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因爲柳崇棠忌憚刑烈的那份淡然,才并沒敢貿然出手,打算先摸清對方的底細,如果雙方實力相伯仲,那麽現在就交手絕非明智的選擇。
這裏是地面世界,一旦因爲戰鬥導緻防護服出現破損,那麽無孔不入的病毒将是極其緻命的。
柳崇棠在等,等一個可以說服自己出手的機會,要在拿下刑烈的同時,保證自身能安然回到地下世界。
“柳班長,其實我有個提議,你可以考慮一下。”
刑烈終于開口了,他雙眸如古井般平靜深邃,從未表現出絲毫柳崇棠想要的懼意。
不等對方接過話茬,刑烈就繼續說道:“身爲學長,你應該更了解這次月考難度有多高,稍有差池,後果怕是咱們都無法承受,所以我的提議是咱們暫時休戰,一切等大家通過時間機器回到過去,劇情真正開始後再說,到時候或是合作,或是交手,也都不會再有其他顧忌。”
柳崇棠的眼眶深處像是有團鬼火在跳動,這說明他是在思考,也許是對刑烈的提議有些動心,的确,刑烈的提議算是對大家都有好處,如果貿然在這裏開戰,即便是其中一方落敗,要留下血腥鑰匙,但誰又能保證對方不會留有後手,在最後關頭反撲?
其實此時一場戰鬥的勝負并不在于能決出對方的生死,隻需做到很簡單的一步,也就是将防護服弄破,那麽戰鬥自然也就可以結束了。
隻是柳崇棠心中還存在其他顧忌,刑烈能在剛剛進入中級班,就全殲張浩小隊,這種能力即便是他柳崇棠也根本不具備,俗話說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如果不能趁此絕佳機會除掉刑烈,那麽下次見面的時候,指不定這家夥會成長到什麽地步,或是攀上哪路高枝。
見柳崇棠明顯是在思考,刑烈并沒出言打擾,反倒是艾奇在一旁幹着急,看他的意思應該是并不主張戰鬥,畢竟作爲柳崇棠的跟班,如果能殺掉刑烈,那麽不出所料的話,就算好處不被柳崇棠獨吞,落在他艾奇手中的戰利品也不會有太大價值,而爲這一切将要下的賭注卻是自身性命。
“嘿嘿嘿,刑烈,我早就聽陳薇說你内心非常瘋狂,甚至瘋狂到可以不看重自身性命,可你這麽一個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人,現在反倒是勸說我休戰,你這是在便向的服軟嗎?”
刑烈搖頭笑道:“陳薇說的沒錯,對我來說,生存與死亡,隻是不同的兩個詞彙而已,雖然我更希望自己能活下去。至于你所說的服軟,我覺得可能是你想多了,大家能力都被封禁,現在讓我以一敵二,當然不會是你們的對手,但大不了就是搭上這條命而已,無所謂。”
刑烈的這種蔑視死亡的态度讓柳崇棠覺得胸口發悶,難道是出于對刑烈的恐懼嗎?
足足沉默了半分鍾,就在刑烈都快失去耐性的時候,柳崇棠終于有所反應,他發出幾聲冷笑,接着轉爲狂笑,他捂着半張臉,狀若瘋狂的搖頭道:“刑烈呀刑烈,還真是差點被你給糊弄過去,你既然敢選擇十二猴子這部影片作爲月考背景,我想對此你一定是早有準備吧,現在你提出休戰的說法,可不可以被理解爲拖延時間的意思?”
刑烈一言不發,其實柳崇棠的話也算是說到了他的心坎裏,在進入月考世界之前,刑烈的确是把一切都布置妥當,隻需要時間來實施這一切,可問題是現在柳崇棠會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雖然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麽如意算盤,但相信等大家通過時間機器回到過去,我們也就掉進你親手布下的死局了,我這麽說應該沒錯吧?”
雖然被拆穿了想法,但刑烈并沒狡辯,那沒有任何意義。
刑烈嘴角翹起一絲笑容,拍着手說道:“你沒有想象中那麽蠢,看來咱們三人這次是注定有人沒辦法活着回去了。”
話音落下的同時,刑烈的身體也同時做出反應,一個箭步沖向距離較近的艾奇,揮起拳頭通過宇宙幻影的發力技巧朝他轟了過去。
刑烈說出手就出手,但想要做到攻其不備那是不可能的,能成長到中級班的學員,幾乎沒有人會因爲大意而中招,事實也的确如此,在刑烈發起攻擊的瞬間,早有準備的艾奇就反應過來,隻是刑烈的速度太快,根本來不及做出躲避,隻能是雙臂交叉互在身前,硬擋下這一擊。
刑烈的拳和艾奇交叉在身前的雙臂接觸,傳出一聲悶響,接着身體平均屬性還要超過刑烈至少5點的艾奇竟被生生擊退七八米遠,可見刑烈這通過宇宙幻影施展出來的一拳威力有多恐怖。
沒能一擊得手這也在刑烈的預料之中,這麽做隻是爲了逼退一方,繼而尋找空隙逃命,相信這邊的打鬥很快就能吸引生活在地面上的野獸前來,等局面變得混亂,逃生希望也就能更大一些。
刑烈沒有任何猶豫的用出底牌九陽之力,通過九陽觀想圖的修煉,腦海中的神秘空間内隻存有一輪烈陽,雖然用過這一次後也就意味着将要後繼無力,但此時卻無暇顧及這些,通過九陽之力對身體的臨時強化,在平均屬性方面已經能接近柳崇棠的程度,如果這樣還逃不掉,那也就不必再掙紮了。
“哼,想跑?今天你的血腥鑰匙我柳崇棠要定了!”
見刑烈撒腿狂奔,柳崇棠難聽的聲音中透着興奮,如同骷髅般的一張臉也因爲興奮而顯得極爲扭曲,先前他一直想要說服自己出手的機會,此時這個機會就擺在眼前。
一道黑影瞬間攔在刑烈身前,正是柳崇棠,幾乎沒見他出手,可刑烈卻是感覺腹部一涼,強行止住沖勢就地一滾,再次和柳崇棠拉開距離。
刑烈面色巨變,沒想到柳崇棠的速度竟然這麽快,這絕非身體平均屬性達到30點能做到的地步,對方一定掌握有某些特殊能力或技巧。
刑烈低頭一看,腹部已經浸出一片血迹,頓時心中一涼,也徹底明白了自己和柳崇棠之間的真正差距。
此時刑烈的腹部位置多出一道豁口,防護服已破,流出的血液被冷風一吹,徹骨的冷意似乎能冰封人的希望和意志。
“嘿嘿嘿,刑烈,你說我是送你個痛快呢?還是等着看你被病毒侵襲緻死?”
柳崇棠神色更爲猙獰,盯視着刑烈就如同噬人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