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飛到與女鬼平行的位置,我則席地而坐,念起了咒語,“天地靈氣,萬神皆敬!我發靈力,與爾共瞳!”此時,我竅穴已開,和嘟嘟完全是一體的狀态。
嘟嘟飛到了半空中,穩住了心神,他慢慢地閉上了眼睛,周身散發出一種牛奶般的白光,而女鬼的身體也籠罩在了一片幽綠的光中,嘟嘟身上彙聚成一條纖細的光柱。
而女子的身上也慢慢地彙聚成一條幽綠的光柱,兩者對撞在一起,我知道這是嘟嘟在和她進行靈力交流!
一般的靈體,隻要不是兇靈!都是可以嘗試着溝通的,因爲這些靈體内部沒有被煞氣完全地占滿還是有一些可以溝通的餘地。
隻是,這過程會不會順暢,畢竟爲遊蕩在這時間的無主之魂,這期間會不會有一些其他的事情發生,這就不得而知了。但姥姥告訴過我“蒼天有好生之德”!
若可以度化,萬不可把這些靈體打的魂飛魄散,這樣子的話,就有違天道了!
我的身體抖動了起來,一陣冷熱的交替,異常難受,仿佛一會兒處于炎炎火焰山,一會兒處于冰天雪地,這忽冷忽熱間,身體才慢慢地好轉。
我明白,我畢竟爲純陽之體,若是貿然進入一個女子靈體的識海當中,确實有些阻礙,但這過程還算是順利,我盤腿而坐,屏息凝神!眼前的忽然閃現出一層濃濃的白霧。
腳下懸空,慢慢地飄蕩在了沒有土地的世界當中,但耳際卻響起了一個聲音:“沿着幽長的道路一直走,你所到之處不是地獄,直到風塵布滿眼睛,荊棘裹住雙腳……”這哀怨而婉轉的聲音和剛剛唱歌的聲音是如出一轍的,這麽說來,我真的是進入了女子的識海當中了嗎?
眼前這白色的大霧慢慢地散開,眼前的一切竟然也漸漸地有了焦點,越來越清晰,越來越自然……
“啊——”一聲慘叫幾乎可以把天空戳穿!我看到了如血的夕陽下,一個海邊的漁村的沙灘上,周遭圍繞了許許多多的人,大多數都是些衣不蔽體的漁民。
這海風把他們的臉頰,都吹成了古銅色,有些人的手中還拿着沾滿了魚鱗的漁網,在往下一滴滴地落着水,還有一縷縷的海藻,挂在網上仿佛是一绺一绺墨色的頭發。而人群中央,圍住的卻是一個穿着白衣的女子。
女子被綁在了沙灘上的一根木樁上,周遭站着幾個穿着體面的中年男子,其中一個手中拿着一根皮鞭,隻是那皮鞭還在一下下地往下滴着水!
還有一位須發皆白的老年男子,坐在一旁的硬木太師椅上,手中還有一根威武**的龍頭拐,老者怒氣沖天地坐在那邊,臉色煞白。
而再觀那女子,此時已然衣衫不整,白衣上面已然血迹斑斑,那清秀素雅的臉頰上面也有那一條條觸目驚心的鞭痕!隻是,她的腹部也已經高高隆起,據我目測,女子已然足月,即将臨盆!
女子慢慢地仰起頭,幾乎快要昏死過去。
“黃老太爺……”拿鞭子的赤膊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對着拿龍頭拐的老者躬身作揖,“老太爺,可以了吧,我看少奶奶這身子……”赤膊男子的臉上挂着一種無奈和憐惜。
“哼……”被稱作“黃老太爺”的老者拿起了龍頭拐,使勁地在沙灘上墩了一下,頓時揚起一片黃沙,“少奶奶,她是哪門子的少奶奶啊,我們黃家出了如此**,這是我們家門的不幸,是喪門星,給我打,給我狠狠地打……”
那一鞭鞭又重新抽在了白衣女子的身上,她甚至連慘叫的力氣都沒有了,黑發散發地披在了臉上,那鞭子再一次次地落下的時候,還會帶下來一滴滴的血水,“給我打,給我使勁地打……”黃老太爺還在大聲叫嚣着。
我努力地跑到了前面,我伸出手去想把打鞭之人的鞭子給劈手奪過,但我卻抓不住,手臂伸出竟然從打鞭人的身體中劃了過去,什麽?
我看着自己的兩隻手,原來存在于别人的識海當中,對于當初之事,沒有一點改變的餘地。
但被綁在木樁上的白衣女子已然昏死過去,“弄醒她!”黃老太爺大吼,嘴巴裏面牙齒悉數脫落,在臉頰上形成了兩個深深的漩渦。
“啊……”一盆清水兜頭澆下,女子這才悠悠轉醒,但此時已然狼狽不堪了。
黃老太爺仍舊憤怒異常,手中的龍頭拐張都在顫抖着,“你說,你肚子裏面的野種到底是誰的?我們家翔兒在結婚一個月之後就離世了,但是你們剛剛圓房五月不足,怎麽會懷有如此月份的胎兒?”
女子醒來之後仍舊劇烈的搖頭,開始哭泣,“爺爺,這孩子真的是黃天翔的,我們于婚前就已然行魚水之歡了,就在那邊的天後宮中,媽祖娘娘可以作證……”
黃老太爺此時已然怒發沖冠了,他猛然站起,整個人哆哆索索的,似乎一陣風就可以把他給吹跑了。
他身體抖動的仿佛是篩糠一般,伸出了枯樹枝一般的手指,指着女子,“你這個喪門星,你還好意思說媽祖娘娘,不守婦道,敗壞門風,還懷上了一個野種,來,把這個**給我按照族規伺候……”
“不要啊,爺爺,我求求您,這個真的是天翔的孩子啊……”女子撕心裂肺的哭喊着,我握起了拳頭,隐隐地覺得仿佛有什麽事情即将發生。
一具木床被擡了過來,和木床一起被擡過來的還有一個蓋着紅布的東西。這東西不大,隻是通體蓋着紅布,沒有看清楚這到底是什麽。
但衆人仍舊不顧女子的哭喊,已然把她從木樁上解了下來。直直地丢在了木床上。“請祭婆!”黃老太爺扯着嗓子大喊着。
“請祭婆——”赤膊打鞭人敞開了喉嚨大聲地喊着,這嗓門可傳好幾裏。
一個身形佝偻的老婦女,穿着一身拖地的鬥篷,慢慢地走了過來。她通體一身黑色的鬥篷所包裹,戰戰巍巍的身形,慢慢地朝着這邊行走了過來。立在了那木床前站定了。
“不要,我求求你,龍婆婆,不要……”女子幾乎呼喊地聲嘶力竭,那站在了她面前的穿着黑色鬥篷的老婦人,仿佛是來自地獄的死神一樣可怕。
祭婆抖了抖身子,把身上的那張黑色的鬥篷給抖落了下去,當她整個人出現在這裏的時候,我登時噤聲了,我草,着他媽的分明就是一個怪物。
隻見她渾身佝偻的仿佛一棵豆芽,蘆柴棒一般的身軀上隻是裹了一身短褲褂,露出的部分遍體長滿了黃色的毛發,這不像是正常人身上的毛發,倒像是動物身上的。
她兩個眼球仿佛是兩隻凸起的電燈泡,嘴巴竟然呈“一”字行,并且頭發幾乎全部都掉光了。露出了呈斑塊狀的頭皮,仿佛是一塊塊龜裂的土地。
她的手中竟然還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剪刀,這剪刀還不同于我們家常用的剪刀,這剪刀的刀柄極端,刀尖極長,就仿佛螃蟹身上生出的兩隻大鳌,隻這一眼,便讓人遍體生寒。
“不要啊,龍婆婆,我求求你……”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喊聲,女子在木床上掙紮着就要折起身子,但卻被周遭的幾個壯漢給按了下去,但她還是努力的揚起了頭,可再次被生生地摁了下去,那龍婆婆的一字嘴的嘴角慢慢地向兩邊上揚起來,看起來十分的詭異,我草,這究竟是在幹嘛呢?
可那女子還是被生生地摁在了床上,她掙紮着,但毫無反應,此時,那明晃晃的大剪刀,卻一下子捅在了她的肚子上,“啊——”女子的慘叫幾乎都可以讓人的心髒跳出喉嚨口了,可那剪刀還是生生地插進了皮肉中,引得玫紅色的鮮血,汩汩地從肚皮上方冒了出來。
龍婆婆咬着牙,靈活地玩弄着手中的剪刀,女子的慘叫越來越小但是那把剪刀卻把女子的肚皮整個兒剪了開來,可以聽到剪刀和皮肉摩擦的聲音,仿佛是在剪着一個比較厚實的布頭兒似得!
可那孕婦的肚皮卻真的被分開了兩瓣,整個肚皮血肉模糊地翻滾了出來,就反複此時在拿着一把剪刀給一個魚開膛破肚差不多,血水四濺,可女子的慘叫越來越微弱,我草,這是要幹嘛?
隻見女子的zigong仿佛一個巨大的血球,整個兒地呈現在我們面前,飽滿無比,但周遭的血水卻潺潺地往下躺着,如同紅色的小溪。
“求你,不要傷害我的孩子…….”女子的臉頰蒼白的如同一張白紙,聲音聽起來也氣若遊絲!可那把巨大的剪刀還是一下子通向了女子體内那個巨大的血球!
“啊——”女子一下子坐了起來,夕陽此時放射出如血的顔色,我的眼睛再一次留下兩行血淚,女子身子一陣痙攣,登時傳來了一陣“哇……”地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