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烈擡起手腕看了眼手表,和揚子約定的見面時間還有一段距離,于是對孟菲說道:“我覺得高校安排的一切都并非偶然,就像咱們進入傳送門時遇到的分岔路口,兩條路,咱們選擇的是有光源傳出來的那條路,也就意味着咱們站在了明面上,相反另一條并無光源傳出來的路,代表的應該就是暗處,所以選擇另一條路的學員站在了咱們的對立面,而且是隐藏在暗中,這也就能解釋的通爲何兩條路一條寬敞,而另一條卻狹窄了,很顯然咱們處在劣勢一方,所以選擇的通道比較狹窄。”
孟菲一想還真是這麽一回事,現在看來,自己和刑烈的确是處在弱勢的一方,首先自己二人在明,敵人在暗,方便做很多手腳,隻要略施小動作,自己二人就将陷入到絕對的被動中去,其次就體現在戰力水平方面。
刑烈的戰力當然是毋庸置疑,孟菲很清楚,如果将自己的角色替換成另外一個中級班學員,那麽劣勢也就不會如此明顯了,很顯然站在自己二人對立面的學員應該都來自中級班,也許是高校爲了壓制刑烈的個體能力,所以才會從初級班選出自己來歸入刑烈所在的陣營。
對于這一點孟菲看的很清晰,也正是爲此讓她的面色也不由一暗,眼中閃爍着些許愧疚之色。
孟菲神色間的變化當然逃不過刑烈的眼睛,說實話,刑烈倒是并不在意高校的這些手段,每一次經曆任務世界或是月考世界,刑烈對隊友方面的選擇都并不算苛刻,并非是實力越強,就越适合成爲隊友,一個人的強弱不是刑烈衡量一個人的根本,隻有展現出應有的價值,才能真正體現出一個人的實際價值,就如此時的孟菲。
孟菲雖然還是初級班學員,在戰鬥方面基本幫不上自己任何忙,甚至說難聽一些還有可能成爲累贅,但有一點卻不可否認,孟菲也存在着她的價值,無論是言語間提供給刑烈的思路,還是靈狐的作用,這些都屬于孟菲體現出的價值,而且她所創造出的這些價值也完全被刑烈所認可。
“菲菲,每個人都有對應的價值,你也不例外,至少在我看來,你的價值并不低于中級班學員。”
刑烈安慰了一句,果然見孟菲面色變得好看了些,如果同樣的話出自其他人的口中,或許還發揮不出如此大的效應。
“對了,難得進入這次任務世界以來,咱們首次占據了一次主動,所以對于幕後真兇菲菲你有沒有什麽看法?”
刑烈心中已經有了懷疑對象,之所以還要詢問孟菲,也隻是想要确定她的想法和自己的猜測是否存在共通之處,至少兩個人的想法能夠統一的話,在最終選擇方面也能更添幾分把握。
況且刑烈目前也隻能确定一個人的嫌疑,也許借助孟菲的思路,能把另外一個幕後真兇給揪出來。
孟菲組織一下語言後說道:“還是那句話,我覺得既然當前世界的背景可以排除靈異這一點,那麽真兇應該同樣是來自高校的學員,而且應該就隐藏在咱們身邊,目前出現的人就那麽幾個,所以我認爲揚子還有吳廣恩都有嫌疑。”
刑烈眉毛一挑,頗有興緻的說道:“哦?那你倒是說說這兩個人的嫌疑在哪?”
聽刑烈這樣問,孟菲一下子就來了興緻,掰起一根手指頭說道:“先說吳廣恩,他雖然是個法醫,但面對那麽慘烈的案發現場,他表現出的情緒波動卻并不強烈,如果是正常人的話,就算經常接觸屍體,我想也很難做到那種淡定的程度,而且我感覺吳廣恩的演技真是不怎麽樣。”
接着孟菲豎起第二根手指:“再說揚子,雖然平時他總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但我覺得這個人隐藏的很深,而且先前在廢石村小李說吳廣恩鬧肚子,三番兩次的上廁所,這個說法也爲吳廣恩創造了脫離衆人視線行兇作案的時機,記得當時小李在說完這些後,揚子的反應非常大,所以我覺得一個揚子,一個吳廣恩,這兩個人的嫌疑應該比别人要大。”
孟菲說的有根有據,而且不得不承認,通過這些細節的确能證明吳廣恩和揚子二人有些不正常,隻是刑烈還是對孟菲的說法感到有些失望。
刑烈點點頭,孟菲的說法他也考慮過,隻不過彼此間的想法多少存在一些差别,不過有孟菲提出的這些看法,倒是讓刑烈心中對目标身份的猜測更添幾分把握。
“好了,咱們也别胡亂猜測了,其實要找到其中一個幕後黑手并不困難,真正困難的是找到第二個,畢竟這次選擇的容錯率幾乎爲零,一旦出現錯殺情況,不僅最終懲罰判定會得到增加,對于以後的判斷也必定會造成影響,所以我準備通過新出現的兩次兇殺案對吳廣恩和揚子進行最後一次測試。”
接着刑烈深深看了孟菲一眼,繼續說道:“無論結果如何,今天的一戰必不可免,所以稍後我會安排一具傀儡在你身邊,你自己也要小心。”
孟菲很用力的點了下頭,在戰鬥方面她幫不上什麽忙,隻能是盡可能的不給刑烈添麻煩。
離開酒店,刑烈和孟菲先後鑽入車中,這次刑烈讓揚子和吳廣恩跟随自己探查兇案現場,但卻并沒打算和這二人同乘一輛車,如果他們真是幕後黑手,在車内突然發難的話,刑烈雖然能做到自保,但卻很難顧及到孟菲的安全。
以孟菲身爲初級班學員的能力,如果面對兩個中級班學員的攻擊的話,怕是一擊都無法承受下來。
車内,刑烈取出紫金龍棺,放出基因戰神的屍體,然後召喚血魂進行附體,最後用一塊黑布将其遮蓋起來。
有基因戰神和孟菲同在後座,至少在戰鬥時幕後黑手狗急跳牆打算對付孟菲的話,也不會那麽容易得逞。
接下來刑烈再次通過紫金龍棺放出劍豪索隆的屍體,同樣召喚血魂對其附體,索隆抱着初代鬼徹坐在副駕駛,垂着頭,閉着眼,就算是不了解的人見到索隆的樣子,也隻能會将他當成海賊王中索隆的模仿者。
刑烈很清楚,接下來的一戰必不可免,如今有索隆這具傀儡在身邊,就算敵方實力再怎麽強悍,隻要對方不是高級班學員,刑烈就有把握對付。
駕車來到分局,果然,揚子和吳廣恩已經等候在那裏,二人的表現讓刑烈無法挑出任何毛病,吳廣恩除了面帶疲憊之外,再沒有任何其他情緒表現出來,揚子也是一樣,一如既往的嬉皮笑臉。
總之,如果這兩個人真是幕後黑手的話,那麽他們的演技也着實夠精湛,如果去拍電影的話,估計拿個影帝應該是沒問題。
其實刑烈大可以在這裏就把心中鎖定的目标幹掉,之所以還要浪費時間前往兇案現場查探,也隻是想了解清楚一個問題,也就是兩處兇案現場死者的死亡時間對比。
如果說兩邊現場的死者死亡時間相差無幾,那麽刑烈立即就可以出手解決掉揚子和吳廣恩兩個人,但反之如果死亡時間差距較大,那麽結果就要另當别論了。
關于其中細節刑烈也隻是個人的猜測,所以并沒和孟菲說明,不過有一點他的想法和孟菲是相同的,那就是揚子和吳廣恩之前,至少有一人可以鎖定爲幕後真兇。
刑烈等人先是去了樓河鎮,這裏的兇案現場也如臨山鎮那麽殘忍,一家七口人,年齡最大的七十多歲,最小的隻有四五歲,全部死亡,無一幸免,而且死狀凄慘,皆是被剝皮緻死,行兇手段和臨山鎮以及廢石村的案子完全一緻,幾乎可以肯定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刑烈在樓河鎮的案發現場檢查一遍,然後就讓吳廣恩驗屍,确定被害者的死亡時間。
做完這一切之後,一行人又趕往太平鎮,不出所料,這裏的現場還是和前幾次見到的一樣,被害者死法完全一緻,經過驗屍後,再次确認了死亡時間。
兩次案件受害者的死亡時間相隔大概兩個小時,這條信息很重要,讓刑烈肯定了一點,那就是揚子和吳廣恩之間,隻有一人才是真正的幕後真兇。
離開平安鎮的案發現場後,刑烈上了揚子和吳廣恩的車,刑烈坐在後座上,在吳廣恩的肩膀上拍了下,笑着說道:“老吳,今天把你也折騰的不輕,剛才路上有個公交站,你自己先回去吧,我和揚子還有其他事情要處理。”
吳廣恩嘴角不由抽了下,把自己丢在這荒郊野嶺的地方,前不着村後不着店,來路上的确是看到過公交站,但步行的話至少也要走上半個多小時吧!
吳廣恩本來還想抗議一句,但刑烈雖然是在笑,卻帶給吳廣恩一種脊背發寒的感覺,覺得刑烈和揚子之間可能要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最終吳廣恩還是沒說什麽,安靜的下了車,劍豪索隆則是替換成吳廣恩上了揚子這輛車的後座,和刑烈并排坐在一起。
“開車吧!”見吳廣恩的背影已經消失在視線中,刑烈淡淡的說了句。
“刑、邢隊,咱們去哪?”
揚子面色有些僵硬,很艱難的問出這個問題。
刑烈嘴角挂着笑容,但語氣卻平靜無波的說道:“去一個你認爲景色優美,适合爲你做墓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