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烈和蘇熏兒,還有鄧晨三人再次下車,刑烈有些玩味的說道:“這下是不是可以安心陪我上山了?”
蘇熏兒無奈的聳了聳肩,事已至此,就隻剩下通往山頂包公祠這條路了,她也是别無選擇。
刑烈再次看向鄧晨說道:“鄧小姐,我們有不得已的苦衷要去包公祠,所以咱們就此别過吧,很抱歉沒能送你回到鄧家村,不過這輛車你可以開走,放心,你不會受到任何事詭異事件的阻攔。”
刑烈的話能讓人感覺到誠懇,鄧晨則是有些驚魂未定,鬼打牆這種事被普通人撞見的确是令人難以接受,更何況發生這種詭異的事情,鄧晨一個普通女孩兒又怎麽敢離開刑烈和蘇熏兒兩個大活人?就算刑烈說出不會再被詭異事件阻攔,可這句話的真實性實在是無法令人信服。
“刑烈大哥,我可以跟你們一起上山啊,至少我去過兩次包公祠,可以給你們引路。”
刑烈想也不想的拒絕道:“不一樣的,也許之前你去包公祠能有命活下來,但這次如果和我們上山,那就是十死無生,我不是在和你開玩笑,或者更直接的和你說吧,就算山上可能會發生的詭異事件奈何不了你,我和你這位熏兒姐也留不得你。”
刑烈的表情并不是很嚴肅,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可在他那平靜到毫無波瀾的眼神注視下,卻不會讓人懷疑他話中的真實性。
鄧晨頹然垂下頭,輕咬嘴唇,猶豫瞬間,還是決定相信刑烈,并且打消了偷偷尾随上山的想法,道了句小心後,這才駕車離開。
看着汽車消失在視線盡頭,蘇熏兒有些不解的說道:“刑烈學長,我總覺得這個漂亮的女人出現的有些詭異,怎麽說呢,就像是網絡遊戲中的BUG,像一個路人甲,在這次任務世界的背景中根本沒能發揮出任何作用,難道這個美麗的如同妖精一樣的女人,真就隻是扮演個打醬油的角色嗎?”
蘇熏兒問出心中最大的疑惑,在她看來,鄧晨的出現的确是沒道理,如果說鄧晨突然毫無征兆的死在車上,或許多少還能解釋的通,但就是這樣本該是重要角色的人卻表現的無所作爲,真是讓人感到不解。
刑烈倒是并沒把蘇熏兒的話放在心上,招了招手,率先踏上階梯開始向山頂攀登,同時聲音也從前方飄了回來。
“我一直信奉‘存在即有道理’這句話,鄧晨的出現自然也有道理,而且你說的沒錯,她所扮演的的确是這次任務世界背景中非常重要的一個角色,作用就是讓我們意識到……怎麽說呢,是爲了讓我們意識到自身的負罪感吧,并且從中尋找方法進行破解。”
蘇熏兒心中一動,快走兩步追到刑烈身側,探着身子追問道:“你是說,鄧晨的出現是爲了讓咱們認識到身上背負了人命,接下來就要前往包公祠來接受審判?”
“可以這麽理解,其實我覺得更确切的說,鄧晨被高校安排在咱們的必經之路上,應該是有三個目的。”
“哪三個?”
蘇熏兒來了興緻,她也自诩閱人無數,但卻看不透蘇熏兒出現的任何目的,沒想到刑烈竟能輕而易舉的點出三條。
“第一,我覺得應該是色誘,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很漂亮,漂亮的不像話,但是她并沒表現出水性楊花的一面,可這樣豈不是更加吸引人?說實話,要是換成兩個月以前的我,就算能克制住不當場将她推倒,但也絕對架不住她那種并不賣弄的勾引,這樣一來,我身上豈不是又多出一條可供審判的罪行?”
蘇熏兒有些不以爲意,也許刑烈說的有道理,但她作爲一個女人,還是不懂男人那些花花腸子。
刑烈并沒理會蘇熏兒的不以爲意,繼續說道:“第二,就像先前所說,她的出現是提醒我們身上已經背負人命,而且肯定要受到包公祠中供奉着的那位青天大老爺的審判。”
蘇熏兒點點頭,這一點她能認同。
“這第三點,其實和第二點相呼應,就是讓我們提前找到破解之法,至于破解什麽,我想應該是咱們身上背負的人命,或是用臨時抱佛腳的方法去做善事洗脫或減輕罪孽,或是通過一些其他瞞天過海的方法規避審判。”
刑烈說完,蘇熏兒吃驚的張大嘴巴,良久後回過神這才說道:“刑烈學長,分析的倒是頭頭是道,可是我怎麽沒見你想辦法去破解或規避審判呢?現在咱們被困在包公祠外圍,已經再無退路,顯然已經沒有破解的機會了,你究竟是想怎樣啊?”
刑烈苦笑搖頭:“不是我不想去規避審判,不想洗脫罪孽,隻是找不到門路,而且時間過于緊迫,我也沒工夫去思考,也許是我的腦洞開的不夠大,所以現在隻能是帶着你一起拼命了。”
刑烈的說法倒真是一清二白,說難聽了就是破罐破摔,既然找不到方法去洗清或規避審判,那就硬着頭皮去接受審判。
隻要還有一口氣,管你是什麽留名千古的青天大老爺,管你有什麽上斬真龍貴戚的龍頭鍘,王侯将相的虎頭鍘,還是作奸犯科的狗頭鍘,拆了你的鍘刀,毀了你的廟宇,摳了你的月牙就是了!
對刑烈的直白回應,蘇熏兒也是毫無辦法,自從進入這次任務世界以來,她可是有很長時間把刑烈當成了主心骨,不知不覺間蘇熏兒感覺自己都變成了一個不需要去思考任何問題的打手,現在面對接受審判的問題,刑烈都找不到破解方法,蘇熏兒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也斷然想不到任何更好的辦法。
說話間眼看就要登上山腰,視線中已經出現包公祠的些許輪廓,既然如此,那就按刑烈所說,大不了一起拼命就是了,就算是死,黃泉路上不是還有個穿着白大褂的挺拔身影陪着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