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起來了那個冷眉冷眼的娃娃,小姑娘開心地笑着,仿佛做成了一筆大生意,雖然南國的冬季,天氣還算是比較溫暖,但在這夜裏,仍舊比較蕭索,晚風中充滿了絲絲的涼意,讓人忍不住地想要打哆嗦!
我看着她攤子上面的娃娃,還有整整十個,我又從口袋裏面掏出了一張粉紅色的鈔票,塞在了她的手中,“來,這些我都要了,時間不早了,趕緊回家吧!”
小姑娘看着我,眼睛裏面亮晶晶的,在這有些微涼的南國之夜,她慢慢地接過了我手中的這張鈔票。
崔明伏仍舊在這東南沿海過着那醉生夢死的日子,我整日在酒店無所事事,沒事就來西堤這邊轉轉,還去了趟廈門的名勝鼓浪嶼,但在廈門也好幾天了,崔明伏仍舊不提及返程的事。
過了兩天,崔明伏卻主動給我打來了電話。說已經訂好了機票,我們下午就要回去,我十分驚奇,這怎麽回事?
“沒有辦法啊,韓小天,崔明麗那丫頭打來電話,說老鼻子該回來了,讓我自己看着辦……”崔明伏手忙腳亂地收拾着東。
草,我怎麽說現在竟然夾着尾巴逃跑呢,崔明伏最乖的時候也就是老崔頭回來的時候,但就害怕崔明麗奏我們一本,那樣子,我們的日子當真不好過了。
2010年1月12日,我們崔明伏又重新乘機返回了省城,飛機下的景色逐漸地由江河湖海,崇山峻嶺,轉變成這廣袤的平原,終于在下午四點,我們平安地降落到了省城機場。
下車之後,崔明伏和我在機場打上了一個出租車,司機看我們比較急一口氣要了我們200塊,其實從機場到我們的“仙祐堂”也就是80塊錢,但爲了不挨揍,崔明伏一咬牙,也就認了。
車子到達仙祐堂的門口,夜幕已然低垂,仙祐堂裏面也已經燈火通明。崔明伏就像是小偷一般推開了玻璃門,還好,隻是崔明麗坐在櫃台,在寫着東西,她擡起頭,漫不經心地瞟了我們一眼,低下頭繼續在寫着。
幾日未見,崔明麗越發好看,雖然一臉冷色,可仍舊擋不住那“冰山美人”的氣場。“嘿,小師妹!”崔明伏走到了櫃台前,嬉皮笑臉地沖着崔明麗打招呼。
崔明麗沒有擡頭,也沒有理會他,崔明伏的表情仿佛吃了一隻蒼蠅,但仍舊笑着往下說,“師父他老人家沒有回來吧,有沒有問我啊……”
崔明麗沒有擡頭,“昨天他打電話來着,問我你在不在,我說沒有!”
崔明伏聽到之後面部扭曲了起來,“你……”他指着崔明麗,手指哆哆嗦嗦。
“我什麽我?”崔明麗杏眼圓睜,“難道你不在,我硬要說你在嗎?”
崔明伏拍了一下桌子,“喂,你怎麽這樣子,不管怎麽樣,我們都有一起長大的情分啊,你就這樣子賣你哥哥啊!”
“誰說你是我哥了!”崔明麗擡起頭,“你拿自己當根蔥,誰拿你下菜啊!”
此話一出,崔明伏的臉上又塗上了一層陰雲,“好好好,你有種!”崔明伏拉起了行李,快步走到大門口,“也真是不知道您是怎麽長這麽大的,沒人往你臉上潑硫酸那簡直就是萬幸了!”崔明伏說完使勁地推了一把玻璃門。
崔明麗氣的厲害,那握着圓珠筆的手,一直在發抖,“啪嗒”一聲圓珠筆掉在了地上。她瞪圓了眼睛看着門口,我看到她的眼圈竟然慢慢地紅了,隻是下一秒,她趕緊抹了一把眼睛,我想她肯定是不想讓我看到此時她快要流淚了。
我幫她把圓珠筆撿了起來,她白了我一眼,把筆抓在了手中繼續寫着。我突然覺得其實我不了解崔明麗,當初看到她的時候,我當她真的是個“冷面美女”,習慣了一個人做事情,也習慣了一個人孤獨,但是或許她的内心也真的沒有強大到什麽事情都可以一個人扛過來的地步。
“你怎麽還不走?”她揚起了臉,怒氣沖沖地問着我。
我搖了搖頭,微笑着看着她,突然覺得此時她,臉上終于有了表情,雖說是憤怒的,但好在不是那種冷冰冰的感覺了,“我爲什麽要走呢?”我反問她,她白了我一眼,低下了頭,煩躁地在紙上畫了幾筆。
我從包包裏面拿出了那個木頭娃娃,把它放在了崔明麗的桌子上,崔明麗擡起頭,有些詫異地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眼那個木頭娃娃,我突然發現,她那殘餘的淚花還是挂在那長長的睫毛上,盈盈欲滴,隻是那兩對眼睫毛也仿佛是一對小蒲扇兒。
“這是什麽?”她嘟起嘴吧,拿起了面前的娃娃,我突然覺得此時的崔明麗已然不是在我的印象當中,帶着一張冷冰冰面具的女孩子了。
“額,送給你的,我覺得這個娃娃跟你蠻像的!”我看着她微笑地說着。
“超級無聊!”如我所料,崔明麗瞪着眼睛罵了我一句,我原本以爲她會拿着娃娃直接砸在我的身上,可誰料,她竟然打開了抽屜把娃娃放進了抽屜。
額,她竟然收下了。我還在吃驚她的舉動,誰料她擡頭和我對視了一眼,大叫一聲,“看什麽看?”這句話着實把我給吓了一大跳。
好吧,我清了清嗓子,天不早了,我也有着餓了,老崔頭若是回來,看來這丫頭勢必要奏我和崔明伏一本了。
我拉起了行李,走出了“仙祐堂”,對面的王哥沖我擺着手,我看到了崔明伏坐在了他的攤子那裏,在“哼哧哼哧”地吃着一碗餃子,我笑着走了過去,坐在了崔明伏的對面……
天氣漸漸轉冷,省城的冬天是我覺得最沒有人情味的冬天!幹冷的風帶走了空氣當中所有的水分,充斥在鼻孔中的就隻有幹燥的嚴寒,打開窗子看到的天空永遠都是被霧霾占據的天空,土黃的顔色充滿了整個天氣,偶爾露出臉頰的太陽,在照進窗子的光線當中,隻有那一粒粒懸浮的灰塵,毫無規律地做着“誇克運動”!
節氣已然進入了大寒,可讓崔明伏最爲擔心的事情仍舊沒有發生,老崔頭,竟然沒有回來,這讓他覺得仿若逃掉了一劫!
隻是他和崔明麗的大沖突沒有,但是小沖突卻已然不斷,就像天氣嚴寒,崔明伏買了許多的肉丸、蟹棒、還有牛肉和毛肚之類的,放下了“大紅袍”的底料,在仙祐堂裏面天天煮火鍋。
但崔明麗卻是一個嚴格的素食主義者,别說吃火鍋了,她就連這火鍋的味道都是不可以聞到的,又何況崔明伏天天在煮着這樣子的東西,況且崔明伏吃的蘸醬還不是類似于芝麻醬一類的東西,他吃的是實實在在的豆腐乳蘸醬。
可更加讓人受不了的是,這家夥在仙祐堂裏面吃火鍋,嘴巴還成天“吧唧吧唧”地聲音老大,真的讓人沒有辦法忍受。但崔明麗隻是關緊了寝室的門,并沒有和崔明伏發生大的沖突。
“喂,要不然明天咱倆别吃火鍋了,我看她聞到這味兒挺難受的!”我試探着小聲地說着,這一陣子,崔明麗的忍耐力竟然提高了好多,之前和崔明伏都是一言不合就開戰,現在可好,她好像變成了一個彈性系數在逐漸升高的彈簧。
“草,怎麽了,吃火鍋要是再犯法,我看這都沒有辦法再繼續幹了!”崔明伏說着夾起了一塊百葉在嘴巴裏面“吧唧”着,“哼,反正規章制度裏面沒有寫不能吃火鍋,蘸豆腐乳這一項……”崔明伏的嘴朝着寝室的門大聲嚷嚷,這話明顯是向着崔明麗在說着的,崔明麗一把拉開了寝室的門,看着崔明伏怒氣沖沖。
但崔明伏還是在大口地吃着肉,并沒有回頭,我向他使着眼色,讓他稍微收斂一些,誰知道,他的嘴巴吧唧的更厲害了,我原本以爲崔明麗想要說些什麽,可誰料,崔明麗竟然一下子又關上了寝室的門,這倒是讓我十分的吃驚,這丫頭竟然沒有發火。
有了錢,崔明伏真的如同之前所說的那樣,重建了自己的後宮。并且這次的重建,竟然比之前的規模更大,不僅重新翻出了綠頭牌,而且還有了一本專門記錄的本子,每天寵幸的那個女的,還要在本子上面記錄,讓我歎爲觀止。
“我看你就差沒有再雇個人幫你記錄了,你這後宮可真齊全,連敬事房都建立了!”我搖了搖頭,走到了一邊。
崔明伏擡頭看我,“韓小天,不是我說你,你也趕緊做回真男人吧,我他麽真懷疑你是不是不行……”
我正要反駁,手機在口袋裏面響了起來,我一把抓起,竟然是小魚兒,讓我一下子來了精神,“喂?”小魚兒的聲音還是那麽甜美,在電話裏面柔柔的響起,“請問是小天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