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當前任務世界中,同爲高校學員的他們,并不存在任何利益分配不均的矛盾所緻,否則的話以一直以來針鋒相對的關系,也絕不會彼此還能保持和睦相處直到現在。
以李小海的性格,如果任意對上鸠赫或是鄧堅中任何一人,早就掄起拳頭上去開怼了,但此時邢烈不在,一旦交手,很有可能面對的就是二打一的下場,就算他再怎麽自負,也知道自己絕不可能撈到半分好處,甚至很有可能會爲此丢掉性命!
“哼哼,李小海,你在初級一班,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想不到竟然出爾反爾!”
鸠赫的聲音異常低沉,看得出來,他似乎也并不是很想和李小海交手,就算自己這邊有鄧堅,可所謂人的名,樹的影,如果這個李小海真發起瘋來,也是個難纏的角色,如果事情能以和平方式解決,那固然最好,除非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不然撕破臉皮對誰都沒好處。
而且對鸠赫來說,這次的主線任務,他無法接受失敗,目前他身上就隻有幾百點恐慌積分,如果主線任務宣告失敗,那高達數千點恐慌積分的巨額懲罰,足以讓他落得被高校抹殺的境地。
李小海冷着一張臉,他自知理虧,先前就說好了,如果謝梓依的解釋不能讓大家都滿意的話,他也就不再從中阻撓,可雖然謝梓依的解釋和所謂的不在場證明,都算是沒問題,可最關鍵的是七人名單中,目前也隻剩下她一個嫌疑人,在這一點面前,任何理由都會顯得異常蒼白。
“鸠赫,你最好搞清楚,我可沒有出爾反爾,隻是邢烈先前說過,他很快就會過來,到時候我可以選擇避嫌,一切都交由你們三人定奪,到時候無論結果如何,我絕不再阻攔。”
頓了頓,李小海冷笑一聲說道:“我這人臉皮後,面子什麽的對我來說不重要,但你至少也考慮一下邢烈的面子吧?趁着他不在,你們就擅自做主擊殺名單上的關鍵人物,你覺得這樣合适嗎!”
鸠赫看了鄧堅一眼,他現在真是沒什麽主意了,李小海的話其實說的也很在理,現在邢烈不在,自己二人背着他擊殺謝梓依,這的确是顯得有些不合适。
如果謝梓依是幕後真兇,殺掉她之後,主線任務就此宣告完成,那樣的話還好,雖然目前來看事實就是如此,可凡事都有一個萬一。
而且李小海也已經表過态了,到時候他會選擇避嫌,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個地步,似乎真就沒有打破現有關系的必要了。
念及于此,鸠赫率先收斂氣息,光頭上鬼頭刺青那已經閃爍出猩紅光澤的眼眸,也重新暗淡下去,張開的血盆大口,也緩緩閉合,原本露出來的猙獰利齒,也重新隐沒在口中。
鸠赫的舉動着實讓李小海心中長舒口氣,也跟着撤去氣勢,咧嘴一笑,氣氛也不再顯得那麽緊張,就仿佛先前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鄧堅見狀,深吸了口氣,十分不屑的冷笑道:“李小海,從剛剛來到這個任務世界的時候,你就用邢烈來壓鸠赫,還把夜枯丸和鸠赫之間的關系告訴給邢烈,可現在呢?還在拿邢烈來壓人,莫不是你真以爲我們會怕他不成?”
鄧堅的話,不僅讓李小海感覺差異,就連鸠赫也是一愣神,再看向李小海的時候,目光重新變得十分不善起來。
如果不是鄧堅提起,鸠赫暫時都忘了這檔子事,畢竟對夜枯丸這件事,邢烈并沒有絲毫提及,對自己也并沒表露出過任何不滿,但就算邢烈不會計較夜枯丸和自己之間的關系,但李小海起初的用意,的确是太遭人恨了!
鸠赫的火氣被鄧堅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再次成功的引了出來,他朝着李小海踏出一步,氣氛再次變得有些緊張。
可就在這時,一聲輕笑從虛掩着的門外傳來,打破了現有的沉悶。
在這種時候還能發出笑聲,當然不可能是已經被兩個如同魔神般的人物的氣勢吓呆了的謝梓依,更不可能是目光冰冷的注視着李小海的鄧堅,而且對這個聲音,在場之人都不會感到陌生,聲音的主人,正是邢烈!
邢烈推門而入,但并不是隻有他自己,身後還跟着兩個身軀被巨大的黑色鬥篷遮掩住的人形生物,如果是諸如朱子傲或是徐莽這樣和邢烈在任務世界中有過接觸的人,對他身後的兩個人形生物自然不會陌生,雖然看不清具體形象,但通過輪廓,卻可以辨認出來正是寄生水母,以及八臂魔猿兩具傀儡。
邢烈反手把病房門重新關好,此時的他,一身休閑西裝外,又套上了那近乎招牌般的白大褂,嘴角還噙着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
“還好,場面沒那麽難以收場,這樣也能省掉很多麻煩。”
邢烈的目光掃過李小海以及鸠赫二人,并沒多說什麽,然後緩步走向已經被吓得呆在病床上的謝梓依。
“來,把嘴張開。”
邢烈的聲音很平淡,可聽在謝梓依耳中,卻生不出絲毫抗拒的念頭,隻是略作猶豫,便張開了嘴。
接着邢烈取出盛放了大概5毫升巫醫心血的試管,全部倒入謝梓依嘴裏,說也奇怪,原本面色還帶着病态般蒼白的俏臉,隻是幾個呼吸的時間,就已經恢複了紅潤。
謝梓依十分驚異的看向邢烈,顯然是在疑惑自己的身體狀态前後爲何存在了這麽大的反差。
邢烈也不想出言解釋,在紫金龍棺裏放出厲鬼蝮蛇,召喚血靈完成附體後,在所有人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厲鬼蝮蛇立即纏上了謝梓依的身體,然後卷着她破窗而出。
“邢烈,你這是做什麽!”李小海驚呼一聲,這裏可是五樓,摔下去可是要死人的。
話音落下的同時,李小海趕忙跑到窗邊向下望去,見謝梓依已經平穩落地後,這才放心下來。
“邢烈,你是什麽意思?想真正和我們撕破臉嗎?”
鄧堅面色難看的說道,他探手在虛空一爪,初入這次任務世界時提在手中的長弓,重新被他握住。
“是啊邢醫生,現在情況已經很明确了,謝梓依就是幕後真兇,爲什麽到現在你和李小海還要維護她?”
鸠赫雖然也是面色不善,但對待邢烈的說話語氣,卻比對待李小海時要客氣許多。
“謝梓依?她怎麽可能是幕後真兇,是你們搞錯了。”邢烈故作驚訝的說道,然後看向鄧堅:“你覺得我說得對嗎?”
鄧堅皺了下眉頭,沉聲道:“怎麽不可能?現在名單上的七個人,已經死掉了兩個,咱們四個人也不可能會是幕後真兇,那麽嫌疑當然就要落在謝梓依頭上了。”
邢烈并沒去和鄧堅争辯什麽,搖頭笑道:“其實咱們大家……不對,應該說是除了鄧堅以外,咱們三人都被騙了,之前我就覺得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好像有個很重要的線索被忽視了,後來才想明白,那就是主線任務給出的信息。”
李小海三人全部把目光落集中在邢烈身上,顯然他們并不明白邢烈話中真正想要表達的意思。
“咱們都經曆過不止一次任務世界了,可以肯定的一點是,高校是嚴謹的,在任務信息中,每個字都非常精準,表達的意思也都非常完整,可是你們現在想想,或是看一看,這次的主線任務信息中,有沒有提示到現在爲止,七人名單中究竟死掉了幾個人?”
鸠赫皺着眉頭露出思索的表情,李小海則是取出小本,再次看了一遍任務信息,隻有鄧堅站在原地,沒有任何舉動。
“按照正常的任務信息,應該随時更新名單中的死亡人數才對,可是這方面的信息卻是空白的,所以我想,一定是高校不想讓我們得知當前總共還存活着幾個人,如果說薛晨曦和楊權兩個人裏面,其中一人并沒真正死亡,那麽這個人就可以退居幕後,在内鬼的配合下,逐一完成對咱們幾個人的斬殺。”
邢烈說道這裏,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拍了下額頭,顯得有些無奈的說道:“瞧我又忘了,我所謂的咱們,應該是除鄧堅在外的咱們三個人。”
無論是李小海還是鸠赫,聽邢烈這樣說,同時把目光投向鄧堅,他們反映并不慢,邢烈的話中提到了一個最關鍵的詞,那就是‘内鬼’。
而且偏偏要在‘自己等人’這個詞中,把鄧堅給摘出去,那麽隻要随便一想,也就能明白邢烈的意思了,無非是把鄧堅給當成了所謂的内鬼!
“邢烈,你的意思是說我是内鬼嗎?拜托你說話能不能注意些,從初入這次任務世界開始,我幾乎就沒和大家分開過,怎麽可能有時間和機會去做内鬼?”
鄧堅的情緒有些激動,看樣子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出手的意思,可邢烈卻不在意這些。
“好吧,我也知道你不會承認。”邢烈不以爲意的說道:“不過這并不重要,我現在就把所有的疑點,以及這次事件的真相全盤托出,到時候看你還怎樣争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