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層天幕距離馬一飛和宋福利隻有不超過十米遠,以二人的眼力,即便是千米外的景象也可以輕松捕捉在眼中,可是當這層半透明狀的天幕出現後,他們的視線也受到了非常大的影響,至少十米外的天幕另一端的景象在他們二人眼前就足夠模糊了。
“還好,世界壁障距離咱們隻有十幾米距離,趕快沖過去,免得等會兒大難臨頭!”
馬一飛語速很快,但看得出來,他的臉上并沒有多少急切的表情流露,他們此時雖然處在世界壁障之外,算是在挑戰世界規則,可是世界壁障的縮減時速隻有二十公裏,以二人的速度随時都能沖進安全區。
宋福利回身看了陳家老宅一眼,現在隐約還能聽見裏面傳來的些許男女粗重的喘息,他有些猶豫的說道:“沒有刑烈他倆,咱們能解決另外兩處兇地的麻煩嗎?”
馬一飛聞言不屑的說道:“到時候能解決就解決,實在不行就逃呗,主線任務不過是存活七天時間,一晃就過去了,又沒要求咱們必須前往另外兩處兇地解決麻煩。”
宋福利一想也是這麽回事,能撈到好處的話固然是最好,可即便是從現在起什麽都得不到,那也沒什麽可惋惜的,在這次任務世界中收獲的已經足夠多了!
馬一飛和宋福利倒是希望刑烈和蘇熏兒在攀登欲望巅峰的時候被一道閃電劈死,所以毫無愧疚的登上來時乘坐的那輛車,隻是剛剛發動汽車,異變就出現了,無數藤蔓毫無征兆的瘋狂生長起來,幾乎是在頃刻間,就将汽車通體死死纏繞起來。
二人剛剛意識到不妙,可是爲時已晚,車門已經很難再推開。
“操,一定是姓蘇那丫頭搞的鬼!”
馬一飛怒聲咆哮,他很清楚,以自己和宋福利的力量,别說捆綁汽車的是區區藤蔓,即便是鋼索也仍能輕易掙斷,可現在無論如何去推去踹車門,最多也隻是崩斷幾根藤蔓而已,聯想先前在陳家老宅中的戰鬥,蘇熏兒用藤蔓盤結成的壁障,就算是吊死鬼和紅色衛兵那麽強悍的攻擊能力,一時間也無法攻破。
現在的時間對馬一飛和宋福利來說十分的緊迫,目前已經身處在世界壁障之外,多停留一分鍾,就多一分危險,就算拼了性命,也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内逃回安全區。
就在二人準備孤注一擲逃離時,突然一絲火光照亮了周邊的黑暗,二人本能的意識到更大的麻煩來了,就在下一刻,火光沖天而起,眨眼間就把汽車吞沒。
先前那牢不可摧的藤蔓在高溫火焰下瞬間被吞沒,連帶一起被吞沒的當然還有馬一飛和宋福利二人。
此時的他們就算再怎麽愚笨,也知道自己肯定是着了刑烈和蘇熏兒的道,而此時不遠處的房間内仍是傳出一男一女粗重的喘息,至于發出聲音的是不是刑烈二人,這個問題簡直在明顯不過了。
無論是困住馬一飛二人的藤蔓,還是後來吞沒一切的火焰,僅憑這些想要二人的性命還差得遠,畢竟身爲中級班學員,那可是如同超人般的存在。
隻是随着時間推移,世界壁障距離被困的二人越來越遠,這也意味着無數緻命的天災人禍正在悄然降臨。
刑烈和蘇熏兒因爲處在正常的任務世界範圍内,一路疾馳倒也還算順利,并沒遇到任何麻煩,不然如果處在世界壁障之外的話,别說是駕駛汽車,哪怕是開一輛坦克,恐怕也不會安穩。
又經過幾個小時的趕路,路越走越窄,周邊明顯更加荒涼,直到最後甚至已經無路可走,終于,路虎停在一處明顯已經荒廢的廠房之外,這時的刑烈和蘇熏兒也都不由松了口氣。
不說蘇熏兒,就以刑烈的神經,都十分抗拒世界壁障,路上他很擔心會在高校的影響下出現某些無法抗拒的力量纏住自己二人,直到被排擠出世界壁障之外,那種時刻處在風聲鶴唳草木皆兵氛圍下的滋味實在是很折磨人。
好在一切都還順利,新時代躍進紡織廠已經出現在了眼前。
刑烈率先開門下車,對周圍環境打量一番,見這裏的院牆是由青磚砌成,歲月已經磨掉了磚塊的棱角,給人一種搖搖欲墜的感覺,似乎随便一場雨就能毀掉這片上了年份的建築。
周圍地面雜草叢生,牆頭草伴随着夜風不住的搖曳不定,看起來這裏應該很久都沒有人來過,找不到任何人爲留下的痕迹。
兩扇破舊的廠房大鐵門歪歪斜斜的并在一起,被一條鏽迹斑斑的鐵鏈鎖住,估計如果不是這裏兇名在外,過于邪門,早就有不法之徒闖進來将破銅爛鐵一鍋端走了。
在初入這次任務世界的時候,刑烈幾人就已經看過對于三處兇地的介紹,對于躍進紡織廠的介紹是它起初的規模很大,有上千員工,結果因爲一次事故導緻一場特大慘劇的發生。
43名無辜的員工被卷入梳棉機内,當時紡織廠如同被血洗,殘肢斷臂随處可見,場面猶如修羅地獄。
從那以後,躍進紡織廠事故頻發,經常有人死亡,似乎這裏被一種無形的詛咒力量所充斥。
甚至聽說有時候在夜間梳棉機會自己啓動,轉動時發出喀嚓喀嚓的聲音,好似在攪動什麽東西,時間一長,搞得人心惶惶,許多員工放棄了這份鐵飯碗,久而久之,原本的千人大廠也不得不面臨倒閉的結果。
聽說後來這裏仍會發生各種詭異事件,以至于如此大面積的一塊地一直荒廢至今,因爲這一顆毒瘤,沒有任何開發商敢要周邊地皮,原本居住在附近的居民也都相繼搬離此處。
現在刑烈和蘇熏兒站在躍進紡織廠門外,還沒進門,就能清晰的感應到周圍充斥着濃重的陰怨之氣,陳家老宅的陰怨之氣和這裏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