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哼,現在真相已經很明确了,隻要除掉謝梓依,也就能完成主線任務了,可是邢烈你卻把她給放走了,我不明白你究竟是什麽意思。”
鄧堅說話的同時,緩步走向靠窗位置,并且拉過來一把椅子坐下。
“不明白沒關系,我可以說給你聽。”邢烈笑了下說道:“不過話說回來,這次主線任務,還真是足夠一波三折的,雖然任務世界的背景是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現實世界,可還真是充滿了懸疑色彩。”
邢烈苦笑了下,然後繼續說道:“先從記憶片段中說起吧,每晚韓教官都會和一個被他稱作‘小丫頭’的人打電話,而這個人,先前在鄧堅你的推理中,被認定是謝梓依,還懷疑她和韓教官之間存在着非同一般的男女關系,結果她知道就算報警,或是通知校方,也不能把幾個半大孩子怎麽樣,所以爲了韓教官的死,她隐忍十年,暗中策劃了十年,并且委身嫁給才貌不揚的楊權,這一切都是爲了如今實施的報複。”
“怎麽?這難道有不合理的地方嗎?我認爲這就是事實!”
鄧堅搶着說道,不過邢烈卻深以爲然的點頭道:“沒錯,這的确就是事實,這一點我也承認,畢竟按照你的推理,一切都能說得過去,而且任務信息給出的名單中,看起來與整件事毫無關系的謝梓依的名字也的确在内,這不得不讓人懷疑她和整件事存在着千絲萬縷的聯系,隻是,難道就不能把你推理中的謝梓依,給換成其他人嗎?”
邢烈說到這裏,鸠赫以及李小海,都聽出了他的意思,很顯然,在邢烈看來,韓教官口中的這個‘小丫頭’絕不是謝梓依,而是另有别人,隻是和這件事有關的女人中,似乎就隻有謝梓依和已經吊死的薛晨曦兩個,這也讓邢烈的說法變得讓人十分難以信服。
通過這兩個人的表情,邢烈當然看得出他們的意思,所以立即斷言道:“其實這個人的身份,的确有些出人意料,她就是薛晨曦。”
“哈哈哈,笑話,邢烈,你不會是猴子請來的吧?還是你患有間接性失憶症,或是老年癡呆症?薛晨曦已經死了,吊死在了衛生間裏,你認爲把一切都推到一個死人身上,就叫合理嗎?”
鄧堅笑得很誇張,李小海看他的樣子就感覺十分厭惡,但不得不承認,邢烈的話,就連站在同一戰線的他聽起來,都不會相信,哪有把一切都往死人身上推的道理!
李小海微微一歎,滿臉疑惑的問道:“不對呀,如果是薛晨曦的話,她既然知道楊權出主意要扮鬼去吓韓教官,怎麽可能會加入進來呢?而且如果她和韓教官之間有着不清不楚的男女關系,也完全可以事先和韓教官說明一切呀。”
看得出來,李小海這是在顧及邢烈的顔面,所以隻是順着邢烈的話往下說,對薛晨曦目前已經被吊死這件事,卻隻字不提。
邢烈搖頭道:“這一點完全可以用當前任務世界的名字來解釋,緻命玩笑,所有人都把這件事當成一個玩笑,誰也不會想到後果會這麽嚴重,這其中就包括薛晨曦,甚至有可能薛晨曦已經把一切告訴給了韓教官,至于韓教官爲何還要主動落入圈套,也許是爲了通過救人的方式,來緩和他和學生之間的關系吧。”
“但這些都不重要,說這些,隻是爲了表明用十年時間策劃一切的幕後真兇,其實就是薛晨曦。”
邢烈的話讓李小海和鸠赫再次變得一頭霧水,邢烈見李小海面現猶豫之色,其中帶着不解,這次并不需要他來詢問,便直接說道:“不要說薛晨曦已經死了,後來楊權的死,和她不可能存在任何關系,她也不可能是殺害楊權的兇手,其實這一點起初咱們誰都沒懷疑過,被吊死在酒店裏的女人,其實并不是薛晨曦!”
“什麽?沒死?”
邢烈語出驚人,李小海和鸠赫二人同時驚呼出聲。
“沒錯,原本我也隻是懷疑,爲此剛才我特意去看了下那具女屍,發現她有多次整容的痕迹,至于這個女人的身份,也許是被真正的薛晨曦圈養起來的智障女人也有可能,而且我也打探過了,薛晨曦的職業就是整容師。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女人冒充薛晨曦,用死亡的方式,讓真正的薛晨曦退居幕後,才可以暗中實施她的計劃。”
李小海吸了口氣,頗爲吃驚的說道:“整件事還真是充滿了懸疑色彩,薛晨曦隻是個普通女人,卻能把咱們幾個給玩弄于股掌,讓咱們被耍得團團轉,不過我很好奇,就算她能殺掉楊權,也許也能殺掉謝梓依,但這兩個人都也隻是普通人,她又能通過什麽方式對咱們造成威脅呢?”
邢烈聞言笑了下,把目光落在鄧堅身上:“那就需要咱們幾個人之間的這個内鬼來幫忙了。”
“其實整件事,從最初就是預謀好的,先是薛晨曦假死,讓嫌疑落在謝梓依身上,可是因爲我和李小海的維護,讓他僥幸逃過一劫,後來鄧堅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對我們進行誘導,讓我們的意識中不斷加重謝梓依的嫌疑,目的就是想要謝梓依的命,直到楊權死亡後,謝梓依的嫌疑經過你再次的誘導,已經逐漸升級,達到了她非死不可的地步。”
邢烈一個人在說,李小海和鸠赫都聽得一愣一愣的,鄧堅的臉上卻是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
“可以想象一下,如果剛才不是我的出現,事件又會發展成什麽樣子?”
邢烈猛地吸了口氣,故作吃驚的說道:天呐,我簡直能預想到那充滿悲劇的一幕,鄧堅纏住李小海,然後鸠赫出手殺掉謝梓依,盛怒之下的李小海必定會和你們拼死一戰,然後你們再聯手殺掉李小海,接下來的目标,當然就是我了,鄧堅隻需要在夜枯丸這件事上做一些文章,然後用我的血腥鑰匙當做誘餌,對鸠赫進行一番誘導,很容易讓你們繼續聯起手來對我出手,殺掉我之後,趁鸠赫不備,鄧堅你再殺掉他,最後找到謝梓依解決掉,這樣對鄧堅你來說,是不是就完美了?”
邢烈一口氣說完,然後看着鄧堅那變幻不定的面色,似乎感覺頗爲有趣。
李小海和鸠赫都沒說話,他們皆是流露出深思之色,不過他們也有不解的地方,那就是鄧堅爲什麽要向邢烈猜測中的那樣做?這樣做對他又沒有任何好處,難道單純就是爲了血腥鑰匙?
鄧堅先是沉默了會兒,似乎是在組織語言,接着冷冷一笑道:“邢烈,就算你之前說的那些都在理,可所謂的内鬼什麽的,你不覺得有些荒唐嗎?不要忘了,咱們四個都是站在一條船上,共享着相同的主線任務,每死掉一個名單中列出的人物,大家的利益都要受到損失,難不成你認爲我如果這樣做了,隻是爲了拿到你們的血腥鑰匙?你這簡直是在搞笑!”
鄧堅說的這些,表面看起來确實有道理,僅僅是爲了三把血腥鑰匙,爲了邢烈三人儲物空間内半數的物品,以及身上半數的恐慌積分,就要受到任務失敗的懲罰,這的确很難說得過去。
畢竟主線任務給出的信息中交代的十分清楚,名單中的死亡人數一旦過半,就要受到高達數千點恐慌積分的懲罰,而且一丁點的屬性也得不到,鄧堅如果這樣做的話,那除非是腦子壞掉了!
也許是李小海和鸠赫二人深表贊同的表情,讓鄧堅來了精神,他繼續說道:“至于謝梓依這件事,我承認,我一直堅持她的嫌疑最大,但這也是爲了完成主線任務,爲了自己和大家的利益着想,如果我真是非要殺她不可,那麽早就對她出手了,就算有你和李小海從中阻攔,但我相信,利用咱們之間戰鬥的餘波,要殺掉謝梓依這個平凡女人,也是再簡單不過了!”
鄧堅所說,也正是讓李小海和鸠赫疑惑的地方,大家共享主線任務,可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而且就如他所說,一直以來他隻是從旁建議,闡述謝梓依的嫌疑有多大,但卻并沒有過對她主動出手的意思,反倒是鸠赫,一直嚷嚷着要去殺人。
邢烈有些煩躁的搖了搖頭道:“你不親手去殺謝梓依,因爲你沒這個能力,或者說,是你的主線任務限制你對名單中的普通人出手,所以你才要借助鸠赫的手,來除掉謝梓依。”
“而且鄧堅,有一點,我必須要糾正你一下,站在一條船上的,隻有李小海,鸠赫,還有我,這其中并不包括你這個内鬼!”
邢烈這是第一次叫鄧堅爲内鬼,顯然是已經做好了撕破臉皮的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