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邢烈沒想到的是,這個孔亮的助教正是占據着20号房的關琳琳!
這件事還真是充滿戲劇性,本來邢烈身爲關琳琳的助教,而關琳琳又是這個孔亮的助教,如果按輩分來排的話,邢烈簡直算得上是孔亮的祖師爺了!
好在關琳琳并沒真正露面,不然場面難免會異常尴尬,也不知事後這個孔亮去找關琳琳告狀時,又會是怎樣的一幅場景。
在孔亮和一些閑來無事圍觀者的注目下,邢烈回到占據的18号房,簡單收拾一番後,便搬了家,這次他選擇的是25号房,也就是初級四班編号最高的房間。
25号房被邢烈占據,沒有人會多說什麽,也沒那個膽量去争搶,畢竟幾乎所有老學員都知道,邢烈早就擁有了占據25号房的實力,哪怕是班長孫文還沒離開之前。
也許當時邢烈是不屑于爲了每天多獲得那不足十點恐慌積分的占據獎勵,去和孫文撕破臉吧。
隻不過現在孫文離開了,邢烈當然沒有将這個房間拱手讓人的必要。
眼看着邢烈的背影消失在25号房内,房門緩緩閉合,圍觀人群見沒什麽熱鬧可看了,也就相繼散去,不過臨走前還是有不少人對孔亮投來幸災樂禍的眼神。
孔亮呆愣在原地,一時間并沒有離開,在短時間内,他的大腦已經變得一片空白,饒是他再怎麽愚笨,也知道這次是踢到鐵闆了,可笑先前還在拿對方當新生學員來對待,卻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
先前聽助教說過,掙紮在恐慌高校中的人,大多都是小肚雞腸,往往因爲不值一提的過節,都會導緻彼此大打出手,看來回頭要去求自己那個小助教出面來說道說道了……
相比孔亮此時内心中的惶恐,邢烈倒像是忘掉了他這個人一樣,孔亮先前的表現,落在邢烈眼中,最多也隻能算是個打發時間的笑話而已。
25号房和邢烈原本占據的18号房整體并不相同,至少這裏的面積要大上不少,地闆的材質也更顯華貴,而且房間内還固定擺設有幾件不可或缺的家具,并不像原本18号房那般家徒四壁。
邢烈對這些很滿意,他本就是個喜歡享受物質,享受人生的人,當然并不想虧待了自己,雖然在初級班可能也停留不了多長時間了,但每一天,都要活得有質量。
對這個暫時的新家進行一番布置後,邢烈休息了一個小時,經過這段時間的養精蓄銳,精神狀态已經恢複得十分飽滿。
接下來就是前往任務世界挑選新生學員,尋一份助教的差事了。
邢烈已經完成過兩次月考,按照恐慌高校的規矩,每完成一次月考,都可以獲得一個助教名額,而這是他獲得的第二次成爲新生助教的資格。
對此不僅是邢烈,身爲恐慌高校中的一員,這個機會換做是誰也不會放過。
就如帶出來的第一個新生學員關琳琳,雖然她的年齡不算大,但現在也算是熬過了新生階段最艱難的時候,已經真正的成長了起來,上次月考之後,單就是助教分紅,邢烈就從關琳琳那裏得到了一千多點恐慌積分!
況且誰也說不準運氣這東西,就如邢烈和朱子傲之間,當時朱子傲和邢烈初次在任務世界中碰面,他還打算大肆壓榨一番,隻是到後來吃驚于邢烈這個新人的所作所爲,才選擇成爲他的助教。
也正是當初朱子傲的這個選擇,爲他至少創造了數千點恐慌積分的收入!
原本邢烈就沒打算在初級班範疇内參加第四次月考,雖然距離升到中級班,也隻剩下一次任務世界,外加一次月考的時間,但對于被帶出來的新生學員來說,包括月考在内,卻能經曆三次任務世界,隻要人沒死,通過助教分紅最少也能拿到個幾百點恐慌積分,這也算是一筆白來的收入了!
邢烈張開手掌,一把閃爍着猩紅色光澤的精美鑰匙出現在眼前,這正是上次任務世界中鄧堅死亡後掉落的血腥鑰匙。
想了想,邢烈還是沒選擇開啓,重新将這把血腥鑰匙收了起來,一切等通過恐慌積分對自身戰力進行強化前再說吧。
上次任務世界的獎勵,加上原本的身家,讓目前邢烈身上的恐慌積分有近五千點,如果用在無論是評價等級還是本身等級都比較高的劍齒虎血統的升級上,可能就連個水漂都無法激起,所以邢烈打算暫時将這筆恐慌積分保留下來,也算是多給自己一些考慮強化方向的時間。
這次由于是前往新生學員的入學考核世界,如果不是邢烈選擇親身介入,和學員共享任務的話,無論是何等背景,幾乎都無法威脅到他的性命,于是邢烈出奇的并沒選擇穿他那件白大褂,畢竟那種裝扮,并不适合大多的場合,就像上次任務世界中的婚禮現場。
邢烈還是一身休閑西裝的打扮,穿着十分得體,徑直走進傳送門後,一步跨出,出現在一個十分狹小的空間内。
外面不斷的有哐啷哐啷的聲音傳來,在第一時間,邢烈就已經了解到身處何地了,沒錯,正是在火車上,确切的說,應該是在火車上的衛生間内,很顯然,這次針對新生學員的入學考核,大概就是發生在這列火車上。
這時有砸門聲傳來,接着一道粗擴的男聲操着河南口音說道:“奶奶個腿兒,在裏面做娃呢?還不出來老子怼死你個鼈孫兒!”
邢烈先是一愣,繼而搖頭一笑,并沒在意對方的素質,隻是單純的覺得用河南話罵人,聽起來很有趣。
推開衛生間的門,本以爲是個五大三粗的壯漢,卻不想隻是個身高不到一米七,體重估計能有190斤胖墩兒。
這人看到邢烈,明顯更加不爽了,他的情緒完全寫在了臉上,看得出來,這也是個脾氣暴躁的主兒。
這個看起來三十歲左右的男人橫眉立目的一把推開邢烈,嘴裏罵罵咧咧的闖進衛生間,看來的确是憋不住了,不然說不得這會兒要把邢烈給罵個狗血淋頭。
邢烈并沒打算追究對方先前的出言不遜,彼此間并不存在無法化解的矛盾關系,沒必要惹麻煩,如果說得難聽些,隻不過是個跳梁小醜而已。
正了正衣襟,邢烈便要離開,隻不過先前那個胖墩兒的嘴也實在是不安生,在衛生間内不老老實實的解決自己的問題,還是不停的罵罵咧咧,至于他罵的對象,自然就是邢烈了。
邢烈性情淡然,很少因爲一些小的過節,與人生出摩擦,這一點與很多高校學員并不相同,并不存在那麽強烈的優越感,否則一言不合出手傷人,甚至取人性命,也的确不算是什麽新鮮事。
當然,這并不是說邢烈不存在着優越感,無論是身爲恐慌高校的學員,還是初級班範疇内的佼佼者,都足以讓他淩駕于當前任務世界中一切物種之上。
胖墩兒在衛生間内謾罵的聲音開始變得間斷,偶爾還夾雜着幾聲呻吟,似乎這樣的謾罵,可以讓他醞釀出更大的力氣,以便于讓他解決的更加舒坦。
對于這一切,即便脾氣和涵養再怎麽好的人,估計也不會容易接受,況且邢烈就算性情淡然,但也并不意味着他沒有脾氣。
邢烈突然露出一絲笑容,見周圍沒人,一翻手,掌心處已經多處一個非常古樸徑直的棺材把件,沒錯,正是用來存放屍體的紫金龍棺。
邢烈心念一動,棺蓋嵌開一道縫隙,一陣陰風拂過,厲鬼蝮蛇的屍體已經如同一灘被泡得發白發脹的腐肉般被紫金龍棺的力量送到邢烈腳下。
邢烈召喚出一隻血靈,隻在自己的手臂上吸上一口血,甚至血靈通體的顔色也隻是微微有些泛紅,便被邢烈操控着對厲鬼蝮蛇進行附體。
可以說,隻是在邢烈身上吸取了一口血的血靈,生命值很低,連帶着此時被附體的厲鬼蝮蛇也是極其脆弱,如果對上同等級的高校學員,估計也隻會是一招秒殺。
但邢烈的目的很顯然,隻是單純的吓一吓衛生間内的家夥,并不需要血靈有多麽高的生命值和戰力,而且這樣自身還能少損失一些體力。
邢烈背對着衛生間的門,輕輕靠了上去,接着掏出一支香煙點燃,然後一手抱着胸,一手夾着煙,看起來十分享受這種像是來自于精神層面的安靜。
此時邢烈的狀态,就仿佛列車上隻剩下他一個人,或是列車都已經在他的精神層面中消失,沒有任何事物可以對他進行打擾。
但相比于此時邢烈的安靜,厲鬼蝮蛇就沒那麽安分了,它俯下異常浮腫的身體,就像用擀面杖把面團給擀成片狀物一樣,順着衛生間門下隻有一寸多高的空隙中,慢慢地,慢慢地爬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