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好事，”王大年樂呵呵的拉開車門，先讓吳萍上車，“中午都有誰？”
等王大年也上車坐好，趙陽這才發動起車子，回頭說道：“都是熟人，馬烈回來了，還有祁主任、我。”
沒想到馬烈回來了，他的東線傷亡不小，進展十分緩慢，他這次回來很可能是來搬救兵的，王大年和吳萍對視一眼，他們都讀出了對方眼中的憂慮。
“還有什麽事嗎？對了，你什麽時候去北吉鎮？”王大年半是打聽半是關心的問。
“我大約這周就能走，”趙陽長出一口氣，“聽說世衛這兩天也走，他們要搬去六盤山，以後我們三家就近了。”
“世衛真的要走啊，”王大年頗感意外，“那楊威呢？留下了？”
“已經送到軍區醫院了，”趙陽頗有些小得意，“今時不同往日，世衛沒了靠山，沒什麽話語權喽。”
“楊威他們怎麽樣？”王大年關心的問。
“還行，我看沒受什麽委屈，你要想見他，等下午吧。”趙陽答道。
“世衛搬走了，他們的駐地位置不錯，可以駐紮軍營了。”吳萍想得更周到。
“好像另有用處。”趙陽随口接道。
電動汽車行駛到将軍樓前停住，三人下了車，向樓上走去，遠遠的就能聽到馬烈焦躁的聲音。
“将軍，這仗根本就沒法打，它們在暗處，我們在明處，看着好像一片太平，可隻要你一不小心，它們就來個偷襲，我吃了大虧了……”
“馬烈，你還是戰術有誤！”這明顯是祁德生的聲音，“爲什麽王堅的西線和唐中禮的中線就一切順利呢？不要強調客觀原因！”
“将軍，不是我馬烈慫，我覺得現在的喪屍都在往東部集結，王堅和老唐他們遇到幾隻喪屍？鳳毛麟角吧，可我呢……”
“好了好了，這都不是借口，你說的我們早就知道了，喪屍很久以前就在向金川方向移動，所以給你配備了最先進的武器、最勇猛的士兵、最全面的保障！”祁德生有些生氣了，“你沒做出一點成績，光聽你在這裏抱怨，你是不是還想撂挑子？”
伴随着“撂挑子”這句話，王大年一行三人推門進了将軍的辦公室，祁德生和馬烈“讨論”太過熱烈了，以至于直到他們進門才發現。
“王兄弟，王長官，王大救星，”馬烈一把抓住王大年粗壯的胳膊，“這次怎麽着你也得幫我一把，我就是聽說你回來才來的。”
沒想到馬烈竟是這個理由回的栾州，這讓王大年措手不及，這個原因他根本沒想過。
“讓我短兵相接，打個遊擊戰還行，”王大年緩過神來，想把這個燙手的山藥扔回去，“指揮大軍團作戰這個我可差得遠呢。”
“是，我們一直都是七八個人十幾條槍的隊伍，這次升級到連隊級别就感覺力不從心了，來栾州就是爲了請教和學習的，讓我們帶兵團作戰那簡直就是兒戲。”聽到這裏連吳萍也不淡定了，她一口氣說了這麽長的句子，讓其他三人有些驚訝。
趙陽安排着王大年、吳萍、馬烈坐下，他親自斟茶，本來站着生氣的祁德生也慢慢的坐在将軍椅上。
“我們對喪屍的鬥争與人類自身的戰争遠不相同，以前軍事學院裏學的那一套基本沒什麽用，再者說，這也算不上什麽大兵團作戰，規模差得遠哪；你們去協助協助馬烈，主要起個出主意想辦法的作用，總指揮還是馬烈的。”祁德生喝了口茶，繼續說着，“對東線的要求也不高，因爲困難程度我們都知道，我的想法是将喪屍大軍壓制在金川一帶，用鐵絲網隔開，不讓它們過于接近我們，影響黃渭的重建工作。”
“老馬，你現在到哪了？”趙陽明知故問。
“剛到中威市的外圍。”馬烈垂頭喪氣的回答。
“中威的外圍？”王大年皺起了眉頭，“那離金川還差兩個地級市，你這等于沒前進嘛。”
“将軍，原先定的冬季攻勢是要在冬天的某個時候對金川發起總攻的，怎麽現在變成壓制在金川一線了？”吳萍敏銳的抓住了一個問題點。
“此一時彼一時，”祁德生轉着茶杯，似乎餘怒未消，“臨時辦法不是說了嘛，承認喪屍是全新的生物體，外面不同意我們大規模的作戰，有什麽辦法？再說了，沒有衛星支持，飛機和炮彈都上不了天，我靠什麽發動總攻？嗯？”
“喪屍進化的速度驚人，即使用上飛機大炮也不見得有勝算，還有可能逼其再度全面進化，前車之鑒。”王大年作了不适宜的補充。
說到這裏，局面再度陷入僵持，王大年聽到有個綿軟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他心裏輕歎了一口氣，這是祁德志到了。
祁德志進門後對尴尬的氣氛不爲所動，他熱情的和王大年、吳萍、馬烈打着招呼，寒暄着，就像感情親密的老朋友久别重逢一樣；末了他和趙陽交頭接耳一番，搞明白了現在的狀況。
“當初制訂冬季攻勢的時候，想得過于樂觀了，現在又有臨時辦法掣肘，實力上我們和喪屍比起來也沒有絕對的勝算，所以軍區研究決定，将冬季攻勢做了适當的修改，努力将喪屍壓制在金川一線，以後就是井水不犯河水，各發展各的，是這個意思。”
在和稀泥方面祁德志絕對有着超高的水平，真是難爲他了，短短幾句話竟将祁德生、馬烈、王大年、吳萍的情緒全都照顧到了，說得是滴水不漏。
“王大年，吳萍，表個态吧。”祁德生卻直接用官威壓人，一點緩沖也沒有。
“服從命令！”吳萍拽了一把王大年的衣袖，搶先答道。
王大年隻好應了，他心裏也不是不想執行這個任務，關鍵是祁德生一上來就咄咄逼人，讓他心裏很不舒服。
“這就對了嘛，”祁德志站起身來，“将軍，午飯時間到了，我們邊吃邊聊？”
到了餐廳，衆人分主客落座後，王大年發現酒桌還預留着一個位置，他心想難道還有喬偉？
正胡思亂想着，門又打開了，出現一張熟悉的臉，竟然是世衛組織的總幹事-白永良。
“不好意思，将軍，來晚了，”白永良一拱手，“對不住了，各位。”
“怎麽是你？老錢呢？”祁德生一臉的不高興。
“委員長太忙了，這基地要搬遷，沒他坐陣不行，商量來商量去，還是派我來了。”
祁德生原本請的是錢立慧，稍早些的時候，世衛把楊威一家送到了軍區醫院，祁德生一看世衛這麽懂事，臨别時想給他們餞餞行，本來準備讓劉向東作陪，可劉向東正忙着化驗王大年的*****無論如何也不來；客人請的是錢立慧，卻來了個二鬼子，這些事兒都讓如今位高權重的祁德生心裏不痛快。
“喂，”王大年看了看坐在将軍右側的白永良，“你這馬上要走了，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叫什麽名字？曲飛？小泉一郎？還是白永良？”
“都對，你還是叫我小泉一郎比較好，我是*rb人後裔，”白永良坦然應對，“我父親是二戰遺孤，改姓白是爲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至于曲飛，那是我的别名。”
“原來不是二鬼子，是個真鬼子。”王大年在心裏暗罵。