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那眼角地餘光掃射到了身後仿佛有東西,媽的,想想那剛剛出現在玻璃門後的那個模糊的人臉影子,還有那森然白骨的手掌。登時,我有些不敢回頭!
我用眼角掃了一下崔明麗,她也是有些戰戰巍巍地站在那邊,全身的肌肉和骨骼全部繃直。
我吞了吞口水,不曉得要不要在這個時候轉身,而且這轉身之後,會不會出現什麽意外呢?
就在此時,我的腦後又傳來了一陣涼風,旋即一個聲音飄了過來,“韓小天!”我當即回頭,看到了嘟嘟正懸浮在我的腦後,有些詫異地看着我。
“哎呀我去,你不要這麽突然出現吓人好不好?”我拍着胸脯從牙縫兒裏面擠出了這句話。嘟嘟吐了吐舌頭,搖頭晃腦的樣子惹的崔明麗隻想發笑。
我在心中重重地歎息了一下,好吧,在我的記憶當中,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姑奶奶在笑。
這他媽的可是難得,用一句話怎麽概括呢——花間顔色重,素顔美如斯!
好像來形容現在的她還真的是有些合适。
我看着崔明麗,雖然那笑容就在她的臉上如同昙花一現般,稍縱即逝,但我還是捕捉到了,我微微愕然地看着她,而就在此時,嘟嘟突然飛到了我的眼前。
直直地把我的視線從崔明麗的臉上隔斷,我這才一下子醒悟了過來。
“韓小天——”嘟嘟大吼了一聲,把我給吓得一個激靈,“那邊……”他的手指指向了甬道的前面的黑暗處,“那邊有問題啊,你快點過去看看,我好像嗅到了其他靈體的味道!”
聽到這句話,我一把握緊了判官筆,崔明麗也打起了精神,嘟嘟的靈力感知十分強大,而此時,一抹血色在我的眼中又恰到好處地浮了上來。
好吧,血瞳開,透萬物!那甬道前方,在礦工頭燈所照射不到的地方,裏面的一切我看的清清楚楚。我和崔明麗又快步地走上前去。
一般來說,若是實驗室的話,一般就分爲那清潔區、半污染區還有污染區。其中在那清潔區和那半污染區之間會有一個通道連接。
但是在這個清潔區内部卻沒有發現任何的通道,可見這是做出了完全隔離。
嘟嘟飛到了甬道前方,我和崔明麗也趕緊跟了上去,在這一側的牆壁上,同樣的有一個玻璃門,并且那玻璃門上也是有幾個鮮紅的島國文字——半汚染區域!
就是這裏,終于找到了!隻是沒有想到這癟犢子們把這半污染區和那清潔區完全隔離,看來這他們這安全防護的意識還是比較強大的。
折扇玻璃門也是被我們一推即開,媽的,這個基地不曉得最後遭遇了什麽,這裏的設施保留的如此完整,但是沒有想到這些個門竟然都不落鎖!
當我們步入這間屋子的時候,裏面的景象竟然出乎我們的想象——這竟然是許多的大鐵籠子!
是的,許多雙層的大鐵籠子分列兩邊,籠子裏面除了一些衣服之外,竟然空空如也,我蹲下來,看到了那籠子上裏面的衣服。
崔明麗打開了手中的電筒照射到籠子裏面,隻見那衣服類似于監獄當中勞改犯人的衣服,并且在胸前還有一白布,上面用黑色的字體寫着——馬魯達2347。
“馬魯達?”我望着這三個黑體大字,吃驚地讀了出來。
崔明麗一臉的扭曲,她鄭重其事地看着我,“韓小天,看來你猜想的或許是對的…….”
她繼續往下說着,“這馬魯達就是在二戰期間,島國兵對于我國細菌活人實驗受害者的統稱,換句話說,這分明就是‘材料’的意思!”
聽到了崔明麗這麽說,我的腦子“嗡”地轟鳴了一下,在課本裏,在電影當中,我們看到了當初那島國癟犢子們怎麽入侵我國的,沒想到,現在我竟然置身于真實的環境中。
看着這兩層的鐵籠子,原來這裏肯定關滿了我們的同胞,他們仿佛那待宰的豬羊一樣關在這籠子裏面,等待着那即将伸向他們的魔爪。
“他媽的,這些癟犢子!”我大罵了一句,心中的怒火憤憤難平。
而此時,嘟嘟站在地上拉了拉我的褲腿,“韓小天,我感知到的靈體的氣息來自哪個地方!”
順着嘟嘟所指的方向,我朝着一旁望去,那邊有一扇鐵門,而就在這鐵門的對面,又有一扇玻璃門,卧槽,這是幹嘛,怎麽他媽的一個實驗基地蓋的跟個迷宮似的呢?
可是在燈光掃過的瞬間,我看到了那玻璃門上寫着——汚染區域!同樣是四個大字,卧槽,找了半天,這污染區域竟然在此。
我吞了吞口水,征求着崔明麗的意見,到底先進哪個門,崔明麗輕蹙娥眉,旋即朗聲道:“還是先去嘟嘟所指的這道鐵門裏面看看吧,畢竟那污染區裏面究竟有什麽現在也說不準,保不齊裏面再有這些島國兵所殘留的細菌氣體那就危險了。
”我聽到之後點了點頭,和她一起走到了這看似沉重的鐵門前,隻是沒有想到轉動了一下鐵門上面的把手,還真的是輕而易舉地扭開了。
直到這已然朱紅色大門發出了那一聲厚重的“吱嘎”聲,可當我門被這大門的吱嘎聲震得耳膜仍舊有些發疼的時候,燈光照射到房間裏面的情形,才真真正正地把我們給吓了一大跳。
隻見這個屋子裏面有四個圓柱形的透明玻璃器具,單單目測這些器具高度也差不多到達兩米,更爲駭人的是,在這圓柱形的玻璃器具當中充滿了液體。
竟然還有那“人”懸浮在其中,是的,有一點很重要我是學醫的,并且在這些圓柱形的玻璃器具上面還貼着一個标簽——標本陳列。
此時我不用崔明麗的翻譯,我也能明白這是什麽意思,這分明是當年那些被島國兵殘害的我國同胞,隻是此時已然被做成了标本,浸泡在了這器具裏面。
是的,我是學醫出身,在上大學的時候,我也進過實驗室,看過被制成标本的屍體。隻是,這些屍體當真有些慘不忍睹。
隻見,離我最近的一個罐子裏面是一個女人,此時她大張着嘴巴,已然被切去了四肢,隻留下那殘存的軀幹。另外一個罐子裏面是一個被**的孩童,之所以說是被**,就是因爲他的頭、四肢漂浮于其中,就連軀幹也不複存在。
隻有那一團團的髒器,懸浮于内,我的心髒幾乎都要跳出嗓子眼,就連那崔明麗也一把捂住了胸脯,隻是看了這兩個圓柱形器具我都不忍再看剩餘的兩個。
嘟嘟此時圍繞着那些玻璃器具在轉着圈圈,“我感知到的靈體,就是來自這裏,雖然很微弱,但是……”
我的腦子裏面突然有了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難道我們在那北面山坡上面看到的頭頂上方的由鬼火組成的——河圖右旋逆天之象,就是這些人的冤魂在向我們訴說着冤屈嗎?
難道就是這些人一直在指引我們走到了這個地下建築裏面來嗎?我擡眼看了下崔明麗,此時她也拖着腮幫,若有所思。
“嘟嘟!”我吸了口氣,看到這一幕,内心難免有些沉痛!嘟嘟聞言立直了身子,我鄭重其事地往下說着,“開始通靈!”是的,
隻有通過這種方式,我才可以求證這裏發生過什麽,才可以肯定在山坡上面看到的河圖右旋逆天之象,和我想的是不是一個樣。
但是嘟嘟卻歎了口氣,有些爲難地看着我,“對不起,我做不到!”
聽到這句話,我的眼珠都快要掉出來了,上次奔赴閩南的時候,在那石老闆的望海公館裏面,正是因爲嘟嘟和那上官明月的冤魂來了次通靈,我才可以刨根尋底。
這次是怎麽回事,我還是第一次聽到他說對不起這三個字呢!
“他們的靈體太脆弱了,沒有達到那可以通靈的程度!”嘟嘟也同樣有些失落,我看着被浸泡在甲醛裏面的這些屍體,也是,經過這樣非人的折磨,而死後肉身保存在這甲醛當中,屍身不腐爛,靈魂卻不得離開。
“我草!”我一把拿出那判官筆揮舞着就要打破那玻璃器具,老子今天來了,就是要看看這些人死前有什麽冤屈。
但崔明麗卻一把托住了我的手腕,“韓小天,你瘋了嗎?你到底還是不是學醫的,這些可都是甲醛啊,就算你要弄清楚一些事情,但也不能不要命啊!”
崔明麗一臉焦灼,我慢慢地放下了手中的判官筆,“那要怎麽辦?你說要怎麽辦?”我的精神有些崩潰,不由得沖着那崔明麗大聲地吼叫,煩躁地抓着自己的頭發。
崔明麗把自己背包從後背卸了下來,拉開之後從裏面掏出了幾張黃紙符箓,“你放心吧,我有辦法…….”我驚訝地看着她,從她的眼睛裏,我看到了一種叫肯定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