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報上的這行血字顯得有些觸目驚心,每一個字上都是血淋淋的,像是剛剛寫成,邢烈伸出一根手指,看似無意的在其中那個“浩”字上蘸了下,手指上沾上了一些血液,可是“浩”字上卻沒有絲毫被觸碰過的痕迹。
邢烈從旁邊拿起闆擦,在這些血字上擦了擦,結果發現除了闆擦像是在血水中浸泡過一樣,那些自己卻還是沒有任何變化,根本無法被擦除,也許這也是在平常人看來最爲詭異的地方。
“邢烈,剛才被你殺掉的遮眼鬼你打算怎麽處置?”
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接下來的主線任務出現更新,侯靜然也不知是真感興趣,還是故意尋找話題,這才湊到邢烈近前問道。
“我想留作紀念,這樣說你信嗎?”
侯靜然撇了下嘴,明顯是不相信的樣子,邢烈不置可否的聳了下肩,并沒多說,其實這也許并不算什麽秘密,這次任務世界才剛剛開始,應該會有用到遮眼鬼這具傀儡的時候,到時候他們也就會明白自己收集屍體的目的所在,現在扯謊的話,沒有任何意義。
見邢烈不肯說,侯靜然當然不會不知趣的追問下去。
邢烈并沒和侯靜然一樣閑在原地,見旁邊有一塊洗得還算幹淨的白色抹布,這塊抹布很大,卷成一團放在旁邊,用來擦校報的話,顯得有些不搭。
邢烈拿過抹布一抖,長形的抹布完全可以将校報上的血字遮蓋。
“邢烈,你不會是想把這些字給遮起來吧?難道有什麽特殊的意義嗎?”
侯靜然又來了興緻,他感覺邢烈的一舉一動都有些奇怪,像是别有用意,可又讓人看不穿究竟想做什麽。
“還能有什麽特殊意義,這可是惡鬼寫下的字啊,平時可是很少見到,當然要篆刻下來當做紀念了。”
邢烈把寬大的抹布鋪在校報上,用手掌隔着抹布在血字上一抹,立即就把這些個血字給印在了抹布上。
邢烈看了看,滿意的點頭道:“小然,字迹很漂亮,要不然這份送你,我在去找别的東西篆刻一份。”
邢烈把篆刻在抹布上的血字抖幹,然後折疊整齊遞給侯靜然。
“去去去,你這人是不是有收藏癖呀,這惡心的東西還是你自己留着吧!”
邢烈無所謂的一笑,想想也是,在侯靜然看來,自己就連惡鬼屍體都要收藏,被人家叫成收藏癖還真是無可反駁。
邢烈剛剛把抹布收入儲物空間,旁邊的趙文斌就湊過來用食指點了點他自己的額頭,一臉熱切的說道:“邢烈老弟呀,剛才那詭異的歌聲中蘊含的精神攻擊,老哥可是心有餘悸,可那精神攻擊作用在你身上,卻也隻是讓你受了點輕傷,這是不是和你剛才貼在額頭上的紙人有關啊?”
頓了頓,趙文斌有繼續補充道:“還有那把匕首,竟能攻擊到靈異生物,看來也是件難得的寶貝呀!”
邢烈心道果然來了,這個貪得無厭的趙文斌,還真是蹬鼻子上臉,看來自己随便拿出來一件寶貝,都能勾起他的興趣。
邢烈嘴角微微扯動,露出一絲淡漠的笑容,并沒有任何遮掩,他說道:“那個紙人是通靈紙人,效果你剛才也見到了,可以幫我分擔傷害,匕首叫逆魔匕首,可以攻擊靈異生物,殺人也很好用!”
趙文斌搓着手說道:“這個……邢烈老弟,你那個紙人和匕首,能不能借爲兄開開眼啊?”
邢烈淡然道:“效果我已經毫無保留的說過了。”
趙文斌面色一寒,沉聲道:“邢烈,你當我趙文斌是什麽人?難不成還怕我看過之後賴着不還嗎?你說,究竟是你小氣,還是我卑鄙?”
趙文斌的聲音裏充斥着威脅之意,似乎忘記了先前是如何貪墨邢烈的平光眼鏡的。
侯靜然也和邢烈以及趙文斌接觸過一段時間了,說實話,他對趙文斌是一丁點的好感都沒有,見趙文斌此事這副嘴臉,先前積下的火氣也爆發出來。
“文斌學長,我覺得邢烈這不是小氣。”
侯靜然不溫不火的說了這麽一句,言下之意,擺明了是在說趙文斌卑鄙。
趙文斌冷冷的看了侯靜然一眼,對她的譏諷并沒出言反駁,而是怒視着邢烈,沉聲道:“剛才我看你的紙人已經變得皺皺巴巴了,一定是因爲幫你承受了傷害,才受到損傷,這樣吧,我也不和你兜圈子,五百點恐慌積分,把那個受損的紙人轉讓給我。”
饒是一直以來對待任何事都能淡然處之的邢烈,此時也不禁有種想罵娘的沖動,這個趙文斌,真是無恥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做人怎麽可能到他這種地步?
邢烈此時對趙文斌的厭惡,甚至已經超過了張浩,看對方緊緊逼視過來的眼神,邢烈冷笑道:“我要是不同意呢?”
“哈哈哈,不同意?”趙文斌仿佛聽到有趣的笑話,大聲說道:“不同意也可以,那我就要通過血腥鑰匙來碰碰運氣了!”
趙文斌爲邢烈的大膽而發笑,這多半是爲自己造勢,可邢烈此時也同樣覺得很有趣,不過可并不是爲了自己造勢,而是單純的覺得趙文斌這個人過于可笑。
從進入恐慌高校以來,觊觎邢烈身上寶貝的人,趙文斌不是第一個,但曾經有過這種念頭和打算的人,基本結局也都差不多;同樣趙文斌也不會是最後一個,因爲邢烈不可能讓自己喪命在這裏。
邢烈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先前略微加重的喘息也重新平複下來,他還是一如既往的淡然說道:“趙文斌,我敬你是學長,所以給你臉,可如果你硬是不要臉,那我也沒辦法。”
說到這裏,邢烈的聲音陡然變得冰寒無比:“要動手就快一點,想動嘴皮子,那就回家舔你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