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烈如同化作一股旋風,風馳電掣般撲向白,張浩見狀面色一變,紅着眼大聲喊道,同時也不再管丢了兩條手臂的王學兵,俯身朝着刑烈追去。
王學兵被刑烈斬斷兩條手臂,也就等于失去了利用價值,他所擅長的并非近身格鬥,沒有張浩的貼身保護,獅身人面獸随時都能要了他的性命。
人性的醜惡也在張浩的身上被展現的淋漓盡緻,在張浩離開的一刻,王學兵就已經料到了将要等待自己的下場,他眼中帶着不甘,但不甘又能如何?還能指望博得張浩和白的同情嗎?他們都自身難保了!
就如王學兵所料,張浩離開後,獅身人面獸就對他展開一對肉翅,露出如同死神鐮刀般的猙獰前肢。
在這一瞬間,王學兵的面色變得極其精彩,不甘、怨毒、猙獰、懊悔、留戀……
種種情緒最終定格在王學兵的臉上,随着他的頭顱滾落在地。
獅身人面獸收起沾染粘稠血液的前肢,然後張嘴叼住王學兵死亡掉落的血腥鑰匙,至此,一位準高級班學員,毫無價值的隕落了。
王學兵的死亡,讓張浩和白的面色都變得十分難看,所謂兔死狐悲,也許此時王學兵的下場,最終也會落在他們身上。
張浩和白雖然同樣身爲中級班的資深學員,照說面對刑烈這個來到中級班後才經曆第一次月考的學員,大可以不必那麽悲觀,況且他們這邊還有當前世界的兩大BOSS做後盾。
隻是眼下的境況對他們而言卻不容樂觀,他們所占據的最大優勢,就是兩大世界BOSS和火力兇猛的軍方力量,可此時軍方力量已經被刑烈近乎在一個照面屠戮一空,而且有獅身人面獸看護三架機關炮,那些尚且存活的普通人也根本不敢貿然上前。
戰力最強的兩大世界BOSS也被刑烈的傀儡隊伍死死纏住,根本無暇分身來對付刑烈。
其實隻要是明眼人都能看清一點,那就是刑烈才是決定這場戰鬥勝負的關鍵,無論用什麽方法,隻要能除掉刑烈,他的那些傀儡就算再怎麽兇悍,可在無人指揮的情況下,最多也隻能算是一具長相猙獰的屍體罷了。
沒錯,這一點張浩和白當然看得清,隻是要解決刑烈說來容易,但以刑烈所展現出來的戰力,想要做到卻是難上加難,以張浩和白的想法,也就隻有暫時拖住刑烈,等到他的變身狀态消失後,再發起緻命的攻擊,這也是他們唯一的機會。
隻是刑烈并非毫無思想的傀儡,張浩和白能想到的對策,他又豈能看不穿,所以他要在變身狀态消失之前,盡可能的除掉最大的威脅。
王學兵和軍方力量的威脅最大,不過已經被除去,康拉德和韋弗作爲劇情角色,是完成當前主線任務的關鍵,但身爲普通人,先前隻是随便射出的寄生血蠱,就已經取走了他們二人的性命,接下來在有限的變身時間内,隻要把張浩和白随便一人,以及在場剩餘的普通人全部除掉,這場戰鬥的勝負基本也就不存在懸念了。
刑烈從始至終,都沒小看過周圍這些普通人,之所以把除掉這些人放在優先擊殺的名單之列,隻是爲防變身狀态消失後,自己被張浩小隊纏住,傀儡隊伍也被兩大BOSS纏住,那麽當這些普通人架起機關炮時,自己可真就危險了,甚至可以并不誇張的說,這些普通人足以改變已經奠定結局的一場戰鬥。
當然,此時正在看護機關炮的獅身人面獸可以輕易的毀掉三架機關炮,這樣一來,擔憂的情況當然不會出現,但刑烈卻不會這樣做,這三架機關炮的作用不言而喻,可以說,這是決定勝局的關鍵,被張浩等人掌握是如此,被自己掌握也同樣如此。
刑烈朝着白殺去,他的速度很快,但張浩的支援速度也不慢,因爲先前和張浩有過正面交手,所以刑烈知道這個人很難纏,如果被他給纏住,那可就脫身乏術了。
所以現在不是保留底牌的時候,刑烈一心多用,一邊控制猙獸和風神暴龍纏住兩大世界BOSS,另一邊控制獅身人面獸看護好三架機關炮,還要控制寄生血蠱不斷的收割掉周圍普通人的性命,但大部分的心神,卻被刑烈放在自己的身上。
白卻并沒有想象中的驚慌,反倒是眼中露出些許不屑,他召喚出一道巨大的冰淩踩在腳下,轉身就逃。
刑烈對這個白的了解雖然不深,但先前也交過手,所以對他所強化的能力也算是有些了解,他的強化特點和朱子傲有些相似,身體屬性方面着重強化精力,其次強化體質,用競技遊戲中的角色特點來形容的話,比較類似法坦這一角色。
有着足夠高的體質屬性,加上不輸任何人的逃命速度,所以白對刑烈的追殺倒并不是如何在意,也許正是因此,先前白的眼中才會流露出不屑之色。
隻是對于白的不屑刑烈隻有抱以冷笑,如果還用先前的眼光來衡量自己此時的實力,那可真就大錯特錯了。
不過不得不承認,白的速度的确讓人十分無解,如果真讓他腳踏冰淩逃起來,怕是就算自己使用鬼步,也是無法追上。
不過先前張浩離開白的身邊,前去對王學兵進行救援,并對自己發起偷襲,這就已經爲刑烈造就出對張浩小隊逐個擊破的機會。
在沒有張浩的保護下,絕對是對白出手的絕佳時機,刑烈又哪裏肯放過這次得來不易的機會。
當即刑烈不再有任何保留,手掌一托,一個小小的方印就飄浮起來,沒錯,正是四聖印。
爲了将自己的優勢最大化,刑烈已經是孤注一擲了,在抛出手中聖獸印的同時,刑烈再出底牌,直接是用出了鬼步。
鬼步一出,刑烈的身體頓時變得虛無,速度陡然提升到極其誇張的地步,但面對已經腳踏冰淩開始逃命的白,想要追上卻是沒那麽容易。
“哼,刑烈,遛狗不僅是我的愛好,更是我的強項!”
白的眼中還是閃爍着不屑之色,嘴角挂着譏諷的笑意,回身朝着刑烈看去。 隻是這一眼,白卻見到一隻龐大的白虎虛影以令人無法躲避的速度朝着自己撲來。
心中雖然震驚,可白并沒因此亂了方寸,當即雙手變換幾個手印,頓時一層冰淩便覆蓋在身體表面,這顯然是白的防禦手段。
隻是白對四聖印并不了解,這也注定要讓他從中吃盡苦頭,白虎虛影速度極快,即便是開啓鬼步的刑烈,速度在其面前也是完全不夠看,幾乎在白的防禦手段剛剛施展出來後,就已經撲了上去。
怪異的一幕出現了,白的身體表面分明已經結成厚厚的冰淩,可白虎虛影卻是從冰淩中透過,就如同真的隻是一團虛影。
但下一刻,白卻發出一聲慘叫,身體仿佛受到了極其強烈的撞擊,七竅溢血,一頭栽倒在地,精神變得極其萎靡,像是丢了大半條命。
其實也難怪,以刑烈目前接近2700點的戰力,四聖印所能造成的真實傷害換算成數字的話,差不多能達到1300點,如果白的體質屬性低于130點,那可是會被瞬間秒殺的!
倒在地上的白掙紮幾次,卻也沒能站起身,就如同有一座大山壓在身上,眼看着刑烈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白的眼中終于是流露出驚悸之色。
刑烈出現在白的身前,而此時的張浩,距離這裏還有數十米遠。
刑烈嘴角泛起一絲冷笑,這一絲笑容足以讓白被吓得肝膽俱裂,先前的自信,先前的不屑,早已經蕩然無存。
白張開口,想要呼喊張浩,可刑烈将要送給他的大禮中就隻有絕望,不會留給他任何機會。
此時的白,就像是競技遊戲中殘血的後排法師,而刑烈,就如同已經成功切入後排的刺客,白的下場會怎樣,這一點可想而知。
刑烈的兩條長尾分别纏住白的左右兩條手臂,強行打斷白還想要結的手印,并把他給提了起來,第三條長尾從他肋下斜向刺入,刺穿了心髒,連帶着洞穿了頭顱。
在殺掉白之前,刑烈的野獸感知就傳來強烈的危險預警,他知道是張浩已經用極快的速度出現在自己身後,但刑烈卻不能放棄這次機會,哪怕因此而承受張浩的重創。
白死亡後,刑烈并沒立即去拿他的血腥鑰匙,而是立即催動白大褂附帶的特效惡靈纏繞。
當無數惡靈從白大褂上争先恐後冒出來的瞬間,刑烈也感到背部一痛,那種由下而上的撕裂感如同被扒掉一層皮,深入骨髓,痛徹靈魂!
徹骨的疼痛讓刑烈面色變得極其蒼白,他并沒回身去看,也并沒有開啓白眼,但卻非常了解身後究竟發生了什麽,又是什麽對自身造成重創。
沒錯,正是張浩。
在擊殺白的刹那,張浩已經逼到近前,甚至刑烈能想象到當時張浩的臉上不會有任何失去同伴後應該出現的憤怒表情,隻會是浮現得到偷襲機會的激動和興奮,不過已經注定的是,這也将是張浩此生最後流露出的興奮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