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閑仰望天空,開啓單兵電台:“安雨彤,校準方向!”
始終飛在巨箭附近的安雨彤心念一動,箭頭微微偏轉少許:“方向校準完畢!”
“點火!”
安雨彤立刻激活巨箭尾部的微型噴氣引擎,巨箭的速度再上一層樓:“點火完畢!”
“脫離!”
“收到!”安雨彤答應一聲,迅速遠離巨箭。
僅僅數秒時間,巨箭已經從五千米降到一千米出頭,徑直沖向下方的防護大陣。
恰逢小蚌女幻化又一輪強攻,密集的酸液落雨般砸下的同時,被幻術遮掩的巨箭重重穿在光膜之上。
一聲清脆的爆響,防護大陣的數十個節點一齊爆開,餘勢未消的巨箭砸在地上,深深貫入地下。
畢竟被大陣消解了動能,剩餘的威力也就能做到這一點。
然而另一枚巨箭緊随而至,瞬間穿過殘破的光膜,重重落在冥修之中。
這一次不再是小打小鬧,轟然一聲巨響,大陣之中煙塵彌漫,不知道多少冥族慘死當場。
若是有一台高速攝影機給個慢鏡頭,就能看到裹着一層紅光的巨箭擦過即将合攏的光膜,轟然砸在冥修之中。
煙塵之中一片慘号,可這還僅僅是個開始,餘下的八枚巨箭接連落下,将防護大陣徹底摧毀,守衛通道的數百冥修死傷慘重。
不僅如此,還有幾枚重箭鑽進兩界通道,命中通道另一側的冥族大軍,登時殘肢斷臂亂飛,鮮血大面積潑開。
李安閑長出一口氣,一直萦繞在心頭的幾分忐忑徹底消散。
他原本沒打算用簡易版上帝之仗,可是左思右想,以他目前的能力,還真就是這東西最靠譜。
至于會不會影響兩界通道……呵呵,擔心這個未免想得太多!
兩界通道連接的是兩個世界,除非威力足以打破空間壁障,否則不可能對兩界通道造成任何影響。
如果李安閑真有那個能力,哪會等到冥族來攻?他早就把青荒通道徹底摧毀,又豈會坐等冥族來攻?
李安閑的思緒漸漸發散,開始思考各個空間的位置關系,比如青遙世界和荒蕪界,二者是相鄰的兩個空間,還是距離不遠的兩個星球?
荒蕪界的太陽是紅色,與青遙界必定不是一個世界,可兩個世界是不是一個宇宙?
他忽然發現,兩界通道真是不得了,若是同處一個宇宙的不同星球,還能用超遠程傳送來解釋,可要是兩個完全不搭界的空間,那這玩意可就厲害大發了啊!
李安閑忽然生出許多的期待,本質上,藍星也是另一處空間或者星球,他的穿越,會不會是開啓空間通道導緻的意外?
如果将來擁有足夠高的修爲,是不是可以打開一條特殊的空間通道,從而回到魂牽夢繞的藍星?
想到這裏,李安閑心中一陣激蕩,人生忽然有了奮鬥目标。
飛升什麽的,全都弱爆了!
扪心自問,他對長生不老确實非常向往,可仔細想想,長生似乎也不似想象中那麽美好。
想想看吧,就算能從宇宙爆炸一直活到熱寂,可在無數億年裏,卻隻有一個人在漫漫宇宙中遨遊,那份孤單兒寂寞,幾乎可以淹沒整個宇宙!
光是想一想,就覺得人生了無生趣,還不如早點死了算了。
所以,就算前世不能修行,可在修真界和前世之間,他還是願意選擇前世。
更準備地說,是選擇那些一直壓抑在心底,始終無法忘記的身影。
隻不過,如今的他也就是幻想一番,想實現這個目标,還需要漫長的修行。
或許,應該研究一下冥族的血祭爲什麽能開啓空間通道!
說血液中含有某種神秘的力量,他是絕對不相信的,鮮血蘊含的能量再多,難道還能比石油和電漿更高?
從這個角度考慮,鮮血很可能是一種引來力量或者能量的媒介。
也就是說,不管過去、現在還是将來,冥族都沒有打開空間通道的能力,而是上界某個強悍的大能,或者勢力特别龐大的組織,幫助冥族打開空間通道。
嗯,當初餘大仙師下界,就是上界的某個組織,以血祭的方式打開界域通道……李安閑忽然冒出個非常令他驚悚的念頭。
難道上界也沒有開啓空間通道的能力,所以才需要血祭冥冥中的大能?
如果說飛升上界不是終點,是不是還要繼續修行再次飛升?那麽,究竟修行到哪一個層次才是終點?
或者說修行從無止境,隻不過是從低等空間一步步向高等空間躍進,每一次飛升都是生命層次的升華和躍遷?
問題又來了,若真是這樣,修行的終點又是什麽?
全神貫注的李安閑忽然被小蚌女推醒,她好奇地問:“想什麽呢,這麽出神?”
李安閑嚴肅臉:“我正在思考修行的終極意義。”
幾個人頓時愣住,這個時候你想這個?這玩意好像不是你現在的層次需要考慮的吧?
呂冬青忍不住問:“李師叔這是頓悟了?”
李安閑搖頭:“不是,就是随便想想。”
狄山忽然很想打人,随便想想就是修行的終極目的,那要是仔細想想又會想到什麽?
小蚌女好奇地問:“那你有什麽收獲?”
李安閑摸着下巴回應:“你說,如果一直修行下去,最後是什麽結果?徹底掌握一方宇宙?同時掌握多個宇宙?還是徹底取代天道?”
“你都不清楚,我怎麽可能知道?”小蚌女一臉無辜,想了想又問,“那你希望是哪一種?”
“我也不知道。”李安閑說。
對某些野心家來講,掌控宇宙或是取代天道,是他們夢寐以求的結果,可對李安閑來說,這兩樣東西完全沒有半點吸引力。
不是他不思進取,而是真的不感興趣。
如果他是修真界土生土長的土著,沒準還真就會這麽想。可他從小生活在物質極大豐富的前世,吃穿不愁生活無憂,真就對掌控一方世界沒什麽想法。
李安閑始終堅信,權力永遠與責任對等,肆意妄爲必定不會有什麽好結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