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雙拳難敵四手,面對的畢竟是三個中級班的資深學員,如果在單對單的情況下,還有把握解決掉張浩小隊中的任何一個人,但是遭到圍攻,刑烈也就顯得愈發被動,一旦變身狀态消失,暫時的強悍又将被打回原形。
除非是能在短時間内擊殺掉其中一人,再以性命相搏,拼掉第二個人,這應該就是極限了。
當然,刑烈的戰力并非體現在變身方面,傀儡在其中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要不是有劍齒虎和惡首龍兩具傀儡多少還能對王學兵和白造成一定的威脅,怕是刑烈也無法在三人圍攻的情況下堅持多久。
刑烈猛地側身,躲過朝着眼睛射來的一發子彈,可突然肩膀上就是一痛,白在不遠處射來的冰淩不止一次的落在同一位置,這次終于擊穿了刑烈的血肉,在肩膀處留下一道血洞。
這還不是最要命的,冰淩沾染鮮血後迅速融化,冰水滲透四肢百骸,這讓刑烈感覺血液幾乎都要被凍結,動作也開始變得遲緩。
噩耗還不隻如此,變身狀态也即将消失,刑烈已經能真切體會到身體傳來的虛弱,再這麽下去,怕是不出半分鍾,就要命喪當場。
可是逃命的話,以此時的身體狀況,又怎能逃得過張浩三人的追殺?
似乎剛剛掙脫了一場死局,又步入了另一個絕地。
“怎麽辦?”
刑烈心中反問自己,似乎最好的答案,就是拼了性命,不顧張浩的糾纏,施展白大褂附帶的惡靈纏繞,然後通過以命換命的手段和王學兵或白同歸于盡,但這麽輕易的把自身性命交代出去,刑烈卻無法接受。
刑烈知道自己到現在還能活着,都是用三個夥伴的生命換來的結果,如果不惜命,有豈能對得起那263200點恐慌積分?
最重要的一點是恐慌高校無所不能,既然能一步步創造出強大到隻手遮天的學員,又豈能沒有活死人肉白骨的方法? 饒是先前刑烈一度處在暴走狀态,也不忘收起三個夥伴的屍體,而且紫若、朱子傲、以及倪娜三人死亡後,離體而出的魂魄也被吸入白大褂中。
白大褂本就具有吸收死者惡靈的能力,以刑烈的手段,也可以把三人的魂魄從無數惡靈中分離出來。
這樣的話,屍體和魂魄都還存在,欠缺的隻是複活的方法,可要去做這一切,前提是現在能保住一條命,并且把張浩三人徹底留在骷髅島。
刑烈雙目仍是一片血紅,但心中卻非常冷靜,在一瞬間,幾乎把全部有可能活下來的方法都總結了一遍,結果很不理想,實在是張浩三人太難纏了。
“隻要離開這片濕地,就一定有機會!”
道理刑烈明白,可離開濕地說來容易,真正做到,卻是難比登天。
刑烈仍是處在開啓白眼的狀态,視線掃過所及之處,突然間,他神色一怔,瞬間的失神,讓張浩抓住機會,連續三刀割在胸口處,頓時留下一道猙獰的傷口。
刑烈并沒被疼痛激起任何負面情緒,反倒心中驚喜,他終于找到了一條逃生之路!
馬上就能再施展燕返,而且鬼步的冷卻時間也接近了,可以免疫一次緻命傷,這一切似乎已經滿足了逃生的條件,至于逃生地點,正是濕地邊緣處的那條大河。
這裏距離河流不足一千米,想要抵達不存在任何問題。
刑烈心思活絡起來,想到就做,一拳擊退張浩,并再次躲過王學兵的一槍後,使用了白大褂附帶的惡靈纏繞,頓時一張張猙獰可怖的臉孔從白大褂中掙脫而出,以刑烈爲重心盤旋。
惡靈的數量無法估量,轉瞬間就覆蓋了半徑二十米的距離,張浩小隊三人根本無法躲避,全部被惡靈穿過身體,造成了頭暈目眩的負面影響。
三人中唯一受到影響最小的當然就是白了,張浩和王學兵暫時無法再給刑烈帶來任何麻煩,白受到的影響雖然最小,但他發起的攻擊,也被處在變身狀态下的刑烈給無視了。
其實這是一個非常不錯的反擊機會,如果利用得當,甚至擊殺三人其中一個也不是問題,但爲此付出的代價就是刑烈也别想脫身了。
所以刑烈算是放棄了反擊機會,彈身朝着濕地邊緣跑去,但刑烈在逃亡前也不忘一揮手,射出藏于手掌中的寄生血蠱,射瞎了王學兵的一隻眼,算是找回了一點利息。
目前刑烈仍處在變身狀态,加上自由之風附帶的特效2風影,奔跑速度非常快,在張浩和王學兵從惡靈纏繞的負面狀态中恢複時,已經跑出了不下三百米的距離。
王學兵捂着被刑烈射瞎的一隻眼,發出如同受傷了的野獸般的怒吼。
“追,我就不信這個混蛋今天能活着逃出咱們的手掌心!”
張浩也發出憤怒的咆哮,半俯下身體,急速朝着刑烈追去。
在距離濕地邊緣還有五百多米遠的時候,刑烈的變身狀态終于消失,就像是受術者突然失去麻醉效果,一瞬間所有的疼痛如同洪水猛獸般襲來。
刑烈隻是皺了下眉頭,步伐踉跄一下,便繼續奔逃。
失去了變身效果,這也讓刑烈速度大減,好在趁着剛才的機會和張浩等人拉開了足夠遠的距離,當速度最快的張浩即将追上刑烈時,刑烈已經停住腳步,一條腿步入湍急的河水中。
從表面來看,這裏是河流的盡頭,可河水如此湍急,卻沒有一滴水流入濕地,先前刑烈就斷言說這裏必定是有一條地下暗河,河水在這裏直接彙入暗河,因此才會有如此湍急的表現。
沒錯,這條地下暗河正是刑烈的逃生之路,至于暗河通往哪裏,哪裏才是真正的盡頭,刑烈就不知道了。
河流如同擇人而噬的猛獸,讓人絲毫都不懷疑跳入其中後,是否會被強大的沖力把身體拆得支離破碎。
一步跨出或許會有很多種結果,但留在原地的話,最終得到的就隻會是死亡。
這是一個沒有任何懸念的選擇,刑烈面向張浩,冷冷一笑,頗有挑釁的味道,旋即轉身毅然跳入宛如猛獸巨口的河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