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浩在中級二班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占據着41号房,按照實力排名,也能拍在前十之列,可這個邢烈不過是剛剛從初級班晉升上來的學員,難道真就如張浩所說,不知道死字是怎麽寫的嗎?
看二人這架勢,張浩分明被氣得不輕,估計這時隻要再有一把火燒上來,立即就能将他引爆!
張浩身爲中級班學員,在整個高校中也絕對算得上是資深者了,可今天竟然被一個新生當中頂撞羞辱,這件事如果不能得到解決,以後怕是相關流言蜚語會不胫而走,那可就真叫一個丢臉!
“哎呀,小張啊,你這又是何必呢,欺負一個初來乍到的新生,你也不嫌害臊!”
沉寂許久的人群中,終于有人爲邢烈說話了,邢烈循聲望去,見一個大概三十五歲朝上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這個人中等身材,不胖也不瘦,穿着一條米色休閑褲,白色襯衣被褲帶抽住,帶着一副金框眼鏡,有些稀疏的頭發向後梳攏,頗有幾分當領導的架勢。
“胡向東,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免得惹禍上身!”
張浩瞥了眼站出來的中年人,冷冷的說道。
“哎喲,你看你,發什麽脾氣嘛,我這也是爲了你的名譽着想,今天就算你在邢烈身上占到了便宜,大家也會說你以大欺小,如果占不到便宜,那就更是名聲掃地了!這樣吧,今天看我胡老大的面子上,你們兩個都少說一句,這件事就算了!”
胡向東大手一擺,沉聲說道。
“哼,算了?行,這小子沖撞了我,隻要他跪下給我道歉,隻要态度讓我滿意,今天我可以考慮不爲難他。”
胡向東臉色沉了下來,張浩這擺明了是不給他這個面子,不過這件事已經開了口,如果現在退縮,豈不是讓人以爲自己對張浩服軟了?
胡向東面色不好看,不過邢烈的面色卻看不出絲毫異樣,就像是一個旁觀者在欣賞胡向東和張浩之間的這場戲。
接下來胡向東對張浩苦口婆心的勸說起來,不過卻是話裏藏刀,就像是文化人在罵街,搞得在場所有觀望的學員們都有些忍俊不禁。
邢烈不由深深的看了胡向東一眼,這是彼此第一次照面,他不懂胡向東爲什麽會站出來幫自己說話,除非原本就是張浩的死對頭,借這個機會來挑事。
不過從一些言談上,邢烈也聽了出來,這個胡向東在中級二班應該是充當那種老好人的角色,不可能和張浩保持着敵對關系。
突然邢烈想起曾經和朱子傲聊天時,他随口提過他的助教就是個老好人,好像也是晉升到了中級二班,莫非這個胡向東就是朱子傲曾經在初級班時的助教?要是這樣的話,他爲自己說話,倒也算是出師有名,畢竟大家都是從初級四班走出來的學員。
看張浩被氣得面色愈發陰沉,邢烈也是心中暗爽,對胡向東微微點頭示意,表明了這件事不麻煩他來插手的意思,然後面向張浩,又加了一把火:“張浩學長,想動手就别廢話,不然我可就走了,我可不想6号這麽吉利的房間被其他新生學員捷足先登。”
邢烈說完還真就轉頭就走,如果說邢烈先前的表現帶給張浩的感覺是被無視,那麽現在,這份無視簡直升級成了蔑視。
“邢烈,你這是在玩火,别以爲有高校的規則約束,我現在就不能對你出手!”
張浩終于處在了爆發的邊緣,被胡向東磨磨唧唧的罵了半天了,但彼此實力都相差不多,張浩也不好發作,但是對邢烈,那就另當别論了。
邢烈對他卻是不加理會,頭也不回的朝着6号房走去,這讓張浩覺得自己就像是一隻在這裏無力狂吠的土狗,人家根本就沒把自己放在眼中。
其實邢烈也知道張浩話中的道理,高校禁止學員在高校中彼此出手,不然率先出手的一方将受到以恐慌積分作爲代價的懲罰,如果手重一些緻使對方喪命,那麽懲罰結果很有可能也會危及性命。
但任何事其中都存在着一套規則,如果學員雙方真有化解不開的矛盾,從而大打出手,但隻要不是出了人命,對于受到懲罰的力度,倒也不是那麽無法接受,還是那句話,前提是别搞出人命!
邢烈的态度讓張浩壓抑在心間的火氣終于再也忍不住,在瞬間完全爆發了出來,他爆喝一聲:“邢烈,别人給我張浩起綽号叫解剖者,今天你必須要爲這份張狂付出代價,我決定讓你親眼看着自己被解剖的全過程,好好欣賞這一切吧!”
張浩話音落下的同時,擡起一隻手,手中憑空多出一個銀色的像是金屬質地的盒子,他掀開盒蓋,裏面整整齊齊擺放着各種型号的手術刀。
張浩抽出來一隻手術刀,鋒利的手術刀在手中如同蝴蝶般一陣翻飛,刀刃劃過之處,甚至會短暫的留下一道寒芒,停留近一秒鍾的時間,才會散去。
其實在張浩喊完那句話後,邢烈就已經敏銳的捕捉到了張浩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殺意,他定住腳步,回身看着張浩,将他取出金屬盒子,以及從中拿出手術刀的一幕完全看在眼中。
尤其此時見識到張浩這把手術刀的鋒利時,邢烈的心頓時就變得火熱起來,對于這套手術刀,邢烈很感興趣。
“等等!”
眼看着張浩就要撲上前來冒着被高校懲罰的風險,也要讓邢烈嘗到世間最殘忍的酷刑,可這時邢烈卻突然開口叫停。
張浩冷冷一笑道:“哼,怎麽,後悔拿自己當根蒜了?告訴你,晚了,我現在要親手剃掉你兩條手臂上的血肉!”
邢烈盯着張浩手中的手術刀,眼睛有些發亮,甚至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起來,他說道:“張浩學長,不如咱們打個賭,你看怎麽樣?”
“哼,賭什麽?你又能拿什麽當賭注?生命嗎?”
邢烈指着張浩的手術刀說道:“我想要你剛才拿出的那一套手術刀!” 說完,邢烈一翻手,手中出現九張積分紙币,都是2000面值,總共一萬八千點恐慌積分。
“這是我的籌碼,如果我輸了的話,這些恐慌積分都是你的。”
張浩眼睛一亮,爲防其中有詐,沉聲道:“你打算怎麽賭?”
邢烈笑了下繼續問道:“不知張浩學長占據着多少号房間?”
“41号!”
張浩想也不想的說道,不過他已經想到了邢烈的一些打算,莫非是想通過發起占據挑戰,來打這個賭?那這個邢烈未免也太托大了!
“好,那我就向你發起挑戰,咱們每人兩把刀,卸下所有裝備,不使用任何藥劑,不使用任何主動技能,在三分鍾的時間内,誰身上露出的骨骼最多,剩下的血肉最少,就算誰輸,你看怎麽樣?”
邢烈的話讓在場所有中級二班的學員都齊齊倒吸了一口冷氣,邢烈的這個賭局,未免也太血腥了吧!
張浩聞言先是一愣,接着像是看白癡一樣看向邢烈,有些不确定的問道:“小子,别告訴我你是認真的!”
“我這像是在開玩笑嗎?”
“哈哈哈,我就說今早左眼皮就一直跳個不停,原來還有這門好事等着我,好,我賭了!”
張浩答應的非常痛快,似乎生怕邢烈反悔,趕忙再次拿出金屬箱,打開後說道:“你先挑。”
邢烈想也沒想的說道:“7号刀柄,10号刀片,4号刀柄,23号刀片。”
張浩直接把邢烈挑選的手術刀柄和刀片安裝好,并扔給邢烈,然後他又從中選了兩把手術刀。
接着張浩閉上眼溝通高校,很快就模拟了一份賭約出來,這份賭約在他手中彙聚成一個光球,将盛放手術刀的金屬箱子包裹在内,輕輕向前一推。
同時他身上的所有衣物和裝備,也被另一顆光球吸納,靜靜飄浮在身前,而此時的張浩,正一絲不挂的站在那。
邢烈也不是第一次參賭,明白其中的規矩,手中同樣出現一顆光球,包裹着9張兩千面值的積分紙币,和張浩推出來的光球碰撞在一起,合二爲一,賭約就已經創建成功。
邢烈身上的衣物和裝備當然也無法保留,同樣被另一顆光球吸納。
在場三十多名中級班學員,其中不乏女性學員的存在,而且在全部學員當中也占據着一個并不算低的比例,不過邢烈和張浩對此都毫不介意,尤其是邢烈,根本無視一些女性學員投來的熱切目光。
賭約已經創建成功,勝出者,可以獲得光圈内的所有物品,當然不包含雙方的裝備。
“哈哈哈,邢烈呀邢烈,對你發布的懸賞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可直到如今你還活的好好的,原以爲你會是多麽精明的貨色,今日一見,到也不過如此!”
看得出來,張浩的心情非常好,似乎認定了邢烈那一萬八千點恐慌積分,已經是自己的囊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