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想對Sami出手,但Sami此時卻在地上痛苦地打着滾,立時疼昏了過去,這分明就是由于下了血咒靈降之後反噬的作用,她才會出現這樣子的情況。
“臭娘們兒,有你好受的…….”薛寶山轉頭惡狠狠地看着我,那視網膜似乎都快要撕裂了。“韓小天,你要是不按照我說的做,就和她的下場一樣!”
我站直了身子,使勁地抹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剛剛渾身上下那種極度不舒服的感覺就在這個時候一掃而光,渾身上下仿佛吃了人參果一樣的暢快。
看來桑林婆婆說的對,要解這個馬鈴薯降,必須要把那馬鈴薯給毀掉,所以就在剛剛Sami抓着馬鈴薯使勁地一擲間,現在我身上的降頭已經完全解開了。
“呵呵,師兄,我都懷疑,你是不是吹牛逼長大的?”我冷笑着看着他。
薛寶山的臉色巨變,“南無噗撒托,烏力那哇,阿喀地嬷呀,伊地巴喀呀,汪碰......”
這句咒語比剛剛高了好幾個聲調,而此時圍繞在薛寶山周圍的那些鬼物個個都張大了嘴巴,翻着那沒有瞳仁兒的眼睛,朝着我們“咻”地飛了過來。
媽的,打就打,都他媽被欺負到頭上了,再怕就是縮頭烏龜了。
此時那兩隻男童飛頭分别和嘟嘟還有血蝙蝠鬥上了,而崔明伏也舉起了銀鈴法螺,由于剛剛他才請神出馬此時也是仙家附體,和那三個招财小鬼鬥在了一起。
這絲羅瓶可真不是蓋的,這簡直就是天地間至陰至煞之物,那尖利的嘴巴,總是朝着對方緻命的弱點去攻擊,并且還不時地從嘴巴裏面流出那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聲音,着實讓人頭疼。
嘟嘟占着身形靈活的優勢,上下翻飛地和它周旋,但萬不可以讓它近身,倘若那腸子纏身,定然就會被它咬住脖頸。
嘟嘟伸手抓住了那根腸子,以他爲圓心旋轉一圈,畫了一個完整的圓,而後猛地往外甩出,那男童飛頭頓時撞在了廢棄工地的一根柱子上,頓時滿面鮮血,頭部甚至被蹭去了大半,就帶着那半拉的臉面飛了過來,但是它嘴巴裏面竟然還“桀桀桀”地笑着。
而那血蝙蝠,此時也在用巨大的翅膀襲擊着那長大惡口的孩童飛頭,若是論近身攻擊的話,我看着絲羅瓶要是排第二,估計也就沒有什麽東西可以排第一了。
假使被他咬上的話,要想甩開,堪比登天!好在血蝙蝠可以用自己的翅膀攻擊,暫時絲羅瓶沒有辦法飛到血蝙蝠的近身,兩者還在竭力周旋。
最牛的就是崔明伏了,此時,他以一敵三,大戰三個小鬼竟然也可以應付過去,那銀鈴法螺當一下下地砸下去的時候,幾乎是拳拳到肉地砸在了小鬼身上。
頓時一陣嚎叫傳來,那些小鬼竟然被他揍得哇哇大叫,一時間整個戰鬥我們這邊占了上風。
“草!”薛寶山大叫一聲,立時站直了身子,他兩條大腿側開,形成了180度的平角。兩手掐訣,腦袋也不由自主地搖晃起來,他的腦袋越晃越快,似乎都快要和脖子脫離了。
“ 阿塔庫拉斯,愛慕,卡圖裏……”他高喊出這樣一句十分生澀的咒語,我草,這是設麽意思呢?
但是他的頭還是沒有停止搖晃,而我分明看到了黑色的短毛從他的臉上由内而外生了出來,并且那眼中綠油油的光亮此時竟然仿佛兩束探照燈似得打了過來,旋即他身上的衣服竟然被“砰”地一聲給撐破了。
他的耳朵尖尖的豎起,在身後竟然憑空生出了一根尾巴,高高地翹着,仿佛是一根旗杆。
“阿塔庫拉斯,愛慕,卡圖裏……”他最後聲嘶力竭地喊出一句話,此時他已然通體黑毛,四肢朝地,仿佛一隻大貓一般躬起身子,在地上磨了磨爪子,對着我,露出了詭異的笑,“喵——”他龇牙咧嘴,大吼了一聲。
我草,今天晚上我他媽的真是大開眼界了,如果把這裏所有的玩意兒都彙集起來的話,開個展覽絕對可以吸引全世界的人。
薛寶山當初被姥姥發現學習邪術逐出師門,看來他這邪術涉獵地還算是比較廣泛,要不這印度的——黑貓靈術,他怎麽也會呢?并且修習地沒有絲毫破綻。
在印度,黑貓被認定是掌管死亡的神靈,可以驅使惡靈,招來邪靈,于人間和地獄之間來走自如,穿梭無阻。而這黑貓靈術就是以黑貓作爲媒介來修煉的一種自體邪術。
首選的是孟買黑貓,相傳孟買黑貓是靈氣最強的,修煉者必須于雄性黑貓叫春之時,割其下體,以秘法制作服用,并且以印度本源秘法加持。
而到了後期,就不單單是取其下體了,更是要食其皮毛,飲其血脈,吞噬其腦髓,使之整個融入自體,想來極爲殘忍血腥,此種做法因過分的荼毒生靈而稱之爲大邪之術,所以薛寶山此人真的不再具有人性了。
“喵嗚——”黑貓大叫着,豎起尾巴朝着我撲來。
“嘿!”我揮舞判官筆刺向了它,它身形靈活地閃開,落地之後,滿臉怨毒地看着我,身子高高拱起,“喵嗚——”這他媽還是貓叫嗎?怎麽聽這後面完全就變成了一隻狼呢?
它躬起身子再次發起攻擊,但每次當我蓄勢待發的時候,總是擋不住這家夥的身形靈活,隻在三兩下之間,就閃了過去,它竟然在落地之後繞着我轉起了圈。
反觀其餘之人,也都和各自的對手艱難地戰鬥着,可我發現這黑貓靈術真的難以破解,變成了野獸的薛寶山此時也耐力驚人,一直圍着我打轉,企圖找尋我的破綻。
“喵嗚——”它再次舉起雙爪,禦風飛起,這次直沖的是我的面門,我雙手舉起判官筆,“當當當……”它那鐵鈎一般的爪子和判官筆接觸發出了刺耳的撞擊聲。
隻是我還沒有來得及反擊,這畜生倒是再次逃離了我的攻擊範圍,就站在離我不遠的地方,沖着我龇牙咧嘴。
我草,沒想到遇到這個難纏的對手,它并不急于攻擊你,但是在和你對峙的過程中,它卻在消磨着你的耐心還有毅力,繞着你打轉。
“草,小天,你後面啊……”聽到崔明伏大喊,我猛地回頭,媽的,一隻小鬼頭在龇牙咧嘴地飛在我的身後,張大了嘴巴。
要不是我反應及時,這一口鐵定已經落在脖子上了,我轉身掐住了它的脖子,崔明伏再解決了他那邊另外一個小鬼之後,趕緊跑向了我,但身後陰風陣陣,我自知那黑貓以來,但我卻顧不上回頭,或許這一下,就要真的分生死……
腹背受敵,這或許自古以來就是兵家大忌。
“嘿——”一句女聲呵斥,就聽到一聲悶響,身後那陰氣逼人的風暴就栗然不見了蹤影,我沒有回頭,舉起判官筆,一下子刺中了面前小鬼的下巴。
“啊——”小鬼大叫,疼痛已然使得他的面目都扭曲地不成樣子了,我忽然心生憐憫,仿佛現在慘叫的是一個真實的孩童,但我知道,此時斷然不可留任何的善心,斬草必除根。
我握緊判官筆,手掌發力,“哈——”我大吼了一聲,手指發力,那判官筆的筆尖竟然從小鬼的下巴,穿到了嘴巴裏面,冒出的判官筆尖,上面已然黑黝黝的沒有一點的亮色,小鬼張大了嘴巴,絕望地死去了。
我拍了拍手,對了,剛剛那個女聲是?正在想着的時候,忽然看到一個女子站在夜色當中,和面前的那個黑貓努力地周旋。
夜色中,女子的臉看的不真切,但不可否認,她的身材可是相當好,你看看即使随意地穿了件牛仔褲還有黑色外套,都無法掩蓋,她這絕世的身材。
我慢慢地繞到了黑貓的身後,這畜生沒有注意到我,還是和那個女生靜靜地對峙。
那個女生對着我,使了一個眼色,我當即會意,下一秒,我愣住了。
我發誓,我和她真的是第一次見面,但是爲什麽隻是她一個眼神,我就可以明白她的意思呢?而且我明白的清清楚楚!
那膘肥身鍵的黑貓此時又高高地禦風飛翔了起來,這次,我看着黑貓是卯足了勁頭跳起的,說時遲那時快,我和它同時跳起,我緊握判官筆,照着它的後腦勺使勁地穿了進去。
“嚎——”這大貓發出的聲音真的讓人毛骨悚然,好險,它的爪子都快擦着女孩子的臉頰了。
女孩微微一笑,就在當下,她也舉起了自己手中的法器,我定睛一看,立時大驚,她手中握着的,竟然是和我一模一樣的判官筆。
下一秒,她把這判官筆往前一送,照着黑貓的另一隻眼睛,穩準狠地穿透進去,“噗”的一聲鮮血四濺,還好她及時躲了開來。
“畜生,有三分顔色,就想着出來開染坊了!”女孩拍了拍手。
大貓落在了地上,在劇烈地嚎叫着,仿佛一條蚯蚓似得,全身痙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