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法師,我石某求求二位……”他擦了把臉上的汗水,又開始跟我們作揖,“請您二位一定要幫幫我,實不相瞞,我也找過幾位學道之人,但那都是神棍之流,一點用處都沒有,這次是吉澤社長推薦,我們都是老朋友了,請二位一定要幫忙!”
他說着,從座位上面站了起來,快步走到我和崔明伏面前,“噗通”一聲跪了下去,就快要“咚咚咚”地跟我們磕頭了。
“您這是怎麽話兒說的啊?”崔明伏趕緊給他扶起來,“有話好好說,您先起來!”看石老闆這模樣,或許這件事情還真的是有些棘手!
我轉頭看向了崔明伏,他撮着牙花子,“石老闆,您别激動,這件事情于情于理,我們都應該幫助你,隻是,您也請了好幾個陰陽先生不是嗎?啧啧啧,總之,就是有些難辦啊……”崔明伏說着,伸手抹了把額頭。
石老闆趕緊從身後的皮包裏面取出了一張支票,遞到我們面前。
“二位,這是定金,您們先收下,等到事情辦完之後,我再把剩餘的錢打到您二位賬戶中,傭金方面您不用擔心,隻要出個價,我多少都接受……”他把胸脯拍的山響,我剛想開口,崔明伏一把拿起了面前的支票。
“好說,好說,石老闆,您這次可真是找對人了,您也不看看,我是胡三太爺堂口弟子,這位,可是陸……”我知道他想說什麽,咳嗽了一聲,打斷了他的話語,我姥姥可是告訴過我,陸判宗這三個字還是少提爲妙,以免招緻災禍。
還好崔明伏不是個傻逼,很快地就可以理解我的意思。正事算是談完了,吉澤叫來了歌舞伎,我看着那些個臉頰塗抹的仿佛是紙人一樣的女子,真的沒有看出任何的美感,她們唱的那些東西,我也不知道是什麽,總之“咿咿呀呀”的十分難聽,毫無韻律,倒是崔明伏看的津津有味,還不時地鼓起掌來……
回到家裏,崔明伏拿着那張支票歡天喜地,“兄弟,你看整整他媽的20萬,明天就去銀行提出來,咱哥倆一人一半!”他說着,把自己沒有洗的臭腳搭在了我的肩膀上面。
我一把推開了他的腳,“我不要,您自己留着吧,這趟生意您也自己去處理吧,沒事,這20萬也夠你給自己買一處風水好的墓地還有一口好棺材了!”
我憤憤然地說着,崔明伏這個人其他哪裏都好,但隻要是沾上錢财還有女人,這家夥就變得沒有任何的底線,和一個神棍沒有任何的區别。
“韓小天,你他媽說什麽呢?我告訴你,你去也得去,你不去也得去!”崔明伏一副勝券在握地模樣看着我。
我打來了洗腳水,剛把腳放到盆裏,“怎麽滴,我賣給你了。”
崔明伏嘿嘿地冷笑一聲,鑽到我的床上,一把掀開了我的枕頭,把一張照片抓在了手中使勁地搖曳了起來。“你看看,這是什麽?”他向我吐着舌頭,做着鬼臉。
我草,我心中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我他媽怎麽把這茬兒給忘記了呢?那枕頭底下放着的就是小魚兒的照片。
“哎呦,好清純啊,李小魚,長得跟小丸子似的,對了,那次你出去吃飯,我不小心看了你的手機,她的電話我也一不小心給記下來了,我說你怎麽對我們店的那個‘冰山美人’沒有感覺呢?整的是因爲這邊有個櫻桃小丸子啊,都什麽年代了,你還跟人整暗戀啊,哥幫你一把吧哈哈哈哈……”
這個王八蛋,“你他媽給我!”我赤着腳從洗腳盆裏面跑出來,冷不防把一盆水踩翻開來,頓時那水在屋子裏面流淌地如同小溪,我跳上前去和崔明伏扭打在了一起。
被人脅迫的感覺真的不好,但崔明伏這家夥可當真不是個有底線的人,他若是告訴小魚兒,我天天看着她的照片打手槍的話,這還讓我有和臉面再見家鄉之人啊!我草,這崔明伏,心機可當真是陰險啊!
過完元旦,崔明伏和我一起向崔明麗請假,原因是現在工作壓力太大了,我和他要出去玩兩天,減減壓。
崔明麗擡起頭,丢給了他兩個衛生球,“我看你是下邊壓力大吧!”
這句話當真把崔明伏給噎的說不出話來,崔明麗點頭應允,“去是可以,但工資照扣,師傅既然讓我在這邊管理,我肯定找規定辦事兒!”
崔明伏表面上嘻嘻哈哈,當和我走出“仙祐堂”的時候,忍不住大罵,“媽的,這丫頭,和那老鼻子一個模子裏面刻出來的,我都懷疑是不是那老鼻子的私生女!”假是順利請到了。
走之前,我去看看Sami給她帶了點吃的和用的。療養院的阿姨告訴我,Sami現在蠻好的,恢複的情況也很不錯,讓我們不要擔心,但Sami還是兩隻眼睛空洞洞的沒有任何的光芒和焦點。
我推着她來到院子裏面曬太陽,給她剝了一個香蕉,遞到了她的手中,她茫然接過,低下頭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我靜靜地看着她,心中百感交集!
2010年,1月5日,我和崔明伏一起坐上了飛往泉州的飛機!
當飛機升上天空的時候,出現在窗外的是厚厚的雲層,陰霾的不透任何光線和氣體,一如我現在的心情,耳朵裏面滿是飛機的轟鳴聲,心中也滿是忐忑,這次,等待我們面前的是什麽?
我害怕嘟嘟會跑出來胡鬧,在這千米高空上,這可不是鬧着玩的,于是用符箓把他封印在了柳木雕像當中。
崔明伏看似沒有任何的壓力,還在座位上和空姐調着情。不過,這家夥也挺讓我佩服,那就是下半身永遠都是主導地位,煩惱在心中就不會時常盤踞。
好在飛機快速地到達了平流層,陽光再次照射到臉上,我望着飛機下那波瀾壯闊的大山大水,心中感情十分複雜,想到剛剛在上飛機之前和老媽打的那通電話,在電話裏,她還是一如既往地叮囑我天冷加衣,多吃飯!
我閉着眼睛默默禱告,但願:今年過年回家的時候,我還是完好無損的,手腳齊全的!在這幾千米的平流層,我默默地許下這個心願。
我靠在座位上無限疲倦的閉上了眼睛,眼前處在了一片黑暗當中,就聽到四周飛機的轟鳴聲,感覺隻是閉上眼這一瞬間,一種失重的感覺傳遍周身,飛機在泉州機場,平穩着陸!
下了飛機之後,石老闆已經在機場接機處對着我們翹首期盼,當看到我和崔明伏走過來的時候,激動的眼淚似乎都快要流出來了,“韓老弟,崔老弟,您二位可算是來了……”
他握住我們的手,滿眼淚滴,我覺得此時的他,真的仿佛是那紅軍剛剛跨過長征兩萬五千裏,走到陝北來和我們成功會師。
從省城來到這溫暖的南國,剛剛走出機場,鼻子裏面嗅到的就是而濕潤的氣息,崔明伏一把把身上的衣服給扒掉了,仿佛是在一隻扒掉了自己外衣的青蛙,在南國的空氣中把自己那泥濘不堪的肌膚給完全地暴露出來了。
坐上了石老闆的奔馳商務,路邊的香樟樹還有其他的植物綠意盎然,這讓看慣了省城那光秃秃枝丫的我們覺得自己仿佛來到了另外的一個國度。十分清新,十分自然,仿佛時光輪回,又來到了溫暖的夏天。
“我把酒店都給二位訂好了!”石老闆從前排的座位轉過頭來,幾日沒見,忽然覺得他憔悴了好多,“是在海邊的酒店,一會兒給您二位接風洗塵!”
崔明伏開心不已,坐在位子上面不由得輕聲哼唱了起來,這讓我覺得他仿佛真的是來這邊度假的!
在來的飛機上,崔明伏已然把這邊的情景在腦海裏面描繪了出來,陽光、沙灘、比基尼美女、還有在沙灘上走來走去的大長腿,以及被太陽照得亮晶晶的古銅色的肌膚,都在熠熠生輝。
但我的心裏卻是心事重重,因爲等待着我們的會最終是一個阿飄妹!
酒店安排的還是海景房,崔明伏推開了窗戶聽到了外面海灘的波濤洶湧,南方的天氣,雖然不算冷,但是也沒有達到下海遊泳的程度,海灘上倒是有些穿着短袖的美女走過,但都是清一色的牛仔長褲,把自己的特殊部位,包裹的嚴嚴實實,幾乎沒有一點暴露在這空氣當中。
晚飯是在這家酒店的中餐部,閩南特産就是海鮮,臨海的緣故,吃的海鮮還是剛剛從海裏面打出來的,十分的新鮮。海鮮雖然好吃,但對于從小生長在内陸的我來說還是沒有習慣。
爲了表示對我們的歡迎,石老闆的老婆還有女兒都來參加晚宴。他們一家三口都是一副憔悴至極的模樣,她老婆眉宇之間的那團黑氣最明顯,女兒次之,畢竟年紀還小,身體陽氣比較大,邪魅不敢近身。
房間裏面的裝修比較豪華,仍舊是海景的餐廳,在桌子的一側是一扇落地窗,窗外就是那整個兒的大海,夜晚的大海,光線不是很好,但仍舊可以看到那翻湧的白浪,石老闆女兒的位子正好對着窗戶!忽然,她指着窗戶尖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