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的聲音就在這一刻,慢慢地低了下去,想想他跟我這麽久,每次都和我一起出生入死。
而我深深地搖了搖頭,“你墊後!”嘟嘟聽到之後還想反駁,但我卻堅決地搖着頭,“不要再說了嘟嘟,你墊後,就這樣!”
說完我帶好了那礦工頭燈,快步地走到了這洞口前面,崔明麗給我拿出了一隻蠟燭讓我點上,我明白她的意思,這個洞到底有多麽深尚且不知道,假使裏面的二氧化碳的濃度比較大的話,絕對可以緻命!
而正在此時,崔明伏卻一把攔住了我,我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怎麽了?你怎麽了?”
崔明伏沒有說話,隻是從口袋裏面掏出了一個煙盒兒,從中取出了一支香煙,放在了我的手中,“兄弟……”他摸出了打火機,先把自己嘴巴裏面的香煙點燃了,而後便把打火機遞到了我的手中,我接了過來,這麽長時間沒有抽煙了,煙瘾是有點兒犯了,點燃之後,我狠狠地吸了口。
“抽支煙再進去吧!”崔明伏說着,眼睛裏面閃爍着那靈動的光芒。
我點了點頭,并沒有說話,隻是一口口“吧嗒吧嗒”地抽着,就在此時,那崔明麗卻站在我們倆的身邊,一動不動,這和平時的她一點兒也不一樣。
平時的她一點的煙味都是聞不得的,但是此時,那煙霧即使迎面撲到了她的臉上,她仍舊站在那邊,一動不動的,沒有絲毫的反應。
平時抽一支煙的感覺隻是在眨眼之間,但是這一次的一支煙竟然如此漫長!
可即使再漫長的時間也有結束的時候,這支煙就在此時,悠悠燃盡。
我來到了這洞口處,緊接着是崔明麗,然後是崔明伏,最後是嘟嘟!我們以一種悲壯的形式排好了一個雄壯的隊伍。
“天兒,你就放心大膽地往裏下吧,我們都在你身後呢!”崔明伏咬着牙。
我長長地吐了口氣,點燃了手中的蠟燭,可就當我的頭從洞口處往下看的時候,洞裏面的景象才當真把我給吓了一跳,我的那個天啦!
我有些吃驚,崔明伏剛剛在腰間給我拴好繩子,“我的媽嘞!”我不由自主地驚呼了一聲,崔明伏和崔明麗聽到了我這聲驚呼也紛紛把頭轉向了那洞口的位置,二人皆暗自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是,這是蜈蚣梯……”還是那崔明麗見多識廣,率先說了出來。
“蜈蚣梯?”我和崔明伏看向了她,問出了這句話,這到底是個什麽玩意兒,我們當真是一點兒都沒有聽說過。
要說是梯子,當真沒有見到過這樣子的梯子,在一個有成人小臂粗細的鐵杆的兩旁,等距離地砍出了那落腳的凹槽,單單看這個外形的話,十分像一隻蜈蚣。
“剛剛我就想說了!”崔明麗的臉色突然變得無比凝重,“這個洞百分之百是盜墓賊挖的盜洞!”聽到了這樣子的話語,我和崔明伏當即噤若寒蟬。
崔明麗蹲了下來,繼續說着,這棟之所以要挖成圓形,因爲能容一個人鑽過,圓形盜洞挖土的量是最小的。盜洞小,挖得圓,挖出來的土就少,就能更快到墓底。洞口越小越隐蔽,反之亦然。
但是有些盜墓賊爲了方便在盜洞上面打台階的話,那麽一般會把盜洞挖成方的,但是有這蜈蚣梯的話,就可以避免這一步了。
崔明麗拿出了從王大山的行囊當中拿出了那個手電筒,打開之後照射在這盜洞口處,來回地晃着,“你看,這盜洞還是那經驗絕佳的老手挖的,看着手法應該是長沙土夫子,隻有他們那一派的手法才這麽地幹淨利落!”
“那這蜈蚣梯又是什麽?”我突然發現我和崔明伏和這丫頭在一起總是顯得我們男人這麽沒有用處呢?
崔明麗頓了頓,接着往下說:這蜈蚣梯,原本是漢代赤眉軍攻城的工具。
梯子的形狀就象是一隻蜈蚣,主體是一根竹竿,竹簡兩端有套扣,使用時縱向連接,兩側插入供踏踩的竹簡,頂上裝有挂山百子爪。
可以分拆組裝,不爲寬窄所限,可以進入曲折窄小的墓穴。正因爲它具有如此的特性,所以這蜈蚣挂山梯是盜墓的必備工具之一。
“剛剛看到這個圓形的洞口的時候,我還不太肯定這是否是一個盜洞,但是看到這個蜈蚣梯的時候,我百分之百地肯定,這絕對就是土夫子打的盜洞,下面肯定是一個墓室!”崔明麗的話裏話外都透露着自己那滿滿的肯定。
看到我和崔明伏仍舊是一臉懵逼的表情,她繼續解釋道,先看看這盜洞,兩人或兩人以上打的盜洞一般都是垂直的,隻有一個人的話,打的盜洞大部分是斜的。所以那土夫子肯定是兩個或者以上。
再者,打了如此深的盜洞,但是我們卻在周圍發現不了任何增加的土,顯而易見,這分明就是老手的行徑,土夫子當中的老手一輩子與古墓邪物打交道。
相傳,從小就經過那家族傳承和特殊訓練,每次出手必定把那盜洞打到那主墓室,很少失手!
“草,那咱們還要下去嗎?”崔明伏清了清嗓子,“你瞅瞅,這好歹也得講個先來後到不是嗎?人家先到了,我們還是撤退吧,高風亮節,高……”
崔明伏還沒有說完,就直直地被崔明麗給打斷了,“可是現在估計有些麻煩!”
崔明麗認真地看着我,仿佛把那崔明伏視爲了空氣,“你說!”我催促她。
首先這些個土夫子即使手藝再高,挖這個盜洞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可以完成的,就算那極爲熟練的人,想要馬上完成的話,也需要那一兩天的時間。
可盜墓界也有他們的行規,雞鳴不入墓!所以白天是不能幹活的,隻有晚上,但晚上的時候,隻要入墓,都必須是速戰速決,快快撤出。
所以在咱們站在那環山婆子北面山坡上看到那鬼火的時候,都沒看到這下面有人的動靜,到現在時間太長了,所以那些個土夫子,在下面肯定也發生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否則這蜈蚣梯也不可能一直立在這裏,或者就是他們收工跑掉了,走的匆忙把梯子忘記了,但是這種可能性卻是極小的!
“可,這也說明,下面肯定有危險不是嗎?”崔明伏面色堪憂。
我剜了他一眼,“好了,崔大少,您不要再找什麽借口了,再在這邊浪費時間的話,我看都要到天亮了,雖然咱們不屬于這摸金、發丘、搬山、禦嶺的宗門弟子,但我們也得遵守倒鬥祖師爺跟死人的合約不是嗎?”
我正了正頭頂的礦燈,說着便把腳放到了那洞中的蜈蚣梯上面,看到我這麽地堅定,崔明伏也不再說什麽了,雖說這洞中有蜈蚣梯子。
這樣子,我們就不用再往腰上綁繩子了,可這直上直下的梯子當真不好對付,況且我的左手裏面還捧着一隻蠟燭,而單騰出一隻右手來握住這蜈蚣梯子中央的這根鐵杆,還是有些吃力。
崔明麗在我的頭上,我慢慢地往下移動着,每踏一步都是戰戰兢兢。
還好,手中的蠟燭依然明亮,沒有絲毫想要熄滅的迹象。當腳一下下地踏在了這蜈蚣梯上面的時候,我低頭往下一看,那黃土的地面,竟然就在我的腳下。
“噌!”地一聲,腳下那踏實的感覺又傳來了,一種來自于土地地厚實從腳心傳到了我的大腦,我終于安全着陸了。
緊接着是崔明麗還有崔明伏,還有那嘟嘟都從那上面來到這下面,手中的蠟燭仍舊在燃燒,看來站在這盜洞處,二氧化碳的含量還不是很超标,不曉得是不是這裏通氣比較良好的原因。
崔明伏舉起了手電筒,掃視了一圈,這四周竟然是清一色的雪白的石灰牆壁。
“卧槽,這是哪朝哪代的墓地啊,怎麽在這裏面都他媽刷了大白了!”崔明伏不由得感歎,但我還是堅持走在最前面,手電筒的光把這地下的建築給照的通亮。
雖然我沒有倒過鬥,也沒有進過這古墓,但我還是覺得這貌似不是一個墓室,更像是一個現代的建築,此時,我們仿佛走在了一個甬道當中,周遭都是那白色的石灰牆壁,三人的腳與地面的磕扣聲不斷地傳到我們的耳朵當中。
這蛩音回蕩其間,不由得讓人心驚,“奇怪?”崔明麗暗暗地說着,“這貌似不是一個正常墓室啊!”是的,這個疑問看來不是我自己有的。
爲了安全性,防止有突發性危險,我們把神經幾乎都繃到了那最高的極限,并且慢慢地往前行進着,但此時,我的腳下卻傳來了一陣綿軟的感覺,我往後蹦了一下,好像踩到了什麽東西。
“你幹嘛啊?”我突然的舉動把崔明伏都給吓了一跳,連忙問我怎麽回事。
我說我好像踩到東西了!”我話音剛落,崔明伏便把手中電筒的光束移到了我剛剛踏足的那個位置,“啊——”他和崔明麗不約而同驚恐地叫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