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向轉了,濃煙不再飄向村莊,視野一下子變得清楚起來。
“吳上校,你爲什麽不乘勝追擊啊?”馬烈很奇怪爲什麽吳萍隻開了兩槍,他的疑問也代表了上官雲剛的觀點。
“喪屍有很強的複仇情緒,我不想激怒它們,萬一它們一轟而上,把我們圍在這裏咋辦呢?”吳萍反問。
“離這麽遠,它們就是來了我們也能從容離開吧。”上官雲剛表示懷疑。
“我們在上風向,”吳萍邊說邊收拾東西,“如果氣味被它們捕捉到,它們也會想法設法的報複。”
“走,”王大年突然說道,“我們回去,回軍營。”
王大年這句話讓馬烈誤以爲屍群真的要來報複,忙慌裏慌張的跑下土圍子,拉開車門,第一個坐了上去。
“是不是喪屍要來報仇?”王大年一上車,馬烈就緊忙問道。
“不知道,”王大年哭笑不得,“暫進沒發現。”
“那你急着要回去幹嗎?”
“我是想給軍營發報,讓他們派輛充氣飛艇來,看看屍群下一步的動向。”
上官雲剛正想發動車輛離開,聽到王大年如是說,忙從儲物盒中取出移動電台,對窯廠基地發出指令,派了一輛充氣飛艇。
“二位長官,”上官邊開車邊回頭,問了一句,“剛才雖然有煙霧遮擋,不過我也看到了那些屍魔,之後就是吳上校突然出手了,我想知道,你們是怎麽确定屍皇的大緻方位的?”
“當時在房頂、院牆、大樹等位置出現了五六隻屍魔,”王大年搶在吳萍之前,“濃煙的出現讓它們覺察到了危險,它們是出現打探消息的,大部分的屍魔表現相同,唯有中間一隻比較鎮靜,時不時的還叫幾聲,當時我們就猜測,屍皇就在那隻屍魔下面的房子裏。”
“我怎麽沒太聽懂?”上官雲剛繼續發問。
“那隻比較鎮靜,因爲它離屍皇最近,感受到的威壓最強;時不時的叫幾聲是它在和屍皇交流;”吳萍回答,“當然也不一定對,不過賭對了,很快屍皇就從裏面出來了。”
“威壓?出來之前你爲什麽不用瞄準鏡了?”上官雲剛頗有點十萬個爲什麽的勁頭,“它爲什麽要出來?”
“那誰知道,”王大年有些煩了,“說不定是出來拉屎尿尿、找女朋友約炮、散步,反正就是出來了。”
“喪屍也能那樣嗎?”上官雲剛很實在,對王大年的話深表懷疑。
“屍皇出來是爲了進一步的确定危險的等級,”吳萍不想王大年誤導上官,“我不用瞄準鏡是因爲屍皇對危險有較強的預知能力,狙擊步槍的瞄準鏡會讓它有感覺;威壓是高階喪屍控制低階喪屍的一種手段。”
“這些你們都不知道嗎?”王大年皺着眉頭看看上官又看看馬烈,“沒人告訴你們?”
祁德生領導下的栾州軍區對喪屍戰力低下,其中一個原因就是沒有做到知己知彼。其實有軍區總醫院的幫助,他們對喪屍的習性已經了如指掌;但他們怕戰士們知曉了這些會對喪屍産生極強的畏懼心理,所以他們對外公開的隻是些比較基礎的知識。
“威壓、屍皇有危機意識,喪屍有報複心理,”上官雲剛歎了一口氣,他看了眼馬烈,“還有抗藥性,這些我都是頭一次聽說。”
“馬烈,跟将軍說吧,别藏着掖着了,”王大年終于明白上官爲什麽這麽好學了,“把所有的知識都公布出來,知已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嗯,你說的對,”馬烈把頭往後一仰,靠在椅背上,“我回去就和他彙報。”
“對了,王長官,你說屍皇拉屎尿尿、約炮這些都是真的嗎?”上官雲剛又開始了。
“真的,”王大年打了個呵欠,“喪屍的生殖系統完整,辦那事兒沒問題,隻是它們可能要到春天才能搞;喪屍得吃得喝啊,那肯定就要拉屎尿尿了。”
“真長了見識,”上官有點興奮,“那喪屍除了人肉和同類,它們也吃别的嗎?”
“喪屍是一種全新的生物體,”吳萍替換已經厭倦了的王大年,“它們的牙齒和我們人類相仿,有臼齒有犬齒,能咀嚼能撕咬,應該是雜食性的,我們已經發現過它們能進食谷物、小動物、昆蟲等,随着等級的升高,它們不僅能使用工具,有些還能制造簡單的工具。”
“說到撕咬,”正在閉目養神的王大年突然發問,“剛才屍皇死了,那些屍魔沒有搶食它的屍體。”
“這說明它們這方面又進化了,”吳萍回答,“以前都是誰搶到算誰的,現在第一步是保持克制,這樣隊伍就不會亂,第二步,找到安全藏身的地方,這樣就不會發生二次傷害;第三步,我猜這些屍魔、屍王會商量屍皇屍體的分配問題。”
“這怎麽商量?”副駕上的馬烈也忍不住問了一句。
“具體不清楚,”吳萍沉呤道,“可能是看誰離屍皇更近就優先讓誰食用,這樣能保證以最快速度産生一個新的屍皇,一個新的領導者。”
“你說的對,我也是這樣想的,”王大年繼續着吳萍的思路,“我估計它們分的更細,比如誰食用腦漿,誰食用血肉、誰食用内髒,這些都會具體分配,能達到比較優化的組合。”
“這這這,”上官雲剛被這番話吓到了,“這和我們人類有什麽兩樣?”
“本來就沒什麽兩樣,”王大年冷笑道,“之前它們就是人類,進化到終點還可能是人類,新的人類。”
“那我們就是舊人類與新人類的戰争?”上官雲剛有點找到竅門了。
“是的,冬季攻勢原定是在冬天徹底消滅喪屍,現在卻改爲要把喪屍壓制在金川一帶,這就是原因之一。”王大年忍不住劇透了軍區的最高機密。
“又改了,”馬烈長出一口氣,“今冬的目标已改爲中威和吳中交界附近,在那裏建設鐵絲網,劃分界線。”
“哦?我怎麽不知道?”王大年和吳萍此次的任務就是幫馬烈打過中威,到吳中邊界,沒想到馬烈也不需要再前進了。
“剛剛定的,”馬烈想了想,“是外面最新的指示。”
“那你可高興了。”吳萍說。
“是啊,越往前推進就越艱難,”馬烈苦笑,“也沒什麽特别高興的,因爲我們之後的任務就定爲留守了,守住邊界。”
“外面又開始瞎指揮了?”王大年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