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她這個千嬌百媚地往裏面看着,而那孫大勇見狀趕緊起身,走到了外面。
“我草,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竟然還有如此尤物啊!”崔明伏見此狀不由得啧啧稱歎,“這小媳婦長得,就算是放在城裏,那也絕對是一枝花!”
我沒有說話,隻是往門外瞟了一眼,孫大勇回頭笑着讓我們先吃着,他去去就來,便一把抓起了那女子的胳膊,把她拉到了門外。
看他樣子是有些緊張,錢輝媽媽的眉頭微微地皺了一下,但也就是一瞬間,就舒緩開來。
我看着那孫大勇和那紅夾襖離開時候的表情,不知爲何,覺着心中有些說不出的感覺。并且那紅夾襖的女子,長得雖說頗爲俊俏,但在那兩眉之間,仍舊顯得有一股狐媚之氣。
包括那一雙美目,眼角上揚起一個妖豔的弧度,怎麽看怎麽都覺得對于男人有種勾魂攝魄的感覺,隻是在門口站了一下,便傳來了一股巨大的香氣,就這麽地籠罩在鼻腔的周圍,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啧啧,難道是這孫大勇現在就開始續弦了嗎?想到此,我搖了搖頭,想那錢輝的堂姐,也是兩月之前剛剛下葬,而錢輝又剛剛失蹤,他在此時改弦更張也确實有些說不過去。
但那都是人家的私事,婚姻自由,配偶喪生,即使續娶,仍舊屬于合法的範疇。
桌子上面的菜野味兒頗多,孫大勇的母親走了過來,招呼着我們快吃,這老太太雖說年歲已高,但身體已然硬朗。
她默默地坐在了我們的身邊說,知道我們要來,這些野味都是大勇這兩天去山上打的,說是要好好招待我們!
“小雲啊(錢輝堂姐)可當真是個好孩子啊,來我們家這麽多年了,我們婆媳兩個相處的時候,都沒紅過一次臉,誰知道年紀輕輕就走了……”或許是想到了自己的兒媳,老人忍不住抹着眼淚。
說到了錢輝的堂姐,便不由自主地說起了錢輝,“小輝那孩子啊,和他姐姐一樣好,來到這裏輔導孩子的學習,還照顧孩子們,可誰知道就是在周末的時候上山給孩子找點吃的,就不見了呢?”
老人的一席話,也勾起了錢輝父母的傷懷,此時抽鼻子的聲音此起彼伏,錢輝媽媽抹着眼淚,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媽,你說什麽呢?我嬸子正吃飯呢,你這麽說,不是明擺着讓她吃不下去嗎?”孫大勇此時剛好進屋,聽到了自己的母親這麽說,便有些嗔怪,“再說了,小輝是不是真的有事,現在不是還沒有下定論的嗎?吃過飯,我們就去進山找。”
錢輝媽媽聽到此話,抹着眼淚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走到了一邊,孫大勇安慰了錢輝媽媽一番,說吃完飯之後,先去祭奠一下錢輝姐姐錢雲,再上山去找錢輝。
隻是,這次單憑我們一己之力去搜救的話,肯定有些困難,畢竟這山林這麽大,并且和錢輝一起進山,自己跑回來的那個王大壯,也不知道在半路發生什麽事情了,現在瘋瘋癫癫的,幾乎連人都不認識了。
孫大勇說着,不住地搖頭歎息,我看着他的臉,眼窩深陷,頭發也有一半已然斑白,要說他不到三十歲的年紀,卻在妻子死後憔悴的如此之快,看來他和錢雲的感情應該還真的算是不錯,那麽那個女人,又作何解釋呢?
好吧,既然都是别人的私事了,我也不好說什麽了,不管怎麽說,逝者已逝,現在首要做的還是尋找到錢輝,這才是重中之重。
孫大勇的媽媽給我們鋪了幹淨的床鋪,其實他們家的房間也挺多的,錢輝媽媽和崔明麗一間,錢輝爸爸和孫大勇一間,我和崔明伏一間。
屋子裏面暖暖的,東北特有的火炕還有火牆,把嚴寒牢牢地隔絕在了外面,這裏的天氣嚴寒,當然就需要有特定的方法來過冬了。
孫大勇讓我們先休息一下,一路的颠簸,隻有把精神養好,其他的事情才好說,我和崔明伏躺在了這杯暖氣烘得幹幹的床上,隻覺得渾身舒暢。
惬意地翻了個身子,我又掏出了手機,此時手機上竟然信号滿格,終于可以給小魚兒打電話了,我嘗試着撥了出去,電話裏面剛剛傳出一陣“嘟——嘟——”立刻就接通了。
小魚兒的聲音裏面有些幹澀,想必是擔心我,所以才一晚上沒有睡覺,但我還是可以聞到在這幹澀聲音當中,仍舊有些淚水的味道。
“好了,寶貝,不要哭了,我這不是沒事兒嗎?”小魚兒這才止住了哭泣,說自己馬上就要去上班了,一晚上沒有睡覺,頭有些暈。
電話挂斷,崔明伏有些壞笑地看着我,連說,怎麽感覺我和小魚兒之間的戀愛,就像是中學生之間的呢?
在驢車上面睡覺,畢竟有些不是很實在,崔明伏也有些疑惑,昨天明明是睡着了,但是一覺醒來的時候,爲什麽确實滿身的酸痛?
我隻是說或許是在野外睡覺,又是坐在了車子上,肯定會感覺比較困頓了。想想,我還是把那陰陽镖師以及陰兵借道的事情給隐匿了下去,即使崔明伏爲通道中人,這麽一說起來,解釋的就比較多了,也比較麻煩了。
身子下的暖意不斷的襲來,充斥在渾身各處,慢慢地竟然擴散到了後背,我悠悠地閉上了眼睛,呼吸慢慢地變緩,真的是十分的惬意,躺在了如此的暖炕之上,把這小興安嶺裏面的深秋給驅散完全,真是一種莫大的享受。
一股奇異的香味鑽進了鼻孔當中,有些像花香,也有些像果香,總之很好聞。
讓人不由得想要上瘾,但腦袋就在這個瞬間開始發沉,旋即就有些癱瘓了,整顆頭顱昏昏沉沉,我努力地想睜開眼睛,但這眼皮卻仿佛灌了鉛,仿佛真有千斤重。
又一波困意來襲,我忍不住了,腦袋在此時全盤癱瘓,終于進入了夢鄉。
夢中仍舊是在這間屋子裏面,我仍及躺在了床上,但是一個穿着樸素,長相秀美的女人卻站在床邊,我坐了起來,但身子卻仿佛被死死地釘在了床上。
那秀美的女人無限哀怨地看着我,一雙美目如同一汪秋水。隻見她一把把上衣拉開,露出那如血般的肌膚,該死,這要怎麽辦,我努力地想把眼睛閉起來。
拜托,我可是已經有女朋友的人啦,但是女人沒有下一部的動作,一個個殷紅而碩大斑點出現在了她脖子還有鎖骨的位置,就像那病人身上出現的紅斑狼瘡,看起來有些觸目驚心。
“走不了,走不了,走不了……”她的嘴巴裏面一直喃喃地念着這句話。
“啊——”我掙紮着起身,茫然四顧,哪裏還有這女人的影子呢?一旁的崔明伏也悠悠地翻了個身子,渾然坐起,窗外的太陽光明亮,此時,已然是那下午時分了。
腦子有些渾渾噩噩的,我努力地搖了搖頭,仍舊有些昏沉,這他媽的!
“韓小天,我的腦子怎麽這麽重呢?”崔明伏也握拳朝着自己的腦子上面猛地錘了幾下,旋即又使勁地搖了搖,“媽的,怎麽回事,是太舒服了,還是被人詛咒了?”他說着,又往自己的腦袋上面猛地擂了幾下。
我的意識突然暫停了,頓時想起在我睡覺之前,一股奇異的香味傳到了我的鼻孔,難不成是那股味道在作祟嗎?這麽說來,是有人給我們使用迷香嗎?
此時,“吱嘎”一聲,崔明麗竟然推門進到了我們房間裏面。
“喂喂喂……”崔明伏用被子裹住了身子,往後倒退着,“你這是幹嘛呢?不敲門就進來,好歹我們也是兩位男士好不好?”
崔明麗仍舊淡淡地看他一眼,沒有說話,我暗笑,崔明伏這家夥喜裸睡,此時定然一絲不挂,才會對崔明麗進門的反應這麽大。
崔明麗從口袋裏面掏出一個玻璃小瓶子,這瓶子做的也是極爲精巧,瓶子細長,仿佛仙鶴的頸子一樣,纖長無比,崔明麗一把把瓶塞整個兒扒了下來,拿到我的面前,“吸——”她的語氣完全就是命令式的。
我把鼻子湊了過去,一股臭氣沖着我的鼻孔襲來,但我沒有絲毫的防備,直直地就這麽地吸了一大口,連忙捂住了鼻子,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咳咳咳……真他媽的臭……”我用力地扇着鼻子,鼻腔裏面滿是臭氣缭繞,但就在這個時候,大腦竟然慢慢地開始恢複正常,之前的那種昏沉竟然慢慢地散去,頓覺得大腦裏面的根根脈絡開始銜接清晰,一瞬間精神無比。
“好多了!”我說着,握了一下手臂,精神煥然一新,就在此時,整個人仿佛是那涅槃重生的鳳凰,“這是什麽東西……”我問着崔明麗,但是她的臉上卻閃過一抹擔憂的色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