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烈,你、你這是找死!”
看邢烈拿着号牌走回到原來的位置,張浩簡直氣得牙癢癢。
“張浩學長,我既然叫你一聲學長,你至少也要拿出一副當學長的樣子出來吧,就算我還隻是初級班學員,可也不帶這麽威脅人的啊!”
邢烈的話讓張浩有些無言以對,如果他繼續接茬,說出一些不中聽的話出來,也許就不可避免的要與整個初級班站在對立面,這樣一來也許不會造成什麽直接的後果,但日後晉級到中級班的學員中,是否有人爲今天的事情心存芥蒂,那可就不好說了。
張浩那雙小眼睛中流露出一絲殺機,冷聲說道:“哼,不用你做出這副無辜的樣子,希望日後你不會爲今天的行爲感到悔不當初!”
邢烈聞言仿佛聽到了非常有趣的笑話,嗤笑道:“因爲你的手伸不到初級班,所以沒辦法在月考世界中取我的性命,可你卻已經對我發布了懸賞,揚言必取我邢烈的性命,那我倒是想問問,如果今天我不參與到這次的競價中去,你難不成會撤掉懸賞?和我之間以往的仇怨一筆勾銷?”
張浩頓時語塞,猶豫了下冷冷的說道:“不能!”
“不能你他媽還廢話!”
邢烈突然高聲喝道,這句話就像狠狠的在張浩臉上扇了一巴掌,頓時就讓張浩由于過度的羞憤而面色通紅。
“好!邢烈,多說無益,就讓我們看看這次拍賣究竟誰能笑到最後!而且有一點你不要忘了,出價時要小心一些,多做考慮,不然弄巧成拙,真被你把這件獅王披風給拍去,我完全可以找機會殺掉你,或是高價懸賞獅王披風,讓你成爲衆矢之的,通過别人的手從你的血腥鑰匙中拿到屬于我張浩的東西!”
張浩的威脅之言,換做是誰都聽得出其中所蘊含的深意,無非是今天的這場拍賣,你别想把我當成冤大頭來糊弄,你糊弄了我兩次,這一次,我也可以選擇放棄競拍的方式,讓你暫時得到這件獅王面巾。
到時候隻要開出高價懸賞,就一定能讓這獅王面巾變成一個随時可能遭來殺身之禍的燙手山芋!
邢烈臉上帶着幾分戲谑的笑意:“想想還真是這個道理,多謝學長不吝告知,如果你放棄競價的話,也許我也可以想辦法找個高級班的學長,賣掉這獅王面巾,到時候再把你擁有另外兩件獸王套裝部件的消息一并告知,麻煩不就輕易的解決了?”
邢烈的話,讓張浩原本的冷笑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近乎能滴出水來的陰沉,甚至連邢烈說出自己擁有幾件獸王套裝部件這一點都沒在意。
如果真如邢烈說的這樣,他的麻煩的确是解決了,但估計自己的麻煩也要來了。
黃易在高台上再次确認一遍是否有人出價,張浩臉上陰晴不定的神色收斂起來,舉起号牌:“我出六千!”
張浩的聲音剛一落下,還不等黃易報價,邢烈這邊就繼續舉起号牌。
“90号邢烈再次出價,這件獅王面巾的價格已經達到6100點!”
“七千!”
張浩再次加價,而且連續兩次加價的跨越幅度都很大,900點恐慌積分,對初級班學員而言,如果運氣不好的話,很有可能一次任務世界下來,也就能賺這麽多。
果然并沒例外,在邢烈臉上看不到絲毫緊張或是别的負面情緒,他隻是又一次舉起了手中的号牌。
如果不是通過口頭上的開價,每舉一次号牌,都是默認在物品原有價格的基礎上,追加一次最低加價。
“好,好!邢烈,今天我就奉陪到底,我倒要看看你如何用你那一萬點恐慌積分來和我争!”
張浩獰笑着把價格擡高到7000點,隻是重新放下号牌後,他卻愣了下,重新定睛看向邢烈的胸牌。
原來記得邢烈的胸牌上隻有一萬點的數值,可是現在一看,卻變成了兩萬!
張浩目光如電般射向遠處的紫若,這下他總算是明白了,原來邢烈剛剛離開,是去找紫若重新進行财力審核了!
沒錯,邢烈離開的确是去找紫若重新進行了财力審核,至于多出來的一萬點恐慌積分,當然是通過小本聯系白雅清借的。
當得知接下來的拍品就是自己的獅王面巾,并且已經能夠肯定張浩目前手中掌握了獸王套裝中的另外兩件,那麽不趁此機會狠狠宰這個張浩一筆,也就太說不過去了。
邢烈想都不想,再次舉起号牌,在張浩開出的價格基礎上,再加100點恐慌積分。
邢烈當然不擔心會弄巧成拙,雖然價格已經炒到這麽高,遠遠超出了單件猛獸套裝部件的價值,但架不住張浩手中握着另外兩個部件,所以在投入一定恐慌積分數量的範圍内,也不可能放棄競價,除非是價錢真是到了他也無法接受的地步。
況且彼此間本就已經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所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彼此間的新仇舊恨,也能在這次較勁中起到很大的作用。
退一步來說,就算是弄巧成拙,讓張浩放棄競拍,等同于讓邢烈開出高價拿到這件獅王面巾,但那又能如何?這獅王面巾本來就是他的東西,就算是花兩萬點恐慌積分拍下,也不會造成任何損失,最多隻是影響到白雅清的一些利益罷了。
所以無論怎麽說,邢烈都已經讓自己置身在了不敗的境地。
對于拍賣師黃易來說,這種相互較勁競拍的場面,是他最樂于見到的,畢竟一件拍品的成交價格越高,他從中得到的分紅也自然更多,如果可能的話,倒還真希望這場競價能一直持續下去。
“八千,105号出價八千!八千一,90号邢烈繼續出價了!”
“九千,九千一,天呐,一萬,105号解剖者張浩出價一萬了!”
随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競價還在繼續着,逐漸的張浩的開價速度變得越來越慢,隐約可見他的額頭上已經溢出了冷汗。
此時獅王面巾的拍賣價格已經達到一萬五千點,相比張浩此時的糾結,邢烈就顯得從容很多了,甚至看此時的二人,會給人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仿佛張浩搖身一變成了一條狗,從始至終都被邢烈牽着走,這種感覺就連旁觀者都能體會到,更别說是作爲當事人的張浩了。
同樣在台上就坐的白雅清和楊二的表現,也成了十分鮮明的對比,一個氣急敗壞,一個淡然自若。
其實也不怪楊二此時會産生如此大的情緒波動,同樣組成套裝的兩個裝備,他的就隻賣了五千點恐慌積分,可白雅清的這件,現在已經被炒到過萬點了,而且競價并沒停止,饒是擁有再怎麽好的心态,怕是現在也按耐不住怒氣上湧。
“好,好!我出一萬六!”張浩猶豫良久,終究還是報出了這一個天價。
若非三件獸王套裝中目前就隻差了這獅王面巾一件,他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繼續出價了。
目前的價錢已經遠遠超出了這件裝備的實際價格,但沒辦法,距離月考越來越近,這份提升實力的機會,張浩并不想錯過,況且如果錯過這次機會,誰知道下次什麽時候會再出現一件獅王面巾?
“邢烈,你信也好,不信也罷,這是我最後一次出價,你也可以試着繼續挑戰我的底線!”
張浩聲音低沉,目光如同看向一個死人般毫無波動的盯着邢烈,真應了那句屁話,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也許邢烈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邢烈聞言突然笑了,看起來很真誠:“張浩學長如果早這麽說,我也早就放棄了。”
這麽欠揍的話從邢烈口中說出來,效果還真是如同預見中的一樣,險些把張浩給氣得一個跟頭栽倒在地。
其實邢烈知道這可能并不是張浩的底線,估計這麽磨到一萬八千點恐慌積分,也不是不可能,隻是他不打算冒險了,因爲那麽兩千點恐慌積分,如果真是弄巧成拙的話,也就不好玩了。
邢烈的确退出了競價,當黃易用那高亢的聲音喊出這件獅王面巾的歸屬後,也宣告着這一輪的拍賣到此結束。
最終張浩以一萬六千點恐慌積分的高價,将獅王面巾收入囊中,而邢烈這邊,非但沒有因爲競價失敗而表露出絲毫負面情緒,反倒樂得合不攏嘴。
如果沒有這場拍賣會,沒有張浩,也許這件獅王面巾能賣出個三四千點恐慌積分也就不錯了,而此時的結局,卻比當初預想中不知好了多少倍!
張浩也并沒有競價成功後的喜悅,就像和邢烈的角色對調一樣,一臉哭笑不得的樣子,就像用天價買了一個古董,回家一看裏面卻印着民國制造一樣。
通過這次的拍賣,讓邢烈真實的恐慌積分直接飙升到超過兩萬,接下來還有一套整整五件猛獸套裝等待拍賣,想想還真是期待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