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态發展就如蘇熏兒所期望的那樣進行着,包公就像是在首次審問馬一飛,隻字不提他先前逃離的事情,隻是刑烈隐約感覺到這一次的審問進程和先前不太一樣,包公仍是發出雷霆之音,隻是語速似乎要快了那麽一點點,這一點如果不去悉心察覺,肯定會被忽視掉,這就讓審問過程較之先前快了那麽一線。
這讓刑烈微微皺起眉頭,雖說審問進程稍微快一點或慢一點似乎算不上什麽,更何況總的審問時間和上一次相比縮減絕不會超過三秒鍾,但精神種子的爆發時間卻是基本固定的,很小幾率出現浮動,上一次就是在馬一飛即将被斬首的關鍵時刻讓他恢複神志。
這次一旦因爲提前審問完畢,導緻馬一飛被斬首成功,身首異處,那麽精神種子的爆發自然也就變得毫無價值,蘇熏兒也就算是做了無用功了。
刑烈心裏雖然并不是很認可蘇熏兒這種拖延時間蒙混過關的想法,但倒也希望如此,這次任務世界,确切的說,是這次包公祠之行,總是給他非常詭異的感覺,似乎要化解這裏的爲難很容易,但卻奈何抓不住破局的那一絲線索,如果可能的話,刑烈也希望就算少撈一點好處,也要安然回返高校。
在焦急的等待下,這一次的審問終于完畢,結果毫無懸念,随着包公的那句‘狗頭鍘伺候’,馬一飛再一次被架到狗頭鍘刀近前。
這次就連蘇熏兒臉上的期待和激動之色都已經消失不見,她也察覺出審問時間上的變化,這樣一來馬一飛怕是很難逃過這一劫。
奈何無論是刑烈還是蘇熏兒,都隻能是作爲一個看客,沒辦法去出手阻止,眼看着馬一飛就要身首異處,就在刑烈準備讓蘇熏兒爲自己二人種植精神種子時,沒想到那個在鍘刀下神色木然的家夥竟然猛地跳腳而起。
這個馬一飛的運氣還真是不錯,這次精神種子對他的刺激竟然也提前些許,若非如此,恐怕在下一刻那個長着标準漢奸臉的腦袋就會滾落到刑烈二人腳下。
接下來上演的戲份和昨天差不多,馬一飛奮起反抗,隻是他昨天的記憶仍保留着,并沒随着渾噩神志被抹去,知道這些差役和那位青天大老爺都幾乎擁有不死之身,在沒找到正确擊殺方法之前,貿然和對方死磕,那不叫不智,而是叫愚蠢。
所以馬一飛并沒過多戀戰,殺出重圍後就奪門而逃,身影再一次消失在刑烈二人眼前。
但是在馬一飛逃出去的前夕,刑烈和蘇熏兒都看清了馬一飛臉上的表情,那不是逃出生天的興奮和激動,而是隻有凝重和驚恐。
其實這一點也并不難猜測,必然是馬一飛心知就算是這次自己第二次逃出這個詭異的地方,但不出一天時間,最終還是會被那兩個該死的差役帶回這裏,至于如何被制服,又如何被帶回包公祠,這一點估計就連他當事人馬一飛自己都搞不清楚。
刑烈和蘇熏兒知道自己二人絕無可能如同馬一飛那樣逃出包公祠,至少輪到自己二人被審問之前不可能有任何機會通過任何方式逃離,所以隻能是繼續等待馬一飛被第三次抓回這裏。
“刑烈學長,這次也算是馬一飛運氣不錯,精神種子的爆發時間稍微提前那麽一點點,不然以他那種渾渾噩噩的精神狀态,肯定是要被殺頭,然後最終落得和宋福利一樣,屍體都要灰飛煙滅,不存一絲痕迹的下場,可是好運不可能永遠伴随一個人左右,加上審問時間肯定會越來越短,我想馬一飛絕無可能撐得過下次審問。”
蘇熏兒說完,見刑烈一臉的深思之色,她自顧自的繼續說道:“刑烈學長,你倒是想想辦法呀,馬一飛隻要一死,一定就要輪到咱們被進行裁決了,雖然有精神種子我有把握讓咱們在首次精神受到影響時恢複過來,但最終也不免要步宋福利和馬一飛的後塵。”
蘇熏兒一口氣說完,見刑烈還是無動于衷,也不開口,也沒有任何表示,她有些氣惱,鼓着嘴用手在刑烈眼前晃了晃。
這次刑烈倒是從深思中恢複過來,平靜的目光掃過蘇熏兒,繼而露出一個自信滿滿的笑容。
蘇熏兒不知道刑烈在這個時候爲什麽還能笑的出來,但不得不承認,他的笑容在此時此刻的确能起到振奮人心的作用,至少在刑烈的笑容中,讓蘇熏兒看到了活下來的希望。
“都說無心之言發人深省,多謝你剛才的那句話,我可能已經找到破局的方法了。”
刑烈的話讓蘇熏兒微微一愣,旋即大喜追問方法,刑烈并沒立即說明,而是拉着蘇熏兒的手走向正堂,此時無論是正襟危坐的包公,還是站在兩旁的差役,在馬一飛逃走後重新變得如同雕像一樣,一動不動,甚至眼皮都不眨一下。
刑烈從白大褂的衣兜裏掏出一把鋒利的手術刀,雪亮的刀身折射出來的光線一晃,蘇熏兒微微眯眼,就在這個瞬間,刑烈的手就如同閃電般橫掃出去,瞬間身前的那名差役的脖子上就多出一道清晰的血線。
起初,血線中隐隐有血液流出,随着血越流越多,噗哧一聲爆發開來,反觀那名差役竟然無動于衷。
接着預料中的畫面出現了,那近乎将差役斬首的傷口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愈合,幾乎是兩個呼吸的時間,傷口就已經完全閉合。
蘇熏兒不懂刑烈這樣做的目的,隻能是投去疑問的目光。
刑烈并沒有任何隐瞞,将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這裏的人幾乎都擁有不死之身,就算是站着不懂任由咱們進行攻擊,恐怕累死也無法殺掉任何一個,但剛才你也說了,一旦鍘刀落下,最終結果隻能是灰飛煙滅,不會留下絲毫痕迹,所以說這些人不是殺不死,而是要看用什麽方法來殺!”
蘇熏兒聞言目光第一時間落在那三口鍘刀上,眼睛一亮,她已經明白了刑烈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