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那付萍萍看了一下小魚兒,并沒有伸手和她握住,倒是把目光轉向了我,“韓小天,我想和你單獨聊幾句!”
草,這他媽也太那個了,我正想攬過小魚兒一走了之,可誰料小魚兒卻微笑着轉過了頭,“好吧,小天兒,那你們聊,我去那邊等你,要快點哦,我肚子餓了呢!”
小魚兒說完蹦蹦跳跳地走到了一邊,付萍萍轉眼看了下小魚兒,又看着我,抹了把眼睛,抽吸了下鼻子。
我突然發現,這兩天的付萍萍從穿衣打扮上面有了很大的改變,之前走的都是性感撩人的路線,就在這兩天的時間内,竟然變得十分的溫婉可人了。
就像現在的她,白色短款羽絨服,牛仔褲,手裏面竟然還提着一個HELLO KITTY的包包,讓我有些轉不過彎來,變化怎麽可以這麽大呢?
“你有事就說吧!”我淡淡地看着她,從口袋裏面掏出一支香煙。
付萍萍的嘴唇抖動着,“韓小天,我喜歡你,真的,我不想再僞裝我自己,我已經從川江豪庭那邊辭職了,我想重新開始……”
可以看得出來,她很激動,但是她這一席話,還是被我給打斷了,“好了,你不要再說了,這樣子,你現在也看到了,我有女朋友,我知道你很好,真的!”
我看着在一旁站在的小魚兒,她把胳膊撐在了橋欄上面,涼風缭亂了她的頭發,她伸出手指把那些頭發挂在了耳後,這一幕落在了我的心裏,深深地彈動了我的心弦。此時,我隻想趕緊結束和付萍萍的對話,帶着她一起吃拉面。
“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付萍萍抽吸着鼻子,擡頭看着我,忽而她的目光變得十分的銳利,從那一雙大大的眼睛裏面幾乎飙射出兩把飛刀。
我清了清嗓子,草,這要怎麽說呢,我從小到大有個毛病,那就是——不太會拒絕别人,尤其是女孩子。小魚兒轉頭看向了我,她的一雙眼睛裏面仍舊在柔柔地轉動着這落日餘晖,她抿了抿嘴唇,一側的嘴角微微上揚,可愛到翻!
“是的,不可以!”我也真是沒有想到我竟然會斬釘截鐵地說出這句話。付萍萍的身子抖動了兩下,終于,她提起了手中的包包,離去之前撂下了一句話,“韓小天,你記着,從小到大,隻要是我得不到的,我都會毀了!”
付萍萍最後的語氣生冷,但她這種生冷和崔明麗的那種冰冷還是不一樣。崔明麗雖然也是比較冷,但是我卻可以隐隐地感覺到她冷漠表面下的惠風和暢,換句話說,她整個人給我的感覺就仿佛是雪天泡溫泉。
但是這付萍萍離開的時候,卻讓我感覺自己的身邊立着的完完全全就是一座大冰山。
小魚兒走向了我,有些擔心地看着我,“是不是因爲我讓你和朋友有矛盾了?”我的一把攬過了她,“瞎說什麽啊,走,去吃拉面!”
2010年,2月4日!這是我這21年的生命當中最開心的一天。
這一天,我終于告别了單身狗,這一天我也終于得到了我喜歡了這麽多年的女孩。但是這一天,我也要去面對我生命當中最大的劫難——地行羅刹,餘鐵牛!
晚上九點,我和小魚兒相擁在她家的樓下。看着依偎在自己懷抱當中的可人兒,此時我的心裏面一陣苦笑。
嗨,原來人生的大喜大悲,大起大落竟然是這麽地富有戲劇性,就比如說我剛剛還在爲自己有了女朋友開心,但是過不到一會兒,我們兩個之間或許就要生離死别。
“上去吧!”我撫摸着小魚兒這松軟的頭發,輕輕地嗅着。
小魚兒擡起頭,慢慢地從我的懷抱當中“滑”了出來,站在樓道口,輕輕地說着,“韓小天,你明天中午要來接我吃中飯。”
她臉上的笑容隐去了,或許是天太黑了,“你肯定會來的,對嗎?”小魚兒的表情露出了少有的嚴肅。
我點了點頭,“是的,我肯定會來的!”我握緊了拳頭,天知道我現在說出這句話,是多麽地沒有底氣。
小魚兒上了樓,我走出了她們小區,在街上攔下了一輛出租車,崔明伏的電話應時地響了起來,他告訴我他和徐強已經到了,問我現在在哪裏。
“我坐上車子了,一會兒就到!”我看了看手表,小魚兒的家在城西,而川江豪庭在城東,我現在坐車過去,估計去到那邊的話,就得差不多10點左右了。
晚上的Z城十分安靜,現在又臨近春節,所以大多數的人都已經回到了農村老家,路人行人和車輛都相當稀少,出租車每往前開一段距離,我的心髒就會猛跳一陣。
并不是因爲我多害怕那地行羅刹,從入陸判宗的第一天,我就明白,此後開始的是新的人生了。
但現在我卻覺得自己的身上背負的不再是自己這一條命,我背負的還有對于小魚兒的承諾,甚至是要照顧她一生的那個美好的許諾,但我的工作卻讓我往往命懸一線。
而且今晚我故意沒有帶嘟嘟,雖說他是我的護法,但我卻不想讓他再次爲了我而冒險。
當我悠悠地歎出一口氣的時候,出租車也立時停在了川江豪庭的門口。
“小天兄弟!”徐強趕緊給我來開車門,不由分說地從副駕駛的窗戶扔進來一張百元大鈔,還連忙讓司機不要再找錢了,草,現在可真是大方。
我和崔明伏還有徐強三人走進了小區,徐強快步走在了前面,崔明伏和我走在了後面,崔明伏手中提着我倆的工具包,今天下午和小魚兒出去之前,我提前把我的工具包放在了崔明伏這裏,不爲别的,隻害怕吓到小魚兒。
“哼哼哼…..”崔明伏忽然趴在了我的肩膀上,開始嗅了起來。
我一把錯開了身子,瞪着他,“你幹嘛啊,有病啊!”
“女人的味道,還是,少女的味道!”崔明伏捏着下巴,意味深長地笑着,“天兒,可以啊,是不是把那個李小魚拿下了啊……”
我苦笑着,有了這麽一個損友啊,我看我真的是衰到家了,不過這也就是到家了,過了年,我媽就準備把家安在這裏了。
晚上九點多,我們三人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川江豪庭的5期建築工地那邊走了過去,這邊現在還在建設,估計明天年中就可以開盤銷售了。
隻是,餘鐵牛在這邊跳樓,還是不小心被電視台給曝光了,雖說川江豪庭這邊也是上上下下地打點了一番,但終于對于他們這邊的銷售和業績還是會有一定的影響,但讓徐強最頭疼的就是這餘鐵牛的鬼魂連日叨擾。
這不,我聽崔明伏說,丫現在是連家都不敢回了,就直接地在酒店開房住,每天就住在了崔明伏的隔壁。
建築工的工人們都放了假,在這深更半夜也沒有人在這邊。周遭都布滿了石塊和碎沙還有其他一些零散的建築材料。晚上寒風呼嘯,雖說立了春,但這夜風仍舊刺骨,我和崔明伏還有徐強都不禁地打着哆嗦。
崔明伏提議徐強讓工地那邊的人送套桌椅過來,連帶再送一副撲克牌和手電筒,現在沒事,反正起碼要等到午夜十二點,正好我們三人可以鬥鬥地主。
徐強點頭,又說還可以讓那些人再送一瓶洋酒,要生猛點兒的最好是馬爹利!我們三人喝了可以壯壯膽子,去去寒冷。
不一會兒,就有人送來了桌椅還有洋酒,來人還挺細心,甚至給我們端來了一盆剛出鍋的大骨頭。這讓崔明伏開心不已。
桌子擺好,我和崔明伏大嚼着盤子裏面的大骨頭,但徐強還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隻是坐在一邊悶悶地抽着煙,喝着酒,并沒有吃肉。
“徐總,有些話,我還是要提前安排您一下!”崔明伏丢掉了手中的骨頭。
徐強當即坐直了自己的身子,拼命地點着頭,“您說,您說……”
崔明伏喝了口酒,“一會兒那東西差不多就要來了,您記住,無論看到了什麽都當沒有看到,即使他是地形羅刹,但對于咱們人身上這三把火,仍舊是忌憚的,假如你害怕了,你的恐懼就會被它吸收,那麽你身上的三把火就會慢慢地降低,甚至熄滅,到時候,整個人就會懸了!”
徐強聽到這句話又吓得哆嗦了起來,臉上的表情相當絕望。
冷風呼嘯,搞得整個工地裏面又發出了一陣“嗚嗚”地聲響,仿佛是人在低聲哭泣的“嗚咽”之聲,徐總興許真的是害怕了,不住地縮着脖子。
“來來,我們來打牌……”把桌子稍微收拾了一下,我拆開了那副撲克,要說心裏面不膈應那完全是屁話,隻是,現在隻有硬着頭皮坐在這邊等着,打牌完全就是在緩解着緊張的氣氛,起碼讓那惡鬼在來之前我們的思想可以放松一下。
“3!”崔明伏狠狠地甩出了一張牌,喝了口酒。
“5!”我撂出了一張,彈了彈手中的煙灰。
“要不起!”徐總還是滿臉扭曲……
崔明伏大罵他有沒有搞錯,一個5都要不起,徐總自從開始已經輸到了現在了,看來他的心思完全都不在打牌上。
而就在此時,我看了一下表,時間還有五分鍾12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