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看來這蘇文文的失蹤肯定不是偶然,定然是蓄謀已久的,而且背後的操縱者還使用了如此陰險歹毒的手段,定然用了孩童之靈在操控整個事件……
我正準備在把監控上面的圖像擴大一些,但此時我雙目當中的血紅又加深了一層,仿佛在我的兩個眼珠上面潑上了兩股血紅的油漆,眼前完全看不清楚了。
“啊——”眼球上的血管此時根根暴漲,仿佛一瞬間被打入許多的水,整個眼球似乎都要爆炸了,我捂住了眼睛,禁不住叫出聲來,周遭的兩位警察也是一陣的慌亂。
兩股血柱此時又從眼眶裏面噴射出來,隻是這次,我的雙眼傳來的那種讓人痛不欲生的感覺真的是讓人無法忍受。
黃警官蹲下身來一把扶住了我,“快去叫救護車!”好吧,在我失去意識之前,這是我聽到的最後一句話,登時雙眼一黑,我倒在了一邊。
再醒來的時候,雙眼慢慢的睜開,眼皮仿佛都有那千斤的重量。
而鼻腔裏面卻先聞到了醫院的來蘇水的味道,這味道刺鼻,但是卻在一瞬間讓我的大腦清醒,眼睛也睜開了,我看到了坐在我的床邊,那眼睛紅紅的小魚兒。
“小天!”她一把抓住了我的手,使勁地抓着,仿佛一松手我就要丢失了一樣。眼前的一切仍舊是十分的清晰,我反握住了她的手。
“别哭了,我沒事兒……”我伸出手去幫小魚兒擦幹了臉上的淚滴,擡眼看了下窗外,天色已然蒙蒙亮了。
小魚兒才慢慢地說出了我昏迷之後的事情。
她還在那大教室裏面安撫着孩子,就聽到從監控室那邊傳來的呼叫聲,而後園長就跑過來告訴她,我昏倒了,兩個眼睛裏面噴出血來,整個臉上都是血,她聽到之後急壞了,就跟着警察一起把我送到了醫院裏面。
“那個錢黃警官幫你交了,說你這是因爲他們才出的問題,所以由他們承擔……”小魚兒說完長長地籲了口氣。
“還有,剛剛你媽媽一直打電話,我看這麽急,我就幫你接了,她問你在幹嘛,我說你在睡覺,結果她說那就好,然後就開心地挂了……”小魚兒說着,臉頰上面的那兩顆紅蘋果又慢慢地浮起來了。
好吧,我苦笑着搖了搖頭,我那天天想着抱孫子的媽!
此時,醫生走了進來,看到我醒了十分的詫異,趕緊幫我的眼睛做了檢查,沒想到我的對光發射還有其他的情況都是一切正常的,這不禁讓他心生疑問,不可能啊,留了那麽多的血,怎麽這眼珠還有瞳孔都是安然無恙的呢?
觀察了一上午,我的眼睛也沒有什麽事情,下午我就出院了。
但小魚兒此時已經沒了前兩天那麽的活潑靈動,或許是被昨晚的事情吓到了,她走路的時候一直都是緊緊地挎着我的胳膊。
警方那邊對于蘇文文失蹤案也沒有太大的進展。畢竟所有的監控器材就在那一瞬間竟然悉數失效,這讓大家都不明白蘇文文到底是去了哪裏。
大家幾乎把小太陽幼兒園給翻了一個遍,就連每個櫃子裏面的每一個抽屜都翻了一遍,可仍舊是找不到蘇文文的影子,那監控錄像我最後又看了我幾遍。
可我的陸判血瞳,卻自從那日噴血之後,竟然無法開啓了,這讓我的心中不禁開始罵娘,媽的,老子需要的時候,就這麽地跟我掉鏈子。
自從大年夜之後,那提着電棍追過我的老爺子,不知道是不是被這件事情搞得心裏面有陰影了,立刻離職了,并且說什麽也不再這邊繼續工作。
“咳咳咳,我還想留條老命,别整的哪天我也失蹤了……”老爺子說完卷着自己的鋪蓋卷兒,走出了幼兒園的大門。
這下好了,現在才是大年初三,沒有辦法立即招工。園長便安排小魚兒她們這一衆的老師在幼兒園值班,防止幼兒園的财物丢失。
沒有辦法,讓小魚兒自己在這裏值班,我肯定會十分地擔心,隻有在此護花,同時爲幼兒園充當幾天義務保安。
“悶哎……”坐在門口的保安室裏面,小魚兒伸了一個無聊的懶腰。
我揉了揉她那油黑發亮的秀發,“悶就不要在這邊做了,辭職吧,反正我可以養你的……”我捏了捏小魚兒的鼻子,“女人的職責就是在家生娃帶孩子。”
小魚兒一把推開了我的手,“我才不要做那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人呢!我可舍不得離開這群孩子們……”
小魚兒說着,轉眼看向了保安室的窗外,玉手托腮,坐在那邊喃喃自語,“也不知道文文究竟去哪裏呢?怎麽會發生那麽奇怪的事情呢?”我一把攬住了她的肩膀,讓她不要多想。
這幾日,在幼兒園值班的空當,總是可以看到幼兒園旁邊的一家叫“曼陀羅”的蛋糕店裏面的客人絡繹不絕,隻是很奇怪,在這春節期間,這家店竟然也沒有放假,還是一如既往地開店做生意。
“你不覺得這家店的名字很好聽嗎?”小魚兒和我站在這家店的門口,她指着這門上挂着的門牌兒,眨着眼睛。
我差點沒被口水嗆到,“曼陀羅”這叫浪漫啊,這叫可怕差不多,那曼陀羅三個字還是用黑筆寫出來的,若單論花語而言,這曼陀羅的花語可是無間的複仇,絕望的愛,不可預知的死亡。這他麽的還叫浪漫啊!
小魚兒聽到之後,咬着牙根兒掐着我的胳膊,韓小天,拜托你有點浪漫細胞好不好,不要什麽都上綱上線的。
我趕緊舉手投降,陪着小魚兒一起走到了這家店裏面去買蛋糕,推開了蛋糕店的玻璃門兒,就傳來了一陣的環佩叮當聲,我擡頭一看,這門頭上還挂着一串風鈴,隻是這風鈴的形狀有些奇特,草,怎麽會是這種形狀呢?
雖說這串風鈴也是和普通的風鈴一樣,有很多的管狀的小圓柱,但是這些圓柱卻沒有一般風鈴的光潔亮麗,相反這些管柱都是一種有些發黃的顔色。
并且在相互碰撞的時候也不及普通風鈴的聲音那麽的清脆,似乎是一種“乒乒乓乓”地鈍響,也不是那種“丁丁零零”的清脆的聲音。
我不由地駐足看了一眼,心中不由得泛起了嘀咕,越看這串風鈴越不順眼,但我的陸判血瞳這兩天又仿佛處于失靈的狀态,左瞧又瞧地,卻瞧不出任何的端倪。
“歡迎光臨!”我不禁把目光從頭頂上的這串風鈴上收了回來,看向了前方,是一個年級大概有50歲左右的老人,穿着一身白色的工作服,帶着一頂廚師帽,兩鬓的頭發已然有些花白,怎奈何他的精神整個看起來還是比較矍铄。
“哦,是小李老師啊……”蛋糕店的師傅看到是小魚兒露出了笑臉,忙不疊地招呼着,“您看看您要點兒什麽?”這位師傅雖說長相比較端莊,但不曉得爲什麽,我總是覺得哪裏不對,仿佛他整張臉就是一張面皮直直地貼了上去,讓我的心中不禁有些抵觸,那師傅看了我一眼,忽然雙眼使勁地亮了一下,旋即轉頭看向了小魚兒。
“大叔,我要一個滴血玫瑰,再要一個肉松卷……”小魚兒的手指着在蛋糕店的西點櫃台,我順着她的手指看了過去,裏面的那個“滴血玫瑰”真的紅的仿佛是一朵嬌豔欲滴的“紅衣教主”,這個顔色怎麽會那麽地鮮豔呢?
我不由得深深地吸了口氣,真的仿佛是剛剛流淌出的血液的顔色,該不會是?“好,一共15元!”蛋糕師傅微笑着把包裝好的糕點遞了過來,我給他一張20元紙币,其間,我仔細地看了一眼他的雙手。
草,果不其然!
雖說這蛋糕師傅的年齡差不多有50歲了,可單看他的這雙手卻十分像是一個10多歲的男孩子的手,他的手掌沒有一般男性的大,并且那骨頭十分的細軟,皮膚嫩白仿佛是剛剛擠出來的牛奶,這可真的不像這麽大男人該有的手。
“來,找您錢!”他竟然把五塊錢找給了小魚兒。
“謝謝!”小魚兒沖他歡快地笑了笑,我一把攬過了小魚兒,快速地走出了蛋糕店。
回到了值班室,小魚兒拉開袋子就把剛買的糕點拿了出來,“你都不知道啊,這大叔的生意有多麽好,很多小朋友天天都要買他家的蛋糕,哦,對了,就失蹤的這個小文文,特别愛吃這個‘滴血玫瑰’……”
小魚兒說着就要把這塊蛋糕往嘴巴裏面送,被我一把攔下了。
“你幹嘛?”小魚兒嘟起嘴吧,不解地看着我。
“不好意思啊,魚兒,這個先給我吃吧,等下我去給你買更好的!”我不由分說把這塊蛋糕從小魚兒的手中劈手奪過,快步走到了外面,不顧小魚兒在後面微怒嘀咕。
我一把掰開了蛋糕,登時立直了眼睛,隻見這蛋糕内部蠕動着許多白花花的類似于蛆蟲一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