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無殇翻閱着安娜做的筆錄随口問道。
“是，人已經離開了。”女仆長順手從老爺身上摘下一隻小幽靈。
豪斯在的時候幽靈們還裝得很像回事，人家前腳剛走，後腳小女仆們立馬原形畢露了。
或趴在夏無殇背上或鑽到懷裏，小幽靈們把老爺大人圍得密不透風，遠遠看去還以爲是一隻巨大縫合怪。
之前提問豪斯的時候夏無殇是因爲聽不太懂，小幽靈們則是心思不在“偷聽”上專注“過家家”完全沒在意豪斯都說了什麽内容。
現在一個個的要補課了，趴在老爺身上伸長了腦袋想看看安娜小老師都記錄了什麽。
最某小侍女最膽大妄爲整個人就騎在夏無殇頭頂上。
“高爾文家族還存在……”夏無殇沒有擡頭，語氣平靜說着事實。
女仆長大姐姐不爲所動繼續在夏無殇身上摘着幽靈：“是，我剛才已經聽到了。”
夏無殇這才擡起眼，嘴角含着一絲笑意說道：“那你們想回去麽？黑森領距離我們這裏不是很遠。”
蒂娜俏生生白了某人一眼，拔蘿蔔似的從夏無殇身上撕下一隻小幽靈：“麗娜，老爺問你想不想回高爾文家族。”
死死抱住其他姐妹不讓自己被抓走的麗娜整個人都變形了，聽到問題一臉的疑惑：“不去不去，才不去啦……高爾文家族是哪裏？”
“不是高爾文家族是哪裏，是他們在黑森領。”女仆長大姐姐一邊說着一邊更加用力撕扯黏皮膏。
身體都被拉得細長了的麗娜哇哇大叫：“不管不管，不要拉我啦~”
蒂娜氣得在麗娜身上拍一巴掌，徹底放棄把這群沒有規矩的姐妹從老爺身上扯下來的打算。
氣死人，不，氣死幽靈，這邊剛撕下來一個那邊又俏咪咪的黏上去一個，氣得女仆長大人啪啪啪給每人都賞上一巴掌。
小幽靈們才真正叫不爲所動，被打了都隻是笑嘻嘻的。
都說沙雕是會傳染的，幽靈小女仆們這種傳染性更爲無理頭。
隻要有一“人”開了個頭，不用一會兒就能把其他天真的小幽靈都給帶壞。
夏無殇擡手扶了扶，抓到頭上依雅不知道是腿還是哪把這隻快被姐妹們擠下去的小侍女扶穩。
沒辦法，依雅死死抓着他的高馬尾，被擠一下就哇哇大叫用力抓他頭發，夏大老爺把柄被握不得不護住小侍女。
“……”一旁努力保持淑女的安娜大姐姐坐立不安，眼神偷瞄有點蠢蠢欲動。
女仆長大姐姐心有感應狠狠瞪了安娜一眼，頓時讓安娜老師小臉一羞，故作沒事撇開視線。
夏無殇從小幽靈糾纏中抽出手，摸摸安娜小老師的頭笑笑說道：“辛苦安娜了呢，幸好有你幫我記下，這麽多信息。”
“嘿……能幫到老爺才是我的榮幸啦。”安娜小老師溫溫柔柔的輕輕說道。
“要感謝的，好好想想要老爺獎勵你什麽。”夏無殇繼續撸着。
其實撸小幽靈其實沒什麽感覺，手感怪怪的有點像是在觸摸冰冷水球。
鐵直男性格的夏大老爺沒多少和女孩子相處的經曆，隻是每次下意識的遵從本心上手撸幾下。
和小幽靈們鬧騰了一陣，夏無殇重新把注意放到豪斯帶來的信息上。
豪斯帶來的情報夏無殇總結了一下大概可以分爲三類。
一類是關于各個文明的常識，知道這個除了人類外還有精靈獸人等魔幻種族。
第二類是大緻了解到人類文明的社會體制，公國，王國，帝國，貴族議會，開拓令浪潮等等。
最後才是關于自身的，比如城堡周邊的局勢，地理，人類活動等等。
而夏無殇也從豪斯口中知道了城堡被廢棄的原因。
十分幸運，夏無殇遇到的是一位“高爾文開拓領”原居民的後代。
據豪斯說城堡已經被廢棄了八十多年，額，換句話來說就是城堡裏107位小幽靈都是祖奶奶級的。
城堡被放棄的原因很簡單，那就是“開拓退潮期”的影響，承受不住壓力的高爾文家族不得不舉族遷移去了如今的黑森領。
說到這裏就不得不說一下泰達爾世界的局勢了。
呵，喜聞樂見的那種動不動幾萬年曆史，據說精靈族的文明還能追溯到十萬年前。
很不可理喻，幾萬年前社會就已經發展到能記錄曆史的水平，怎麽發展了這麽多年文明還這麽……落後？
追究原因的話大概要歸罪與戰争吧，原來世界史學家說戰争推動了人類文明的發展，而這個世界很幹脆是戰争導緻了文明的毀滅。
十幾萬年前人類還處于“莽荒野人”時代，“統治”整個泰達爾世界的是文明高度發達的精靈。
然後獸人崛起挑戰精靈族的權威兩個種族一打就是幾萬年。
最後打到精靈文明斷層。
獸人族也沒讨到好處同樣把自己打回了原始社會。
而趁着精靈族和獸人的死磕，“能打”還“能生”的人類快速崛起。
因爲戰争精靈族隻能在森林裏“舔舐傷口”，獸人族也隻能搬遷到大草原“苟延殘喘”。
同樣因爲戰争人類這個種族的崛起進度被無限牽制，乘機發展了數萬年整體上也隻是進入“開拓時代”中期而已。
倒不是人類喜歡内戰，雖然這個種族一如既往的以内戰文化出名，但真正導緻人類文明發展緩慢的是野外數量無可計量的亞族和異種。
什麽叫開拓時代，就是字面意思，野外有大量的無人地帶，人類想占據下來就得遷移過去人口。
最初某國王在地圖上畫個圈表示這一片都是我的領地。
然後國王再畫幾個圈扶持貴族。
接着貴族頒發“開拓令”驅使麾下的騎士們四處征戰。
征戰的主要對象就是野外的亞族異種，可以說人類每一存領土曾經都流過鮮血。
即便如此，人類“開拓”了數萬年野外依舊還有大量空白，這些地方一直被諸如野地精半人馬之類的亞族占據着。
所以你别看某某某貴族表示勞資領地多少平方公裏，實際上他真正控制的可能就一個主城，一旦出了城外面就全是亞族異種的地盤。
而且亞種異種也在“開拓”，你不來打我那我就搶你的地盤，逼得人類不得不把發展重點放在戰争上面。
“開拓”有“浪潮期”和“退潮期”。
主要看人口數量。
人口一多人類就覺得自己行了。
開拓令一發，想出人頭地的騎士帶上人口就敢和亞族争奪地盤。
然後人口分散就會乏力，原本大家一波一波往前推，突然有一天後面沒有新的開拓騎士補充了！
這玩毛，勞資頂在最前線又要發展領地又要防禦亞族異種反攻，就指望着後續的勇士頂我前頭去幫我分擔壓力的呢。
後方的騎士則表示我也沒辦法，我給再多的錢也召不起人口，沒有人口我開拓個毛線。
呵呵，浪潮之後就是血腥殘酷的退潮期。
前腳你占據住地盤，後腳就被滿世界都是的亞種異種反撲覆滅。
最慘的是你咬着牙頂住了壓力，回頭一看……好家夥，周邊就特麽隻剩下你一個獨苗了！
高爾文開拓領就是例子，初代家主猛得飛起硬是站穩了腳跟，還有餘錢在山頂上建造起一座雄偉的戰争城堡。
結果越發展下去情況越是不對勁，不知不覺中高爾文家族居然成了“飛地”。
“退潮期”中和高爾文同時代的開拓騎士全滅了。
“人類版圖”都被推回去老遠！
再加上一些天災人禍實在撐不下去的高爾文家族隻能被迫遷移。
隻是有個問題豪斯都答不上來：“如果高爾文家族是自己搬走的那城堡裏的幽靈怎麽回事？”
泰達爾世界“靈種”不少，什麽“人靈”“獸靈”“器靈”，但歸根究底所謂的“靈”都是“生靈”死後轉化成的“亡靈”。
107位幽靈女仆，說明城堡當年起碼有107位的女仆死于非命。
這不符合高爾文家族主動遷移的說法。
對此豪斯隻能給出流傳于他們民間的幾種不靠譜傳聞。
有說當年高爾文家族搬遷有外力影響的，也有說城堡的幽靈是城鎮上搬進去的。
反正沒人在意，當年高爾文開拓領自身難保每天都有人死去，被迫搬遷後也隻是多了一個失敗者的案例而已。
除了從高爾文開拓領搬遷走的原居民，沒人在乎一個在“退潮期”中被放棄的開拓領。
比起追尋過去人們更在意如何面對眼前的困境。
高爾文家族又遇到麻煩了。
當年他們搬出開拓領重新選擇了領地發展成黑森領。
但現代家主沒有一代家主的雄韬偉略，近些年來黑森領遭遇了不少堆問題。
然後引發出了豪斯身爲獵戶卻出現在這裏的原因：他接受黑森領子爵大人的命令爲一支“覺醒者”小隊帶路調查某個秘密。
至于子爵老爺想調查什麽，豪斯表示他隻是個帶路的并不清楚，隻猜測和亞族異種有關。
“覺醒者”，或者叫“職業者”，再直白點叫“超凡者”。
嗯，你應該猜到了，就是戰士法師之類的人。
但和你想的有點落差的是，這種專業人士在泰達爾世界并非滿大街随處可見。
什麽“黃金滿地走，白銀不如狗”的說法連精靈族都沒做到，你就理解爲走自由的街上經常看到自由的蜀黎的概率。
能讓黑森領的子爵專門集結起一支“職業者”小隊不用想都知道問題很嚴重。
更嚴重的是這支特戰小隊……團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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