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穩穩的向前邊進發,保持勻速,據估算,大約再有一個小時就能到達目的地。
“屍皇都是隐藏在屍群之中,怎麽才能找到它?”馬烈虛心求教。
“這是秘密,不能告訴你,”王大年故意賣關子,“到時候就知道了。”
“是不是你的……”馬烈當然知道王大年身體的秘密,卻被王大年打斷了。
王大年是屍魔級進化人,隻比屍皇低半級,隻要屍皇釋放威壓,他就能感受的到,不過這被威壓的滋味并不好受;另外,王大年還不想讓太多的人知道他身體的秘密,他可不想被唾沫星子淹死。
“中威的軍營安紮在什麽位置?”王大年換了個話題。
“在一個度假村裏,那裏風景優美,水電不缺,用作防禦的圍牆也很足夠高,”馬烈介紹,“災變前那裏是達官顯貴們消遣的地方,安全方面下足了功夫。”
“那爲什麽還會被偷襲成功?”吳萍問。
“不是所有的軍營都安紮在一個地方,”馬烈小心的解答,“我一共帶了一萬士兵,分作三處,度假村隻是其中之一,不過指揮部設在那裏。”
“帶那麽多兵?用得了嗎?”王大年很驚訝,萬人在末世前那算得上是團級編制了。
“用得了啊,我覺得還不夠呢。”馬烈回答。
“還剩多少?”吳萍窮追不舍。
“現在還剩八千多……”馬烈的汗都要下來了。
“啊!”王大年大叫,“你怎麽搞的,傷亡這麽大!要知道現在人口是死一個就少一個,補充的速度遠比不上消失的速度!”
馬烈低着頭不敢言語,他覺得委屈,士兵們末世生存經驗少,剛出來時傷亡速度最快,往往一個屍魔就會将整支隊伍完全打亂,那時候天天都有傷亡,現在終于練出來了,傷亡速度明顯下降。
“到了再說吧,我要休息休息。”王大年不再想和馬烈說話,他開始閉目養神。
開車的駕駛員雖然不能插話,可他的表情或是呼吸都暴露了他内心的真實想法,他時而皺眉、時而冷汗滲出,時而呼吸變急促;若是常人很難觀察的到,不過王大年卻是心知肚明,他失去繼續聊天的興趣正是因爲馬烈說到“還剩八千多”時,駕駛員鼻孔裏噴出的怨氣。
一個領兵在前線的将軍,當你的貼身部下都對你表示失望時,那說明你做的其實是很失敗了。
王大年昨天睡得晚,早上又早起了,本來是閉目養神,竟真的睡着了,真到汽車刹住時他才悠悠醒轉。
“到哪了?”王大年問。
“到了,”馬烈指指眼前富麗堂皇的度假村正樓,“下車吧。”
中威市度假村是栾州城數一數二的黃姓富豪三年前修建而成,這裏的确如馬烈所說,風景優美、水電不缺,但那隻是皮毛而已;這裏還有堅固的地堡、大量的黃金珠寶、堆積如山的美金歐元。
“原來的主人哪去了?”王大年打了哈欠,問。
“死了,”馬烈答道,“原來的主人一家在災變後躲入地堡之中,本來是萬無一失,也不知爲了什麽,裏面的人全都死了,有被槍殺的,也有自殺的。”
“爲了什麽,你說爲了什麽?”王大年冷冷的說,“我們爲什麽來這,不先去被襲的軍營?”
“先來安置一下,馬上就去,”馬烈招呼着王大年和吳萍,“走,先看看房間去。”
“馬将軍,我們是來打仗的,”吳萍沒好氣的說,“不是來旅遊的,你還是先帶我們去看看現場吧。”
祁德生原本就是個文職将軍,馬烈、趙陽是他的心腹,自然行軍打仗這一套隻停留在書本上。
馬烈看上去性急如火,像個猛張飛;其實他隻是外在形像而已,骨子裏頭他更像趙陽,小心謹慎,很善于官場上那一套;那些張揚的外形、粗魯的話語看起來更像是他的僞裝。
馬烈本想的是王大年和吳萍來了之後,先安排好吃好喝的供着,金銀珠寶的拿着,伺候舒服了,他們才會去幫着上前線,沒想到他卻想錯了。
度假村是歐式風格,院子裏有個類似燈塔的尖頂樓座,高度足夠,王大年懶得和馬烈啰嗦,直接帶吳萍登上了最高點。
“那兩個軍營在哪?”王大年看着緊随其後的馬烈,問。
馬烈用手大緻指了兩個方向,王大年遠遠望去,原來這三個軍營形成犄角之勢,度假村防禦最強,卻是牛頭位置;另兩個軍營就像牛的兩隻角一樣,斜斜的插向敵人的腹地。
“既然是井水不犯河水,爲什麽喪屍還會來偷襲?”王大年問。
“我們之前不是把他們打退了一百多公裏嘛,就等于搶了它們的部分地盤,它們肯定會想着搶回來的。”
“你這司令部選得不錯,固若金湯,聽說還有地堡,這裏肯定沒受過攻擊吧。”吳萍問。
“是的,這裏從來沒受過攻擊,受攻擊的總是左邊那個軍營。”馬烈回答。
“那個軍營駐紮在哪裏?”
“一個燒磚的窯廠,在水庫邊上。”
“有沒有想過爲什麽那裏會總是受到攻擊?”
“可能是越界了吧,”馬烈的眼神有點躲避,“可那裏隻有那個窯廠最适合建軍營。”
“哦?爲什麽?”
“那附近是一片農田和果園地,很開闊很适合喪屍隐藏;而窯廠裏最多的就是磚和土,非常适合我們修建工事,旁邊就是水庫,用水也方便;附近的風電塔也能提供部分電流。”
“百聞不如一見,”吳萍冷冷的說道,“我們去窯廠。”
“水庫是不是喪屍的水源地?”王大年想了想,說,“人類的發展史都是圍繞着河流做文章,他們占了水庫,是不是占了喪屍的水源地?”
“現在還需要什麽水源地嗎?”馬烈疑惑的問,“到處都是雪,不缺水啊。”
“喪屍比動物還先進,它們是有記憶的,尤其是關于仇恨的記憶。”王大年想到了一直和他纏雜不清的裴松。
“這樣說起來就對上了,”馬烈回想着,“窯廠軍營的領導者是上校上官雲剛,也是個鐵血硬漢,剛在窯廠建軍營時和屍群連續作戰,打退了屍群的數次進攻。”
“占了喪屍的水源地,又和喪屍結下了仇,”王大年嘿嘿笑着,“這就是窯廠軍營屢屢被偷襲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