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閑忽然深吸一口氣,擡頭,拖着破布娃娃般的殷三娘,一步步向前走。
一群魔修心膽俱顫,哪怕前面有倆金丹擋着,依舊下意識地退開兩步。
包括那倆金丹。
就連正陽修士,也有趕緊退開,遠離這個煞星的沖動。
盡管他們知道這個手段殘忍的陌生練氣是自家友軍,可心裏還是生出幾分莫名的恐懼,但恐懼馬上又變成了極度的快意,狠狠噴出胸中一口惡氣。
直娘賊,你們也有今天!
這些時日,他們可是被這群魔修折騰慘了。
金丹以下出門,指不定什麽時候就被魔修盯上,遭遇偷襲的更是比比皆是,死傷者不下百人。
若是正陽金丹尋機報複,魔修就會立刻銷聲匿迹,怎麽找都翻不出來,比耗子還要油滑。
李安閑掐着殷三娘的腦袋,平伸左臂将她舉到身前,眼神好似冰城的冬天一般冷冽。
殷三娘變形的嘴巴裏咕噜噜地響了兩聲:“救、救我!”她的聲音好像一個漏氣的皮球,走音嚴重,模糊不清。
秃瓢和金一面容扭曲,不約而同再退一步。
你丫都被人打成這樣,我們倆又怎麽是這人的對手?讓我們救你,誰來救我們?
魔宗修士本就自私自利,哪有舍己爲人這一說?不落井下石,就已經非常難得了。
李安閑冷哼一聲:“讓你活着,我等正道修士,怎麽對得起天下蒼生!“
說到最後,已是聲色俱厲,強勁地電流湧出體外,五指緩緩收緊。
殷三娘厲聲慘号,李安閑不爲所動,将她的腦袋捏得扭曲變形,繼而砰地一聲,像落地的西瓜一樣爆開。
屍身倒地,即将咬穿光罩的鬼焰魔童忽然住口,好似中了定身法,接着一齊抛棄李安閑,帶着雨點般密集的叩齒聲撲在殷三娘的屍體上,一口一口咬下去,撕得血肉橫飛。
已經斷氣的殷三娘發出了凄厲至極的嘶吼。
李安閑心頭打了個突:剛剛死亡的身體,有神經反射不奇怪,可腦袋都沒了,怎麽會叫出聲來?
換作穿越之前,他怕是早就跳了起來,可如今習慣了這個世界,馬上就想通其中的緣由——那不是身體上的嘶吼,而是魔童撕碎她尚未離體的魂魄,故而發出痛苦的慘号。
天道輪回善惡有報,殘害了那麽多孩童,如今死于魔童之口,倒是個不錯的歸宿。
“便宜你了!”李安閑沒心情再玩什麽僞裝,指向剩餘的魔修,“束手就擒還是死無葬身之地,自己選吧!”
秃瓢目光微凝,非常隐蔽地朝金一使了個眼色。
不等金一有所回應,秃瓢肩上的三把飛刀拖着三道飛濺的血線,毫無預兆地飛出來,三道血光直取李安閑。
秃瓢壓根兒不看飛刀刺中沒有,轉身使出魔宗秘術,燃燒法力精血,化爲一道血光瞬間遠遁。
臉面算什麽?尊嚴有屁用?統統都特麽不如活着重要!
其餘的魔宗修士一看,立馬一哄而散。
金一被秃瓢打了個措手不及,但他的反應極快,扭頭就想跑。
李安閑展開疾電身法,避開飛刀的同時,再次擲出飛劍,逼得金一不得不回身格擋,令他錯失逃命的最佳時機。
李安閑看都不看一眼,盯住秃瓢奮起直追!
至于金一,還是交給正陽修士吧,還有剩餘的魔宗修士也是。
自家事自家了,叛徒還是讓他們自己解決去吧,要是兩個金丹連這點事都做不好,不如一頭撞死算了。
李安閑騰空而起,愕然發現秃瓢即将脫離視線。
秃瓢并不是禦空而走,而是極其刁鑽地來了個越低空貼地飛行,借地勢隐藏自己。
李安閑連扔出去的飛劍都來不及收回,祭出20姬踩在腳底,腳下好似裝了一枚火箭,瞬間直上青雲,迎面撲來的狂風吹得他眼睛都睜不開了。
他趕緊降低速度,趁着還能看到秃瓢的身影,緊緊追了上去。
在場的正陽修士又一次傻眼,三個金丹心裏直犯嘀咕,這人到底什麽修爲,這遁速,都快攆上元嬰了吧?
這特麽是練氣?
一頓亂拳捶死金丹,這特麽能是練氣?
不會是誰家跑出來曆練的元嬰吧?
李安閑若是聽到他們的心聲,必定要苦笑一聲:你們哪裏知道我的苦處?就這麽一轉眼的工夫,丹田裏的電荷已經消耗了一小半!
這純粹就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既有如此驚人的速度,又不必燃燒精血真元,簡直就是保命神技,消耗一點電荷怎麽了?你不想要,有的是人巴不得!
直到脫離正陽修士的視線,李安閑才不緊不慢地取出老八一,扭上自制的消音器,瞄準全力飛行的秃瓢魔修。
叭地一聲響,一枚子彈出膛。
秃瓢忽然有種心神不定的悸動,毫不猶豫地終止飛行,一頭紮向地面。
子彈擦着他的頭皮飛過,犁出一道淺淺的血槽,隻差一點就會在頭蓋骨上開個窟窿。
秃瓢回身看到空中的李安閑,頓時大驚失色:這個煞星怎麽追上來了?
任憑他如何想象,也想不出李安閑到底用什麽手段追平了魔宗秘法。
李安閑不想浪費時間,直接給秃瓢來了個迎門三不過,三發子彈品字形飛過去。
秃瓢既想逃走又要格擋,更不想被李安閑近身,頓時鬧了個手忙腳亂,更出乎意料的是其中一發子彈中途突然加速,正打在他的大腿上。
秃瓢一聲悶哼翻身墜地,心中悲憤到極點,暗暗準備好了保命手段,隻要李安閑敢靠近,立刻就會出手翻盤。
然而李安閑壓根兒就沒靠過來,淩空再開幾槍,子彈命中四肢,飙出幾點血花。
随後又是一道靈符落下,封住秃瓢的丹田氣海。
這一下,秃瓢是真的絕望了。
他也是個狠角色,如果隻是外傷,哪怕四肢全斷,也有一拼之力,可封禁了丹田,再強的修爲也要歇菜。
此前封禁殷三娘的修爲,并不是真正的封禁,而緊張電流幹擾她的真元運行,模拟封禁的效果,隻要松開手,就會立刻恢複正常。
但靈符不一樣,這東西是真正的封禁修爲,李安閑隻會使用,壓根兒就解不開。
這種靈符并不多見,離山之前,傅冬至就隻給了兩張,直到現在,傅大門主那副肉疼的表情依舊曆曆在目。
明天還是早起,要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