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莽和蔣書豪都沒說話,悶聲跟着隊伍朝着動物園的入口走去,那個眼神空洞的女人從始至終都沒說過一句話,看起來也并沒有要和邢烈他們爲伍的意思,這樣一來,盡管在邢烈三人眼中,這個女人似乎被蒙上了一層略顯神秘的色彩,但所謂人各有志,也許對方有其他别的想法,這一點也輪不到邢烈他們去勉強。
在前往動物園入口的途中,邢烈總有一種心緒不甯的感覺,就好像正在被人窺視。
這種感覺若有若無,可以肯定,如果不是前些天把劍齒虎血統進行過多次強化,并且還讓這一血統突破了評價等級,帶來的野獸感知能力也得到極大的提升,現在絕不可能捕捉到這種若有若無的微妙感覺。
邢烈表面上看起來神色如常,可心裂卻愈發覺得沒底,之所以說這種感覺十分微妙,是因爲被窺視的感覺從身前某處傳來,可偏偏另外三名高校學員都走在身後,而且身前的所有遊客都是正常行走,就連左顧右盼者都不存在,更别提有人偷眼進行窺視了。
邢烈的目光十分隐晦的在身前掃了幾眼,可卻毫無發現,于是微微垂下頭,将精神集中到眼睛周圍,頓時邢烈的眼瞳變成灰白色,眼睛旁邊的青筋也都鼓脹起來。
沒錯,邢烈正是開啓了白眼。
白眼的開啓顯得有些突兀,消失的也同樣迅速,幾乎就隻持續了不到兩秒鍾的時間,眼瞳就重新恢複如常,眼睛旁邊鼓脹的青筋也迅速隐沒下去。
兩秒鍾的時間,的确是太短了,但對于輔助能力超強的白眼而言,卻已經足夠了,在這兩秒鍾的時間内,由于視覺折射的關系,讓邢烈的視角範圍擴張到360度,可以說,身體前後左右的每一處,就像可以無限次回放的動态畫面一樣,被印刻在腦海中。
通過這一刻回饋到腦海中的畫面,注視着自己的就隻有那個從來都不曾說過一句話的女人。
不論對方是有意還是無意,至少邢烈可以肯定一點,在剛剛那一段時間内,就隻有這一個女人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身上,省下的其餘遊客,以及包括徐莽和蔣書豪兩個高校成員在内,都沒看向這邊。
也正是因此,才讓邢烈覺得奇怪,分明隻有這一個女人用那空洞的雙眼看向自己,可她卻在身後,偏偏身後并沒出現到任何被窺視的感覺,而那種窺視感還是來自于前方。
邢烈面無表情,可一門心思卻完全集中在腦海中先前通過白眼回饋過來的畫面上。
突然邢烈心中一動,腳步變緩,等蔣書豪哆裏哆嗦的
(本章未完,請翻頁)走到近前時,這才主動說道:“蔣書豪,我進入恐慌高校也有一段時間了,見過各種強化能力稀奇古怪的學員,不過你這種穿得這麽厚實,卻還感覺冰寒無比的人,我還是第一次見,所以對你有些感興趣,能和我說說你變成這個樣子的原因嗎,”
蔣書豪聞言面色出現一絲變化,神色間變得有些尴尬的說道:“其實也沒什麽,也許是我自身強化過的血統還并不完善的緣故。”
說完這些,蔣書豪看向邢烈的眼神多少帶有一些變化,在他看來,邢烈也不過如此,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秘密,尤其在高校學員之間,如果有一方十分直白的詢問出對方的某些事情,尤其是關于強化能力的事情,這會被視爲是非常愚蠢的表現,而此時邢烈問出的東西,很明顯就是蔣書豪強化能力的方面。
蔣書豪十分含糊的一語帶過,就連不遠處的聽到他們二人談話的徐莽,也不由多看了邢烈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徐莽看起來十分邋遢,雜亂的頭發和滿臉絡腮胡子讓他整個人顯得十分粗擴,但不得不說,他的内心中還是有着十分細膩的一面。
就如現在,徐莽十分費解邢烈爲何會問出這個近乎于白癡的問題,依照傳言中發生在邢烈身上的種種事迹,很顯然他并不是這種冒失的性格,但邢烈這樣做,究竟是關于傳言的人言可畏,還是邢烈有什麽其他目的,這一點估計就隻有當事人才明白了。
得到蔣書豪的回答後,邢烈并沒繼續追問,隻是笑了笑,接着遍不再言語,可如果仔細去看的話,可見先前出現在邢烈眼中的一絲迷惑已經消失不見。
導遊在售票窗口用團體簽單兌換過門票後,将動物園的門票分别發放到每一名遊客手中,接着就帶領衆人進入到園内。
進入動物園後,最先入目的是一個三米多高的鐵籠,籠内有一座小巧的假山,假山上做出的人工瀑布被五彩缤紛的燈光點綴,顯得有些炫目。
旁邊有兩棵并不算茂密的樹木,樹下是幾隻長相給人感覺十分憨厚的狒狒,其中有些狒狒對着過往遊客呲牙咧嘴,或是做出投降的滑稽舉動,還有一些在相互摘取身上的鹽粒,放入口中吧唧吧唧的品嘗。
另外别的籠中還有一些稀有鳥類,這讓很多遊客都路出興緻勃勃的神色,湊過去或是逗弄,或是拍照。
現在動物園也進來了,可是該來的主線任務,以及任務世界的背景,卻還是沒出現,這讓邢烈、徐莽、以及蔣書豪三人面色都變得有些異樣,唯有那個身穿黑色鬥篷的女人,雙眼還是一如既往的空洞,面上也沒有任何表情,整個人都透着一股死氣沉沉的味道。
在她的身上,或許也隻有那被塗抹的如同沾染鮮血的紅唇,才能帶給人一種怪異的鮮活感,如果不是嘴唇的顔色,恐怕更是沒人會願意接近這個女人,盡管她長得十分美豔。
“轟隆隆——”
(本章未完,請翻頁)突然,伴随着一陣悶響,大地開始搖晃,一些地方出現了裂縫和塌陷,引得許多動物受到驚吓,發出各種各要的吼叫聲。
悶響隻持續了大概三秒鍾的時間,就像遠處有人結婚放的禮炮聲響,地面很快也停止搖晃,先前出現裂縫和塌陷的地方,也在聲響過後平穩下來。
一切似乎隻是虛驚一場,不過有些細心的人卻發現,天色似乎不再如同先前那般晴朗,好像被一層淡淡的霾所覆蓋,如果不仔細看,或許還會感覺是雲朵暫時遮蔽了陽光。
彌漫在周圍的這一層霾非常淡,如果要用比喻的方式來形容,或許先前正常時的可見度能達到20米,但當這一層霾毫無征兆的出現後,周圍的可見範圍,已經縮短到十六或十七米。
就算是細心的遊客都能發現這裏前後之間存在的反差,那麽身爲恐慌高校的學員,邢烈等人更是在第一時間察覺到了這裏的異樣。
“操,說啥來着?在家裏的時候就說過别去動物園,去海底世界看看不是挺好的?這裏動物這麽多,蚊子也多,你看看,這麽會兒身上起了一片疱,癢死我了!”
一個看起來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對身旁濃妝豔抹的年輕女人說道,這個男人帶着一條足有小智粗的金鏈子,長得也是滿臉橫肉,一副兇相,他指着毛發十分濃密的手背,對身旁的女人十分不客氣的怒聲斥責。
由于主線任務和世界背景還是沒得到交代,邢烈這時也是在四下打量,觀察周圍的變化,而那個戴着大金鏈子的中年男人聲音異常洪亮,不僅是邢烈,很多遊客的目光也都被吸引了過去。
邢烈的視力自然是不用說,盡管相隔七米多遠,但還是看清了這個男人的手背。
這一看之下,邢烈微微皺了下眉頭,大步走了過去。
“能不能讓我看看你的手背?”
邢烈本能的察覺到一絲若有若無的危機感,也顧不得客氣,直接出言說道。
“看看,你看看,這該死的蚊子給我咬的,整整七個疱!”中年男人說着再次爆起粗口。
“不對,你這可不是被咬的。”邢烈皺着眉頭,十分笃定的說道。
“哎呀我艹,癢死我了,這咋還不是被蚊子咬的?難不成還是自己起的?小夥子我跟你說,排毒藥物我可從來沒斷過,不可能是風疹。”
中年男人說話間,再也忍受不住,用指甲蓋在上面一頓紮,接着明顯長出口氣。
但很快,這種一時的解癢感又得不到滿足,中年男人臉上又露出猙獰之色,忍不住開始下手去撓。
指甲接觸皮膚發出的沙沙聲越來越大,頻率越來越快,直到将手背給撓得鮮血淋淋,中年男人臉上的猙獰之色這才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舒爽,就好像一個老煙民被憋了一天後,吸入第一口煙後的樣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