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了老二這席話,我也猛地幹了杯子裏面的酒,換位思考,假如我是老二,我或許會做出和他一樣的抉擇,想到此,我從口袋裏面取出了錢包,一把把裏面的人民币悉數給抽了出來,全部塞給了老二。
“輝子,來,這些你都拿着!”老二推脫着不要,但我還是不由分說地交在了他的手中。
“拿着吧,來,快點兒,就當這是我給孩子們的一點心意,你幫我捎過去!”看我态度堅決,老二也不好說什麽了,隻是說,先替那裏的孩子好好謝謝我。
天氣日漸暖和,節氣也過了驚蟄。老崔頭在這期間隻來過仙祐堂一次,看到崔明伏沒有再出什麽幺蛾子,崔明麗把這裏的賬目還有一切管理的僅僅有條。
運營的順順當當的,高興地捋了捋胡子,“不錯,不錯,我就說嘛,還是明麗靠譜不是,你們這倆混小子,要好好聽她的話知道不?”
崔明伏和我對視了一眼,在對方的目光當中我們讀出了四個字,那就是——去你大爺!整天擺個冰山臉跟這兒一坐,我們都仿佛在冷庫裏面幹活,好在老崔頭隻是在店裏面呆了那麽一會兒,說了一會兒,也就從這裏離開了。
我和崔明伏這才稍稍地籲了口氣,還好,那崔明麗沒有再在這老崔頭的面前,奏我們一本,搞得我們的前胸後背都長滿了毛刺一般。
轉眼間,3月8日,國際婦女節到了。好在我提前把禮物寄到了Z城的小太陽幼兒園,是一部嶄新的手機,還是當下最流行的款式,小魚兒收到之後,高興的不得了,趕緊用新手機回撥一個電話給我,話語裏面藏不住的滿是幸福。
“好的,寶貝,麽麽,早點睡……”那天晚上煲完了電話粥之後,我喜滋滋地躺在了床上。而就在此時一塊雪白的腳皮,從我的正上方直直地落了下來,不偏不倚地砸在我的額頭上。
“催命符,我草你大爺!”我一骨碌坐了起來,沖着上鋪義憤填膺地喊着,“你他媽是沒長眼還是怎麽滴,摳完腳直接往我床上扔嗎?”
崔明伏扇了扇鼻子,“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看你太幸福了,有些嫉妒!”
得了,我有了這麽個倒黴上鋪,我看我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4月的一天,當我和崔明伏正坐在這仙祐堂裏面閑聊扯皮的時候,那石老闆在吉澤社長的陪伴下,竟然登門而來了。
“哎呀,韓法師,崔法師,二位好啊!”石老闆見面先向我們拱手行禮,崔明麗見到此種的情況,快步走進了寝室裏面,一把關上了房間的門。
見此狀,石老闆和吉澤社長都有些不解,但我和崔明伏解釋了一下,這是我們的師妹,人挺好的,就是脾氣有些大了而已。
“小姑娘長得挺漂亮的,但看起來還是一朵帶刺的玫瑰哦!”吉澤社長挑了挑眉毛,看了着那緊閉着的寝室門。
石老闆對我和崔明伏在年前給予他的幫助再次表示了感謝,同時還說自己中午做東,在省城最好的飯店招待我們。
對于和這種資本家的參與,我自然是沒有任何的興趣,怎奈何崔明伏卻有些變态的喜好,無奈,我們倆是拴在一條繩上的螞蚱,我害怕他真的會在小魚兒的面前告我的黑狀,便和他一起去。
“二位可以賞光,真的是我石某人的榮幸啊!”石老闆高興地站了起來。
我的目光在他的臉頰上面停留了一下,不禁心中一震,雖說這石老闆整個兒看起來是比較正常的,正氣充分,中氣十足,但是爲什麽我在他的臉上仍舊可以看到一些隐隐環繞的黑氣?隻是不甚清晰,若有若無?
正在沉思着,崔明伏一把拉起了我,“想什麽呢?還不快走,有好吃的還這麽不積極!”
飯局不出所料地設在了我們省城最氣派的酒店,那澳洲龍蝦還有帝王蟹再次被端上了桌子,吉澤社長還開了一瓶82年的拉菲,我和崔明伏都不是識貨之人,但我用手機百度了一下,看到之後差點咬到舌頭。
我忽然覺得自己的肚子裏面已然盛滿了金子,自己也變成了一個裝錢的貔貅,隻是那貔貅隻吃不拉,但我仍舊是也吃也拉。
但我的目光仍舊是有意識無意識地落在了那石老闆的身上的,那團籠罩在他面部的黑氣此時更加濃烈了,他的臉上也浮現出了一層陰影。
“嗨,好熱啊,咱們幾位在一起吃飯,我就不穿的這麽周吳鄭王了!”石老闆說完,一把扯開了自己的領帶,解開了自己脖子裏面的文明扣,當他的脖子裸露在我面前的時候,我終于恍然大悟。
隻是他的脖子上竟然有一層青紫的掐痕,這掐痕一共是十個孩童的手指印,一邊五個,當真是整齊排列,隻是這手印也是極淺,我瞪圓了眼睛。
“對了,韓法師,您看,這是一個朋友送我的‘靈童牌’,你知道嗎?我那朋友哇,也是一個做生意的,但是自從他帶上這‘靈童牌’之後啊,他的生意好的不得了,你知道嗎?”
石老闆說着,興高采烈地把脖子裏面一個吊墜拿在手中讓我看着,我看到之後,立刻明白了他脖子上面那兩排掐痕的來源。
之間那個所謂的“靈童牌”,是一個塑料的呈大水滴狀的吊墜,隻是這水滴内部充滿了那黃黃的呈油狀的液體,并且在這液體當中,還有一個小童的雕像。
這個小童通體發黑,并且那五官雕琢的還算是精細,隻是顯得十分的暴戾,尤其是那眼珠恨不得馬上要凸出來,媽的,這叫“靈童牌”啊,我看着百分之百的就是邪童牌,那黃黃的液體,分明就是屍油。
自從進了這一門,又經曆了這麽多事情之後,那判官筆,我是一刻也不敢離身,而就在此時,我一把把判官筆從自己的腰間抽出,那尖銳的筆尖一下子挑在了這“靈童牌”的吊墜之上,“噌”的一下那吊墜的繩子被我這判官筆調成了兩截,而那吊墜也“乒乒乓乓”地滾落在了地上。
“韓法師,你……”石老闆一臉驚詫地看着我,不過那精明到了極緻的吉澤社長,此時卻是一臉的平靜,仿佛他意料到我肯定會做出這樣的舉動似的。
“你好好看看,這是什麽,這他媽是‘靈童牌’,你再帶兩天保準被這逼玩意兒給搞死!”我說着正準備轉身去處理這塊吊墜的時候,就聽到了身後一陣的銀鈴晃蕩之聲。
一聲大喝傳來,我還沒有來得及喝止,那崔明伏的法螺就結結實實地砸在了這塊吊墜之上,并且把那吊墜砸的稀巴爛。
“啊——”一聲孩童的慘叫傳到了我的耳朵裏面,一股黑煙冒氣,那吊墜裏面的黃色的油頓時被砸的四濺開來。
我一臉扭曲地看着崔明伏,崔明伏倒是一臉輕松,卧槽,我當時隻想拍桌子,他這老是喜歡一棍子打死的态度,到現在仍舊是改不掉。
“韓法師!”石老闆問着我,那臉上仍舊充斥着滿滿的驚恐,他肯定也覺出什麽不正常了。
我搖了搖手,沒有回答,隻是指了一下崔明伏,“讓他跟你說!”
崔明伏倒是得意地抹了一下頭發,清了清嗓子有模有樣地跟石老闆解釋了起來。
要說石老闆身上佩戴的這個吊墜,别人告訴他是“靈童牌”,其實,也就是我們常說的“古曼童”。 “古曼童”是泰國的叫法,中文譯名爲“金童子”。
它是泰國已經流傳了數百年的奇異聖物,在泰國依據古老秘法流傳下來的“古曼童制作術”并按照古法正确賦予法力的古曼童,很多人都親身經曆過祂的靈驗與威力,體驗過祂神奇的神通。
很多泰國人都相信,由高僧、大師制作的古曼童都具有神奇的法力,而制作這些聖物的大師必須按照典藉學習控制心靈使内心平靜、注意力集中,并将法力注入聖物中,讓使用該聖物的供養人感受到其法力,就像是被一個"守護靈"保護着。
每一尊古曼童開光時都會需要用到高級的法術,然後就會有自願成爲"古曼童"的靈魂進入并使之擁有神奇法力,并在不違悖佛律的前提下照顧及幫助供養人,使供養人安居樂業、心想事成。
古曼童的制作除了需要擁有嚴謹的态度,而且還要師父靜坐止觀的高深功力懇請陰間閻羅王恩準将孩童的靈魂進駐古曼童之中,供養人也需在不違悖佛律及法律的前提下供養古曼童,古曼童也必須要善用自己的法力來造福人類、累積功德,以期在下一次能夠輪回再生爲人或成仙成神。
“這不挺好嗎?”石老闆喃喃道。
崔明伏聽到這句話,當即瞪圓了雙眼,“你說什麽?很好,你當你這真的是‘古曼童’嗎?你這分明是在‘養小鬼’,還有這黃色的油分明就是屍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