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靜然猜這是鬼打牆,這個詞讓邢烈心中一動,想起在電視或是小說裏面看到的對鬼打牆的描述,和現在的情況基本相同。
侯靜然對自己的猜測也是愈發笃定,随後面色微微一紅,說道:“我在一些影視劇裏看過關于鬼打牆的情節,包括破解的辦法,說是轉過身對身後撒一泡童子尿,就能破掉鬼遮眼,所以文斌學長,還有邢烈,破掉眼前的這個局,就靠你們了。”
難怪侯靜然表情會有些不自在,她一個女人,當然是沒處去搞童子尿,所以隻能把這個偉大而艱巨的任務交給眼前的兩個男人。
邢烈苦笑搖頭:“小然,我雖然有一顆童子的心,可奈何十幾歲的時候童子身就被破了。”
說完,邢烈看向趙文斌,這讓趙文斌的表情僵了下,他摸着兩撇胡子說道:“拜托,我都三十好幾的人了,找我要童子尿那種東西,你們認爲靠譜嗎?”
邢烈三人索性站在原地,也不再朝着目标行進,如果不能破解眼前的局面,那麽一切都是徒勞。
“唉,這條任務的難度還隻有2級啊,這種程度放在初級班的話,估計至少應該達到3級,甚至有可能是4級難度!”
侯靜然不無感歎的說道,邢烈也是深以爲然的點點頭,他經曆的上次任務世界還屬于初級班範疇,對此當然更是深有體會。
眼看着距離主線任務給出的時限已經過去一半時間,剩下的三十分鍾内,如果邢烈三人還是無法抵達近在百米外的校報處,那麽眼前鬼打牆的局面也會自動破除,但将要付出的代價卻是後續任務難度+1,并且每人都要被懲罰1000點恐慌積分。
難度系數達到2級,都尚且如此難纏,可想而知,如果後續原本的任務難度達到3或4級,那麽在這一基礎上額外再提升一級難度的話,結果也就太被動了,甚至喪命在此的幾率也将被無限放大。
必須要盡快想到破解之法,可是邢烈和侯靜然曾經根本沒經曆過這種情況,讓他們和敵人血拼他們能做到,可是對付鬼打牆這種玄之又玄的事情,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可是沒想到,趙文斌此時面色如常,并沒有表現出如邢烈和侯靜然這樣凝重的樣子。
侯靜然發現了趙文斌此時的表情,心中一動,心想,這個趙文斌穿着一身道袍,對風水之術也有所涉獵,或許他本來就有了破解鬼打牆的辦法,隻不過是在吊自己二人的胃口。
想到這裏,侯靜然心裏非但沒放松,反倒愈發覺得趙文斌太過可惡,都到什麽時候了,還在這故弄玄虛,非要把自己等人全部弄死才滿意嗎?
不過現在是她和邢烈有求于人,所以也不能表現的太不客氣。
侯靜然有心撬開張文斌的嘴,于是細聲問道:“文斌學長,看你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想必應該是有了破解之法了吧?”
趙文斌帶着自以爲高深莫測的笑容,點了點頭,然後提出了幾點。
“首先我要先說明一下,靜然猜測的沒錯,但也不算全對,咱們現在的确是遭到了鬼打牆,但眼前的情況,比你們聽說過的鬼打牆要高明許多。”
邢烈和侯靜然對此都毫無接觸,所以也并沒接過話茬,仔細聽趙文斌接下來的話。
“首先,你們認爲的鬼打牆,基本是發生在夜間視線受阻的情況下,而且是作用于單人,讓這個人不斷在原地打轉,無法離開一定的範圍,可是咱們足有三個人,如果隻是尋常的鬼打牆,而且是在視線這麽好的情況下,咱們分爲三個方向行走,也一定能走出去,所以說,面對這種程度的鬼打牆,尋常的或是童子尿,或是等待天明的辦法,也都沒有任何作用,隻能從根源破解。”
趙文斌說完,擡起手咬破中指,将順着傷口溢出的血液塗抹在眼皮上,旋即再睜開眼,眼睛已經變得一片血紅。
“文斌學長,你确定這樣就能看破迷障嗎?”
趙文斌并沒理會侯靜然,而是把目光投向周圍,并且拿出一個羅盤,像是在探查地形。
趙文斌的緘口不言,讓侯靜然有些尴尬,雖然心中不快,但也隻能忍下來。
邢烈似乎并不關注趙文斌的結果,他的籌碼從不押給任何人,所以趁着剛才侯靜然和趙文斌交談時,他就開始在周圍走走停停,并不盲目的朝前方趕路。
還别說,經過一番走動和細緻的觀察,邢烈還真是發現了一些端倪。
在往右側走出幾步之後,然後再向前走,似乎與校報的距離被拉近了一些,雖然變化是微乎其微,但在邢烈細心察看之下,還是能夠肯定這一點。
邢烈繼續向前行走,可距離校報的位置卻再也沒有變化,于是他故技重施,繼續向右移動,然後前行,可還是沒有任何收獲。
這次邢烈向左走了幾步,然後前行,這次又見成效,距離校報位置再次被拉近。
邢烈心中一喜,已經有些摸索到眼前迷障的規律,但心中還是有點不能确定,于是回身叫道:“小然,你能不能過來一下?”
邢烈就在侯靜然前方大概七八米遠的位置,侯靜然看了趙文斌一眼,見他還是不停的對周圍進行觀望,那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實在是惹人讨厭,到現在能力沒見到幾分,倒是裝的一手好逼。
相比而言,邢烈帶給侯靜然的感覺就有些不同了,雖然面對趙文斌的時候顯得過于忍讓,但這都能理解,誰叫他是中級班的新晉學員,而趙文斌卻屬于資深者範疇!
但除了邢烈表現出的這份怯懦,其他地方倒也算中規中矩,兩者相對比,要是選擇合作對象的話,邢烈絕對是第一選擇。
侯靜然不知道邢烈叫自己做什麽,但有一點,如果是因爲他和趙文斌之間的矛盾,想要慫恿自己做一些事情的話,那他的這個計劃終究是要落空的。
心裏想着多種可能,侯靜然還是朝着邢烈走去。
可是怪異的一幕出現了,他和邢烈之間的距離隻有七八米遠,可是走了近半分鍾,還是相隔那麽遠,邢烈仿佛變成了第二個校報,着實奇怪。
侯靜然徹底驚住了,就連旁邊的趙文斌也不由看了過來,相比二人複雜的面色,邢烈則是面現喜色,終于有些把握住了這片迷障的破解之法,隻要通過先前的方式一步步進行試探,終究會走出去的。
邢烈将自己先前試探的結果分享給侯靜然,她按照邢烈的指引,果然沒幾步就來到邢烈身旁,這讓她也是驚喜不已,如果兩個人來進行走位試探,相信趕路速度會更快一些。
不過還沒等二人面上的喜色消失,趙文斌就出言打擊道:“現在高興未免也太早了吧,距離一個小時的任務時限,就隻剩下不到二十分鍾了,你們确定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内摸索到一百多米外嗎?”
聞言,邢烈面色微微一沉,侯靜然也有些忍不住火氣,心說要不是你趙文斌先前耽誤時間,現在時間上怎麽可能如此緊迫?現在反倒站出來說風涼話了,有能耐你就帶大家走出去啊!
道理是沒錯,可這番話說出來卻沒那麽中聽,侯靜然不想破壞掉彼此間暫時的和睦,所以也隻能咽下這口氣,話語中帶着幾分冷意的說道:“大家都是被拴在一條繩上的螞蚱,一損俱損,文斌學長如果有更好的辦法,還希望能不吝賜教。”
趙文斌冷哼一聲說道:“不過是陰邪之物作怪罷了,隻需片刻,我就能把它給揪出來,隻要除掉這陰邪之物,這片迷障自然也就不攻自破!”
侯靜然不冷不熱的說道:“那就麻煩文斌學長了。”
說完,侯靜然對邢烈點了下頭,示意自己二人繼續探索正确的路徑。
邢烈當然不會拒絕,他本來就沒打算過要指望任何人,如果趙文斌能找出不知是否真正存在的陰邪之物,那固然最好,再不濟自己也能留下一條退路。
趙文斌口中所謂的片刻,竟然持續了十幾分鍾,眼看距離任務時限已經不足十分鍾,他還在原地時不時的用擦上血的眼睛觀望,或是觀看羅盤,不過也能看得出來,他的額頭上也見了汗水,顯然故作平靜的外表下,心裏卻已經打起了鼓。
經過這段時間,邢烈和侯靜然已經走出去七八十米,走過了三分之二的路程,校報距離越來越近,可由于放置角度的關系,隻有真正走到近前,才能看到上面記述的信息。
邢烈他們也有些焦急,如果按照先前探索的進度,剩餘的幾分鍾根本無法探索到盡頭,侯靜然對趙文斌的意見也是越來越大,要不是因爲他耽誤時間,自己二人探索完剩餘的路徑,根本不存在任何難度和壓力。
“哈哈哈,狡猾的陰邪之物,終于是被我抓到了吧!”
突然,趙文斌的聲音從遠處傳來,邢烈和侯靜然頓時精神一振,豁然轉身向來路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