男人”的話,那命根子就直接可以進曆史博物館了,聽到這個我拿起枕頭丢向了他。
山中的夜晚,來的早,也靜的厲害。隻是九點剛剛到,就隻能感受到山裏面的一片靜谧,耳朵裏面充斥地都是山裏面的蟲鳴還有鳥叫,而此時,我的手機在我的枕頭邊響了起來,我以爲會是小魚兒,但她不是剛剛才打過電話嗎?
抓起一看,是我老媽。和老娘寒暄了一會兒,突然信号變得十分不好,斷斷續續的,裏面的聲音也不是很真切,沒一會兒,手機傳來了那關機的聲音,我有些郁悶地又重新把手機放回了枕頭下面,再次躺好,準備睡覺。
不出我所料,崔明伏在晚上還是有動靜,他慢慢地從被窩裏面拱了出來。蹑手蹑腳地打開了門,野貓一般鑽了出去,一下子溜進了對面的右廂房。
這大山裏面的夜色簡直是太安靜了,即使那左右廂房之間還隔着一個偌大的院落,但是裏面傳來的“嗯嗯啊啊”地男女雙打的聲音,我還是聽得真切。
這個崔明伏啊,真的沒有想到,竟然這麽快的得手了。
想來這也完全可以理解,那女子一襲紅衣,蜂腰翹臀,估計早都把那崔明伏給攪得有些**中燒。
幹柴遇烈火,天雷勾地火,弄得我在這左廂房裏面都渾身是火,隻覺得十分炎熱,想把衣服整個兒的脫了下來。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左右,對面右廂房的門發出了輕輕的響聲,緊接着我們房間的門也響了一聲,崔明伏如同那畏畏縮縮的小鼠一般,“跐溜”一下鑽進了被子裏面。
我用被子蒙住了頭,有些想笑,即使這家夥再是那采花高手,但仍舊有些做賊心虛吧。
沒多久,崔明伏的鼾聲傳來,估計是搞乏了,也累了,我當真佩服的五體投,他這身子骨堪比那熱力的“良導體”,竟然這麽快地冷卻下來。
我深吸了口氣,估計現在時間有些晚了,手機又沒了電以至于我也不曉得現在是什麽時間,就在我準備睡覺的時候,突然院子裏面又傳來了一聲“吱嘎”地聲音,攪得即将入夢的我當即一個激靈。
“怎麽回事?”我心裏面突發此疑問,從剛剛進到這個院落的時候,就覺得有些詭異,在深夜當中聽到開門聲,自然有些警惕!
想到此,我慢慢地坐了起來,蹑手蹑腳地下了床,慢慢地溜到了窗戶下,借着月光,看着窗外那一舉一動。
門被打開之後,傳來了一陣“嘚嘚嘚”地聲音,我聽得真切,這仿佛是那動物的蹄子與地面磕扣發出的聲響,但是這聲音雜亂沒有規律。
我轉動着眼珠,在夜色當中,這院子裏面的一切都那麽地清晰可見,此時,那正廳的房門已然大開,從那正廳當中竟然直直地走出了三隻牲畜?
我仔仔細細地看着面前的這一幕,卻是無疑,就是三隻牲畜,分别是一頭羊、一頭豬還有一頭小牛犢。
并且那羊也是剛剛出生的羔羊,豬也僅僅是個小豬仔,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呢?我的心猛地收緊了一下,仔仔細細地看着面前這些動物一舉一動。
并且這三隻牲畜,都直直地走到了院子中央,看這樣子十分乖巧,身後也無人驅趕,隻是那腳步極爲生硬,仿佛是三隻被抽了魂魄的牲畜走肉一般。
它們直直地走到了院子中央,慢慢地卧了下來,紋絲不動,仿佛是放在這院子裏面的三尊雕像,我的天啦,現在這情況看起來也真的是太詭異了吧。
此時一陣腳步聲傳來,竟然是那高陽升!月光下,他穿着一身白色的短褲短褂,慢慢地走到了這院子中央,手中端着一個潔白的碗還有一把亮閃閃的匕首,我看的真切,另一隻手竟然還拿着一沓黃表紙。
他這是要幹什麽呢?隻見他走到了正在那院子中央卧着的這三隻牲畜的身邊,把那黃表紙放在一旁,拿起手中的刀子,一下子戳在了小羔羊的勃頸上。
那鮮血呼的一下汩汩流出,這老犢子就拿着碗去接,但是比較詭異的情況就是,這小羔羊被狠狠地被匕首戳了一下之後,竟然沒有扭動身軀,而還是直直地卧在那邊,任由那老犢子擺布。
而後高陽升又拿起了手中的碗還有匕首,對着那小豬還有小牛犢子如法炮制,小豬和小牛犢子的反應與那小羔羊的反應如出一轍,都呆呆不動,任由那老犢子拿起匕首把它們的脖子都紮的血管爆裂。
在老犢子把那小牛犢的脖頸血管紮破之後,幾乎接了那滿滿一碗的血,而此時,這三隻牲畜的身子硬邦邦地倒了下去,“撲騰”一聲倒在了地上。
我的心一緊,卧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呢?老犢子此時又抓起了那根匕首,那尖銳的匕首尖兒此時還一滴滴地往下滴着那殷紅色的血液。
他一把用那匕首把自己的手指刺破,血液從手指頭的傷口裏面滴落下來,滴滴落進了那小碗當中,幾乎在碗上濺起了一滴滴的血花。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突然覺得他此時的做法,有些像是那“三牲酒禮”,仿佛是在搞着一種祭祀活動。
中國儒家的禮經記載很多關于祭祀的典制。《禮、中庸》:“郊社之禮,所以事上帝也。”郊是祭天,社是祭地。
《又禮、王制》:“天子社稷皆太牢,諸侯社稷皆少牢。”牛羊豕三牲具備是太牢,隻有羊豕無牛是少牢。古來的中國,有國家的天地之祭,宗廟之祭、諸侯之祭、鄉裏之祭、家庭之祭,祭天地、神明、祖先,所謂祭古代祭祀天地,以牛羊﹑豬三牲具備爲太牢,以示尊崇之意。
若是這樣子的話,看來這高陽升,現在還是在搞着一種比較正規的祭祀,但是他這是祭祀的誰呢?
想來也真的是讓人十分奇怪。如此三牲酒禮之祭,也隻有在祭三皇五帝的時候才會如此正規,但這個時辰,确實也并不是祭祀的時辰啊。
想到此,我又耐着性子往下看着,此時,那高陽升又把那黃表紙一一攤開,用他的手指蘸着剛剛從那三牲脖頸之上取出的還有從自己的指尖紮破的血液,開始在那黃表紙上畫着條紋繁瑣的符箓。
我登時被驚得睜大了眼睛,這個老犢子,當真有些走火入魔的感覺了,想必也是因爲和這種鬼物呆的時間比較久了,自身不用言說,就會沾染了一些那鬼物的戾氣。
那些符咒被他抛灑在空中竟然燃燒起來,緩緩地落于地面,開出了一朵朵幽蘭的火花,哎呀我的媽啦,除了那黃大仙在姥姥墳引天火燒黃表紙是這樣子的情況,我還第一次看到這種祭祀方式呢,這他媽的大晚上是在祭奠誰呢?
看到此,我趕緊急匆匆地鑽到了床上,别的不說,這種偷窺當真有些不道德。
即使這家夥被人家正門宗派給趕了出來,但仍舊自己開宗立派了,想來這也是他們宗門内部的一張秘法,我斷然不可以偷窺,若是被他發現的話,這犢子滅我,豈不是易如反掌嗎?
就這麽地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一夜無夢,等到醒來的時候,天光已然大亮了。吃早飯的時候高陽升又不在,而那小蝶又忙着與那崔明伏眉來眼去的,我問她好幾遍,她才回過神來告訴我說,師父出去了,一早上就去山間采藥去了。
我“哦”了一聲繼續吃飯,想到昨天晚上,高陽升搞的那場詭異的祭祀,我的心裏面就一直在泛着嘀咕,媽的,那到底祭祀的是什麽東西呢?
崔明伏倒是十分快活,也是,他隻管着淺表的舒服,昨天那詭異的一幕,他仍舊沒有看到,但這或許就是高陽升自創的一種秘法吧,不論如何,今天辦完事之後,我們必須要趕緊離開,此地絕非那久留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