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年睜着惺忪睡眼掀開窗簾看看，外面的天空還是灰蒙蒙的，天還沒亮。
“誰啊，我們還沒起呢。”王大年懶洋洋的沖着房門喊。
“我，趙陽，”門外響起趙陽的聲音，“馬烈讓我來喊你，快起來吧，準備出發了。”
“這麽早？”王大年嘀嘀咕咕的按亮電燈，摸摸索索的找衣服穿，“萍，起床了。”
“哦，”吳萍把壓在王大年身上的腿拿開，“幾點了？”
“六點吧，我也不知道。”
幾分鍾後，房門打開，趙陽竟還立在外面。
“趙大将軍，早啊。”王大年嘴裏還含着牙刷，說話混雜不清，還不時的噴着泡沫。
“早個屁，”趙陽瞪了他一眼，“馬烈都等着出發了，你還沒起床。”
“他就知道着急，幹嗎走這麽早？”王大年吐出漱口水，用毛巾擦了擦嘴。
“中威的防線出事了，”趙陽嚴肅的說，“半夜的消息。”
“啊？那快點快點。”王大年不敢再怠慢，迅速收拾着行李，并催促着吳萍。
十分鍾後，王、吳二人準備停當，和趙陽一起下樓。
“昨天的總結将軍是什麽意見啊？”王大年問。
“挺滿意的，”趙陽回答，“他連夜安排了徹查栾州舊城的工作，還特意囑咐了劉院長，仔細看好屍皇和屍王，小心它們的超聲波。”
“挺上道，”王大年贊許的說，“有進步嘛。”
“徹底清理栾州舊城的軍事主官是李明。”趙陽淡淡的說。
“我靠，”王大年瞪大了雙眼，“這算不算打擊報複啊？”
“這樣也好，”吳萍在一旁提醒，“讓他好好曆練曆練，也能對士兵們做一次準确的評估。”
“也是啊，”王大年恍然大悟，“老趙，你回頭跟他說說，好好考察士兵，從中優選出個百八十人的隊伍。”
“好，沒問題。”趙陽應了。
下的樓來，王大年和吳萍坐上趙陽的汽車就直奔軍營而去，遠遠的就望見軍營前車輛集結，其中一輛竟然是輛輪式裝甲車。
“老馬，你也太奢侈了吧。”王大年惡人先告狀。
“這是好不容易才從軍需部那幫雜碎手裏要出來的，媽的，多虧老子以前在那幹過。”馬烈恨恨的說，全然忘了王大年遲到這一回事。
“還有這一車都是武器彈藥吧，”王大年恭維道，“你也太牛了，搞這麽多。”
“不多不多，”馬烈神彩飛揚，“論吵呆他們都不是個兒。”
幾個人随意的寒暄幾句，就和趙陽作别；今天來送行的隻有趙陽，祁德生根本沒露頭，馬烈可是他的愛将。
王大年和吳萍的早飯就在車上随便對付着吃了；馬烈的意思是乘坐裝甲車，但王大年嫌太憋屈，後來一起上了越野車。
“中威出了什麽事？”王大年邊用力撕扯手中的大餅，邊問。
“喪屍夜襲，損失不小，”馬烈垂頭喪氣，“對了，聽說你們昨天下午在超市幹得很漂亮啊。”
“還行吧，也是運氣好。”王大年倒很謙虛。
“馬将軍你在中威外圍停止不前的原因是什麽，說來聽聽。”吳萍冷冷的問。
“其實也不是簡單的停止不前，”馬烈挺怕吳萍的，“隻要我願意，我可以直接推進到金川外圍，上次那個小分隊不就是嘛，就是搞回錄像那個小分隊。問題是我不敢往前推進，怎麽說呢，這就好比是肉食動物的領地，你在界線以外比較安全，但是一旦侵犯了它的地盤，它就會想方設法的偷襲你、騷擾你、直到把你全部幹掉。”
馬烈的話雖有些吹牛，但也算是實際情況，喪屍進化的具體表現裏有部分返祖現像，就像人類的祖先類人猿、現在的獅群狼群；它們各自劃分地盤，利用尿液的氣味來分辨邊界。如果越線就視爲侵略行爲，就會遭到攻擊。
其實現在的貓狗還有這種意識，包括人類，隻是不太明顯罷了。
“中威，包括中威往東，都是喪屍的地盤？确定嗎？”王大年問。
“當然确定，原來他們的地盤還大，把它們壓制在中威是我一個月來的成果。”馬烈大言不慚。
“你臉皮可真厚，”王大年忍不住諷刺，“你推進了多少，一百公裏？”
王大年和吳萍這樣和馬烈交談，讓開車的駕駛員表情變得很複雜，雖然王、吳二人是基地的傳奇，但馬烈在軍銜上可高于他們；可接下來馬烈的回答讓這個駕駛員哭笑不得。
“我一直也沒有好辦法，要不能請二位高人來嘛。”馬烈不好意思的回答。
“說說你那個亡命小分隊的情況。”王大年不自覺的加了個形容詞。
“他們的犧牲我也很難過，當時也是一種大膽的嘗試，”犧牲的都是馬烈最得力的部下，讓他心痛不已，“當時想的簡單了，想出奇兵，派出一支隊伍直搗黃龍，端掉對方的司令部。”
“唉，”王大年歎道，“你這還是軍事學校的路數啊。”
“沒想到這支小分隊開始時出奇的順利，當時以爲是tx-03的效果，可越是往裏推進就越艱難，直到最後全軍覆沒。”馬烈長歎一口氣。
“我覺得可能是抗藥性導緻的，”吳萍想法很奇特，“一開始的順利就是因爲tx-03，它能讓人體散發出喪屍極度不喜歡的氣味，可是他們孤軍深入，慢慢的喪屍習慣了那種刺激的氣味，之後，他們才會越來越艱難。”
“你說很有道理，”王大年眼睛一亮，“我們都忽視了這一點，以前用藥丸隻是面對一小撮喪屍，或者是局部的屍群，而他們深入喪屍的地盤，很有可能會有這種反應。”
“就像滅殺老鼠的鼠藥？”馬烈也抓住了關鍵。
“對，就是那樣，”王大年說，“老鼠很快就會鼠藥産生抗藥性，這也是生命的本能。”
“那我得趕緊彙報給軍區，讓醫院做相關的研究。”馬烈一拍大腿，說道。
“返祖現象、地盤意識、抗藥性……”王大年沉吟着，“那如何才能讓它們縮小地盤呢？”
“很簡單，”吳萍說道，“打掉它們的頭頭兒，就可以讓它們更改地盤，遠離我們。”
“你的意思還是直搗金川？”馬烈還沒明白過來。
“他的意思我懂了，”王大年不愧是吳萍的忠實粉絲，“并不是打掉金川的大頭兒，而是散步在中威的各個小頭，也就是屍皇；打掉屍皇就能讓屍群後退。”
“對啊，”馬烈又重生的拍了一下大腿，“我怎麽沒想到！”
“因爲你個是榆木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